庞上校见老朋友被自己属下给气得不轻，着实也有些意外。
毕竟他认识沈原松这么久了，极少看到对方这副好脾气的模样，尤其对面那人，不过只是他的一名下属。
庞上校忽然觉着有点意思。
牧戈再优秀，沈原松也不会让他骑到自己头上来。所以，特殊的只能是牧戈的身份。
庞上校眼珠子转了圈，想着老沈是什么时候开始神色古怪来着？不就是应晨声进来以后。
他记得那时候，应晨声见到牧戈开口就说他像……江玲鸟。
庞上校瞳孔一紧，内心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但他却面不改色，不着声色扫了那边牧戈一眼。
靠。
确实像。
不是多像江玲鸟，是像江毅峥！那早就被处死的旧皇帝！
庞上校突然起身，一掌狠狠拍在沈原松肩膀上，把正和牧戈对峙的沈原松吓了一跳。
“你干啥？”
庞上校没好气：“你，你跟我出来。”
说着，也不顾沈原松拒绝，一把将人拽起，强行带出门外，直接看傻屋内众人，牧戈挑挑眉，坐在那儿不动声色，其实却是在悄悄打量屋内众人神色。
姚小茵和艾萍萍是真的吃惊，艾萍萍笑着看热闹，恨不得庞上校和沈局能当场打起来，那才热闹。姚小茵却因担心，漂亮的眉眼皱起，犹豫着要不要跟出去劝架。
而应晨声已经吃上了，没心没肺的模样，看得牧戈想给他一拳。
至于祁加恩，牧戈视线扫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巧在看自己。
牧戈：“……”
他竟完全没有察觉，也不知道祁加恩看了自己多久。
“他们不要紧吧，”姚小茵看向一屋子的人，“不用出去看看？”
应晨声摆着手，咽下嘴里的食物：“庞上校明显是有话要说，也不想告诉我们，干嘛出去找不快，还不如吃饭。来，趁热吃，这家菜味道不错。”
姚小茵：“……”
祁加恩笑起来：“他们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姚小茵：“啊？”她傻了，祁加恩知道庞上校和沈局在外面说的是什么？因为他的特殊精神力？
牧戈就见祁加恩再一次看向自己，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
祁加恩见牧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便说：“庞上校是看出来了，牧戈是江毅峥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
姚小茵：“江毅峥？是谁？”
应晨声差点把饭喷出来：“不是吧，他你都不知道？你别的世界来的？”
姚小茵：“……”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应晨声的嘴巴可能是开过光。
牧戈也愣了。倒不是他不知道江毅峥是谁，那可是当年异星入侵，为了自保而抽签将民众当作养料送往异星的恶魔。
但牧戈听说，联盟成立后，江毅峥就被处死，一同被处死的，除了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外，还有他的三弟、四弟。
江玲鸟是三皇子的独女，江端贺则是四皇子的独子。
江玲鸟因为刚出生几个月、而江端贺还在肚子里，免除一死，同他们的母亲一并流放。
唯一活下来的，是一直极力反对江毅峥行为，甚至偷偷保护抽中签民众的二皇子江子煦。
那时，江子煦偷偷为民众提供帮助的事情被江毅峥发现，直接当众打断了他的腿。
所以联盟成立后，江子煦拒绝继承皇位，而是让他儿子江栎君做那个被架空的吉祥物。
“搞笑，”牧戈不屑也不信，“从未听说江毅峥还有个孩子活着。”
祁加恩却压根没想着搭理他，和姚小茵继续科普：“那时的皇后，和我们家走得很近，听说江毅峥和他的儿子们都要被处死，皇后来求我爷爷，希望能放过她才两岁的小儿子。”
牧戈：“……”
祁加恩看向牧戈：“联盟同意了，放过了小儿子，但没有放过皇后。”
牧戈冷笑：“就说你胡说八道，我母亲可还活着。”
祁加恩：“小儿子因为亲眼目睹了这场变故而发了场高烧，一直住在医院里，由我们家的人照看。可是某一日，他突然不见了。和他一起消失的，是医院的一位女医生，后来我们才查到，那是皇后的表妹。”
牧戈摇头：“一派胡言。”
祁加恩似乎从未打算说服牧戈让他相信，他只是在向姚小茵陈述他所知道的事情。
姚小茵问：“后来呢？”
祁加恩：“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过看沈局的模样，应该早就知道牧戈的身份。”
艾萍萍：“我猜，皇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救不了其他孩子，想着能保一个是一个。她应该除了你爷爷，还找了自己堂妹，你们家毕竟是外人，她还是希望孩子能被自己亲人抚养长大。”
说着，艾萍萍看向牧戈：“看你现在这样，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安心了。”
“闭嘴，”牧戈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我再说一遍，我母亲还活着。”
艾萍萍夸张捂住嘴，被他凶到的模样，然后又笑了：“哟，怎么不继续演了？”
牧戈身周温度骤然降下，明明没有开门开窗的屋内，姚小茵却能感觉到有风。
应晨声抬了下眼皮：“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两个S级，误伤了谁，你负责？”
他语气淡淡，甚至连筷子都没有放下。
牧戈没有说话，姚小茵已经能看到他的手臂处，出现金色的柔软羽毛。
他这是，要兽化了？！
姚小茵刚想完蛋，事情还没开始谈呢，房子都要被掀了，牧戈手臂上的羽毛却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戈忽然笑了：“差点上了你们的当。”
应晨声摇摇头，懒得再说什么。这时门外的人也听到动静，推门进屋，庞上校斥了声：“干什么啊，这餐厅还有顾客在，找死啊！”
牧戈无动于衷，只是看向沈原松，沈原松也看到牧戈的眼睛，他敏锐察觉了什么，惊道：“你刚刚兽化了？”
牧戈：“我母亲是谁？”
沈原松：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