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闵政南推开木屋的门。
他的目标明确——回家。
意识沉入那片25立方米的灰蒙空间。八只羽毛华丽、体型肥硕的飞龙(花尾榛鸡)安静地悬浮着,时间在它们身上凝固;九只羽毛鲜艳的野鸡保持着惊飞前的姿态;几十只油光水滑的林蛙堆在一角。
不到晌午,他便来到了玉泉镇一中附近那处熟悉的院落。打开门,陈婶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哎哟,政南回来啦?”
“不进来了。”闵政南声音温和,将沉重的麻袋提进院子,目光越过陈婶,看向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的林雨兰。她穿着一件素色的棉袄,乌黑的头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看到闵政南,眼中立刻漾起温柔的光彩,嘴角微微上扬。
“呀!”林雨兰轻呼一声,快步走上前,看着地上这堆足够吃上很久的丰盛山货,眼中满是惊喜和一丝心疼,“南哥,你…你一天就弄这些?太辛苦了!”她抬起眼,目光盈盈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关切。
“不辛苦,山里转转就有了。”闵政南避重就轻,伸手自然地替她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触及她温热的耳垂,两人都微微一顿。他很快收回手,语气恢复平常,“给家里添点油水。给你和肚子里孩子多吃点有营养的。陈婶,麻烦您收拾一下。”
“哎哎,不麻烦不麻烦!”陈婶喜笑颜开,看着这堆硬货,仿佛已经看到了满桌的佳肴,“政南你可真有本事!雨兰可是有福气!”
林雨兰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陈婶一眼,又转向闵政南,轻声道:“下次别这么冒险,深山里不安全,我和小北…我们都担心。”
“放心,我有分寸。”闵政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再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弄点别的。家里辛苦你了。”
“啊?这就要走?”林雨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急忙道,“那你等等!”她转身跑回屋里,很快拿着几个还温乎的白面馍馍塞过来,“路上吃,刚蒸的。”
闵政南没有推辞,接过馍馍揣进怀里(实则收入空间):“谢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林雨兰站在院门口,望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巷口,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闵政南没有耽搁,出了镇子,再次扎进茫茫林海。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飞禽和小兽。意识扫过空间里那把沉甸甸的、烤蓝幽冷的五四式手枪,以及角落里所剩无几的黄澄澄手枪子弹。
狍子、梅花鹿、马鹿! 这些大中型野兽,提供的生命能量远非飞禽可比。他需要尽快攒够能量,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故。当前能量储备:(38.9\/100)。
下午,在一片混合着白桦和柞树的林间空地边缘,他发现了目标。
三只狍子!正在低头啃食着地面的苔藓和灌木嫩叶。它们体型似小鹿,通体棕黄,臀部有着醒目的白色斑块(俗称“白屁股”),显得格外机警,耳朵不时转动,捕捉着林间的任何异响。
距离约六十米。五四手枪的有效射程勉强够用,但精度对移动目标是个巨大考验。
闵政南屏住呼吸,如同融入环境的岩石,缓缓从腰间拔出五四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他打开保险,双臂伸直,采用最稳定的双手握枪姿势,准星牢牢套住其中一只最为肥硕的公狍子的前肩部位——那里是心脏和肺部所在。
他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缓缓加力。 砰! 清脆的枪声猛然炸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枪身猛地向后座!子弹呼啸而出! 几乎在枪响的瞬间,那只公狍子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一个踉跄,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另外两只狍子受惊,如同两道黄色的闪电,瞬间窜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
中弹的公狍子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前肩处的弹孔汩汩冒着鲜血,显然伤及了要害。闵政南没有犹豫,快步上前,在距离十米处再次补枪。 砰! 子弹精准地没入其头颅,结束了它的痛苦。
【猎杀成年雄性狍子...获取生命能量8单位...当前能量储备:46.9\/100...】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闵政南面无表情,上前检查猎物。弹孔位置尚可,皮毛损伤不大。他意念一动,将尚有温热的狍子尸体收入空间。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傍晚时分,他沿着一条蜿蜒的山溪向上游追踪。溪边湿润的泥地上,出现了一串清晰的、比狍子蹄印更大更深的偶蹄目足迹。 是鹿!而且体型不小!
闵政南精神一振,循着足迹小心追踪。足迹最终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红松林边缘。他停下脚步,伏低身体,锐利的目光如同梳子般细细梳理着前方的松林。
看到了! 在林间斑驳的光影中,一道优雅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它通体覆盖着棕红色的毛发,上面点缀着清晰的、如同梅花般的白色斑点——正是一头成年的梅花鹿!它似乎尚未察觉危险,正低头用灵巧的舌头卷食着低矮树枝上的嫩叶,脖颈曲线优美。
距离约五十米,但中间有稀疏的树干遮挡。是个挑战。
闵政南再次缓缓举枪,心跳平稳,呼吸悠长。他需要一个更好的角度,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他耐心地等待着,像最有经验的猎人。
几分钟后,梅花鹿似乎吃饱了,优雅地抬起头,转动脖颈,露出了侧面胸腹部的短暂清晰视野! 就是现在! 砰! 枪声再响!
子弹穿过树干间的缝隙,精准地钻入了梅花鹿的胸腹之间!它猛地一跳,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撞在一棵松树上,软软倒地,四肢还在无助地抽搐。
闵政南迅速靠近,确认它已失去行动能力,对准要害补了一枪。 砰! 悲鸣戛然而止。
【猎杀成年雌性梅花鹿...获取生命能量12单位...当前能量储备:58.9\/100...】
收获不错!梅花鹿的价值远高于狍子。他将这头美丽的生灵收入空间,继续沿着溪流向上游搜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间光线变得晦暗。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找个地方过夜时,前方山谷里传来一阵低沉而独特的“嗷嗷”叫声,类似牛哞,但更显粗犷。 是马鹿!而且是发情期的公鹿!这种叫声是为了宣告领地和吸引母鹿。
闵政南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循声潜行。声音来自一片河谷沼泽地边缘的柳树林。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借助茂密的灌木隐藏身形。很快,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头体型极其硕大的公马鹿!它肩高几乎接近闵政南的胸口,脖颈粗壮,披着灰褐色的厚毛,头顶着一对巨大、分叉繁多、如同王冠般的棕红色鹿角!它正昂着头,对着逐渐暗淡的天空发出洪亮的叫声,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距离约七十米,已经超出了五四手枪的理想射程,而且光线昏暗,目标还在移动。
难度极大。但机会难得。
闵政南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匍匐前进,尽可能拉近距离。五十米…四十米…他停在一丛茂密的刺楸灌木后,再次举枪。巨大的鹿角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一个晃动的剪影。
他屏住呼吸,准星艰难地套住马鹿脖颈与身体连接处的阴影区域。五四手枪的扳机行程被他一压到底! 砰! 枪口焰在黄昏中格外刺眼!
子弹呼啸而去!但就在击发的瞬间,马鹿似乎被惊动,猛地一甩头! “噗!”子弹似乎打偏了,击中了它厚实的肩胛部位!
“嗷——!”马鹿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咆哮,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却没有立刻倒下,反而受惊猛地转身,拖着伤腿,疯狂地朝着密林深处逃窜!
“操!”闵政南低骂一声,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追!绝不能让它带着伤跑掉,既是浪费,也可能让它承受更多痛苦。
昏暗的林间,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展开。受伤的马鹿速度依然惊人,撞开灌木,踏得枯枝噼啪作响。闵政南凭借着强化后的体能和敏捷,死死咬在后面,不断利用树木规避视线,寻找下一次开枪的机会。
追出近一里地,马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受伤的前腿让它步履蹒跚,鲜血洒了一路。它冲进一小片相对开阔的洼地。
机会! 闵政南猛地停步,再次举枪,胸膛剧烈起伏,但持枪的手依旧稳定。 砰!砰! 他连续两次急促射!两颗子弹精准地钻入了马鹿的侧后身,目标是内脏区域!
马鹿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终于前腿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枯叶和泥水。
闵政南快步上前,警惕地保持距离。马鹿还在喘息,巨大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对准它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砰! 最后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猎杀成年雄性马鹿...获取生命能量15单位...当前能量储备:73.9\/100...】
提示音响起。闵政南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这头巨大的生灵,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完成任务般的冷静。他将这最后的战利品收入空间。
天色已彻底黑透。林间寒气弥漫。五四手枪的枪管微微发烫,弹匣也几乎打空。
能量储备:(73.9\/100)。距离目标又近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