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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曲安然入宫之日渐近。入宫前两天的夜晚,沈逸匆匆赶到,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欣喜:“安然,有办法了!顾砚舟想借你入宫,用将军府的势力制衡前朝老臣,娶你不过是做个摆设。”

曲安然神色平静,轻轻摇头,“我早料到他有这算计,从他下令让我入宫起,便明白将军府要被他当作利刃使了。只是一直没找到破解之法,这些天辛苦你奔波了。”

沈逸温柔地看着她,接着说:“这几日我四处想办法,遇到个怪人,他主动找上我,非要我两天内学会易容术,教完就走了。现在只要找个和你长得像的女子代替你入宫就行。”

曲安然眼中闪过希望,很快又忧虑起来:“时间太紧,找可靠的人不容易,一旦被发现,那女子就性命不保。”沈逸赶忙说:“我想到一个人,城郊医馆的苏妙娘,她受过将军府的恩,模样与你有几分相似,为人也仗义,我想去说服她,你觉得如何?”

曲安然思索片刻后点头:“若真是她,倒是可行。只是此事风险太大,必须和她讲清楚。”沈逸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明天一早就去,一定安排好。”

待沈逸离开,曲安然如困兽一般在房内来回踱步。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可她无心欣赏,满心都是对未知前路的忧虑。她深知,这次计划稍有差池,苏妙娘便会性命不保,将军府也会被拖入更深的泥潭,万劫不复。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凤仪宫内,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佩思卿沉静的侧脸。她正低头看着一本古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看似专注,实则早已在等消息。

窗外传来极轻的衣袂破风声,佩思卿眼皮未抬,只淡淡道:“进来。”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入,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娘娘,沈逸已寻到替身,正是城郊医馆的苏妙娘。国师大人所授易容术,沈逸已初步掌握,约定今夜便去与苏妙娘商议。”

佩思卿翻过一页书,墨色的眼眸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师父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暗卫顿了顿,回道:“国师大人只说,‘棋局已开,落子无悔,护好该护之人’。”

佩思卿握着书页的手指微微收紧,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释然,又似怅然。她合上书,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知道了,继续盯着那边,莫要出半分差错。”

黑影再次隐入夜色,凤仪宫重归寂静。佩思卿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被云翳遮住的月亮,轻声呢喃:“安然,这一步棋,我替你落了。往后的路,便看你自己怎么走了。”

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落叶,仿佛谁在暗处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沈逸就快马加鞭赶往城郊医馆。一路上,他心急如焚,马鞭不停挥动,溅起一路尘土。到医馆时,苏妙娘正在专心整理药草,看到沈逸突然到访,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沈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医馆?”

沈逸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珠,快步上前,将来意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苏妙娘听完,手中的药草悄然滑落,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木,沉默不语,内心似在激烈挣扎。

许久,苏妙娘回过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沈公子,将军府对我有恩,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有机会能报答,我愿意帮忙。”沈逸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连忙拱手道谢:“苏姑娘深明大义,安然和我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太过凶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姑娘务必三思啊。”苏妙娘轻轻摇头,语气笃定:“沈公子不必多言,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退缩。”

这边沈逸和苏妙娘商议妥当,另一边曲安然也忙得不可开交。她走进自己的库房,打开一只又一只檀木箱子,将多年积攒的金银细软仔细翻找出来,挑选出最贵重、最实用的,打算作为酬谢,略表对苏妙娘的感激。随后,她又来到衣橱前,翻出自己最常穿的几件衣物,一件一件在身前比划,仔细对比着苏妙娘的身形,挑出最合身、最得体的,想着让苏妙娘入宫后能更自然,不露出丝毫破绽。

午后,沈逸带着苏妙娘匆匆赶回将军府。曲安然早早就在厅中焦急等候,一见到两人身影,立刻快步迎上前去,拉住苏妙娘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歉疚:“苏姑娘,此番实在是辛苦你了,大恩大德,我曲安然没齿难忘。”苏妙娘看着眼前温婉却又透着坚毅的曲安然,心中敬意油然而生:“曲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围坐在一起,摊开宫中布局图和礼仪典籍,开始详细商讨入宫细节。曲安然耐心地向苏妙娘传授各种礼仪规范,从如何优雅地行走、行礼,到怎样应对宫中复杂的人际关系,事无巨细。沈逸则在一旁不时补充,提醒着一些容易被忽略的关键细节,比如哪位太监总管权势滔天需格外留意,哪个宫门的守卫换班时间有变动。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屋内的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映照着三人紧张又专注的面庞。他们沉浸在计划之中,浑然不知,暗处,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随着夜幕彻底降临,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三人讨论得愈发深入,愈发觉得此次任务艰难,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生死存亡。曲安然突然想起一事,神色凝重地说道:“宫中规矩森严,每月都会有嬷嬷检查各宫娘娘的信物,苏姑娘,你务必牢记我那些信物的来历与用途。” 说着,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装着几枚玉佩和发簪,一一向苏妙娘讲解。

苏妙娘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紧张。沈逸见状,轻声安慰:“苏姑娘,莫怕,我们一同应对。”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得窗户“嘎吱”一声轻响,三人瞬间警觉,沈逸迅速起身,抽出腰间短刀,警惕地望向窗外。

待确认无异常后,沈逸才缓缓坐下,可心中那股不安却愈发强烈。他低声道:“如今局势不明,我们行事务必小心,怕是已经有人察觉到异样了。” 曲安然秀眉紧蹙,沉思片刻后说:“明日便是入宫之日,今夜我们再无时间完善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苏姑娘,若有任何危险,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苏妙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曲姑娘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若我真有不测,还望将军府能照顾我那卧病在床的母亲。” 曲安然连忙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苏姑娘放心,只要将军府在,你母亲定会安然无恙。”

夜已深,三人仍在低声交谈,将每一个可能出现的状况都反复推演。而在将军府外,那名顾砚舟早前就安排好的暗卫隐匿在黑暗之中,自始至终都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这暗卫是顾砚舟的得力眼线,像这样的眼线,被安置在每一个前朝老臣的府邸周围,为的就是时刻掌握他们的动向,哪怕是最细微的反叛心思,顾砚舟都能通过这些眼线第一时间知晓并做出应对。也正因如此,不少意图反抗的前朝老臣已被顾砚舟铲除,如今所剩无几。

这几日,暗卫将沈逸频繁出入将军府的情况看在眼里,随后迅速进宫向顾砚舟禀报。顾砚舟听闻后,只是轻轻抬了抬眼,脸上并无多大波澜。他心里清楚,将军府才是关键,至于进宫的究竟是不是曲安然本人,他根本不在乎。在他眼中,只要将军府的势力能为他所用,达到牵制朝堂的目的就行。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打算对沈逸等人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一马。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迎亲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来到将军府前。曲安然与苏妙娘在屋内完成最后的易容和换装,看着镜中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苏妙娘,曲安然心中五味杂陈:“苏姑娘,万事小心。” 苏妙娘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决绝。

苏妙娘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房门,坐上花轿。沈逸和曲安然站在府中,望着花轿远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担忧。而此时的皇宫内,顾砚舟正坐在龙椅上,神色平静,对于即将入宫的“曲安然”,他已经做好了自己的盘算,一场围绕着权力与阴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花轿一路晃晃悠悠向皇宫行进,苏妙娘坐在轿内,心跳如鼓。她紧紧攥着衣角,手心里全是汗,努力回想曲安然交代的种种细节,可内心的紧张还是难以抑制。每路过一处,外面的喧闹声都像重锤,敲打着她愈发紧绷的神经。她在心底不断默念着曲安然教她的礼仪动作与应对话术,可脑子还是一片混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马脚。

与此同时,沈逸和与苏妙娘互换容貌的曲安然站在将军府门口,望着迎亲队伍彻底消失在街巷尽头,两人来不及感伤,立刻回府收拾细软,准备远走高飞。曲安然神色焦急,双手不停翻动着衣柜,将值钱的首饰和轻便的衣物一股脑塞进包袱:“顾砚舟虽暂时没发现,但难保他后面不会察觉,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沈逸点头,一边收拾着重要的地契文书,一边回应:“我已备好马车,从后门走,避开眼线。后门那条小巷平日里少有人走,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应该能顺利脱身。”

沈逸将最后几张地契塞进油布包,曲安然正把一叠银票塞进袖袋,指尖触到袋底那枚小巧的银铃——那是前日苏妙娘交给她的,说这是她医馆后院那株老槐树上挂着的,“若有难处,摇铃我便知”。

“快走吧,按约定,出城后会有人接应。”沈逸拽起她的胳膊,目光扫过窗外,迎亲队伍的銮铃声已听不见,想来早过了朱雀桥。

就在两人抬脚要跨出房门时,曲安然袖袋里的银铃突然滑落,“叮铃”一声撞在门槛上。那是前日苏妙娘塞给她的,说这铃铛与医馆药箱上的是一对,“若我娘问起,您摇铃她便知是自家人”。

沈逸的脚步猛地顿住,目光落在那枚打转的银铃上,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苏妙娘的药箱。”

曲安然弯腰去捡的手一顿,抬头时正对上沈逸发紧的眼神。

“昨日她来将军府时,背着那只陪了她五年的药箱,铜锁上就挂着只一模一样的银铃。”沈逸的声音带着颤,“里面有她攒的所有银钱,还有给她娘抓的新药。可方才上轿前,我瞧见她让贴身丫鬟把药箱抱回了偏厅——她根本没打算带着。”

曲安然捏着银铃的指节瞬间泛白。那药箱底层有个暗格,苏妙娘曾笑着指给她看,“里面藏着我爹留下的医书,是我吃饭的本事”。如今连吃饭的本事都留下了,她这哪是去替嫁,分明是没打算再回医馆。

“她今早换宫装时,连贴身戴的银镯子都摘了,就放在药箱里。”沈逸猛地转身,油布包掉在地上,“那镯子是她娘临终前给的,她说过‘戴着它就像娘在身边’。连念想都留下了,她是早就……”

话没说完,两人都僵在原地。银铃还在门槛边轻轻晃着,那清脆的响声此刻听来,竟像是苏妙娘在医馆后院说“我去”时,药箱铜锁碰撞的轻响——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把所有牵挂都留在了身后。

想到这儿沈逸脸色骤变:“糟了,苏妙娘一旦被发现是替身,必定性命不保,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曲安然脚步一顿,手中的包袱差点掉落,面露痛苦挣扎之色:“可若回去救她,我们也会陷入危险,顾砚舟肯定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说不定此刻,就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两人在屋内来回踱步,一时陷入两难。最终,曲安然咬咬牙,眼眶泛红:“苏妙娘是为了帮我们才涉险,我们不能弃她不顾,大不了和顾砚舟拼了。”沈逸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有个办法,或许能救苏妙娘,还能让我们全身而退,但需要冒险。”

沈逸凑近曲安然,低声说出计划。原来,城中有个地下黑市,那里鱼龙混杂,却藏着不少奇人异士,其中有个擅长制毒的高手,沈逸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们打算找到此人,配制一种假死药,让苏妙娘服下,假装暴毙,趁乱将她带出宫。这种假死药无色无味,服下后脉搏呼吸几近消失,能瞒过普通的检查,但药效只有一天,必须在这一天内将人救走并喂下解药。

曲安然听完,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两人乔装打扮,沈逸穿上一身破旧的粗布麻衣,脸上抹了些炭灰,扮成一个落魄的车夫;曲安然则身着男装,头戴斗笠,遮住姣好面容。他们避开暗哨,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出,绕了好几条小巷,才来到黑市。黑市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昏暗的灯光下,形形色色的人在摊位间穿梭。一番寻找后,终于找到制毒高手。对方起初不愿帮忙,坐在昏暗角落里,眼神警惕,把玩着手中的毒药瓶。在沈逸许下重金报酬,并提及将军府日后的庇护后,才勉强答应。他拿出一个陈旧的木盒,里面装着各种瓶瓶罐罐,在烛光下开始调配药物,手法娴熟又诡异。

拿到假死药后,沈逸和曲安然开始谋划如何入宫。他们四处打听,得知三日后宫中要举办秋季祈福仪式。这本是守卫最森严的时候,顾砚舟会带着妃嫔在三清殿诵经三时辰,所有禁军主力都被调去殿外布防,连各宫的侍卫都要抽掉大半去外围巡逻。

“这反倒是机会。”沈逸对着刚买到的宫中图喃喃自语,指尖点在三清殿西侧的浣衣局,“仪式期间,各宫人手空虚,浣衣局的人要给前殿送洁净的经幡,往来最频繁,守卫也多是些老弱杂役。我们可以混在送经幡的队伍里进去。”

为了确保计划顺利,沈逸提前三天找到曾在浣衣局当差的老宫女。对方受过将军府恩惠,偷偷告诉他:仪式当天午时三刻,会有一批经幡从西侧角门运入,那时换岗的禁军要去前殿轮值,角门处只有两个老守卫,正是防卫最薄弱的时辰。沈逸还从她手里拿到了一份简易的宫道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巡逻侍卫的换班间隙——比如御花园东侧的石板路,每两刻钟才会有一队人经过,足够他们从浣衣局绕去苏妙娘的住处。

祈福仪式当天,天还未亮,沈逸就扮作太监,身着偷来的太监服,腰牌也是伪造得几可乱真,混在人群中进入皇宫,曲安然则在宫外一处隐蔽的小院中接应,她准备好了解药和一辆轻便的快马马车,马车上装满了干粮和水,以便随时逃离。沈逸猫着腰,沿着事先规划好的路线,避开巡逻的侍卫,找到机会,悄悄潜入苏妙娘住处,将假死药交给她,叮嘱她按计划行事:“苏姑娘,药服下后大概一刻钟就会起效,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定会救你出去。”

苏妙娘服下药后,不多时便“暴毙身亡”。消息传开,宫中大乱。宫女们尖叫着跑出宫殿,侍卫们匆匆赶来维持秩序。顾砚舟得知后,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赶来查看。沈逸见状,故意在一旁哭诉,声音带着哭腔,称娘娘早上还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去世。

顾砚舟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眼神犀利如刀,指尖几乎要碰到“尸体”的腕脉,却在离皮肤寸许处停住。他看向身后的总管太监:“传太医院院判过来。”

院判匆匆赶来,搭脉、验眼、翻看指甲,折腾半晌,最终颤巍巍地回禀:“陛下,曲昭仪……脉息已绝,面色青灰,似是中了急毒,但具体毒物不明,太医院的药石怕是查不出根由。”

顾砚舟眼底疑色更重。他深知太医院的人素来谨慎,若不是真的查不出头绪,绝不会说这话。沉吟片刻,他突然想起一人:“去传城西的张医官,他祖上三代都是仵作出身,最擅辨毒,让他入宫查验。”

沈逸在一旁听得心头发紧——这张医官是顾砚舟的心腹,最是精明。好在他早有准备,趁乱给“尸体”袖口塞了一小包早已备好的“毒草残渣”,只等张医官来查。

不多时,张医官匆匆入宫,一番查验后,果然从“尸体”指甲缝里找到了那包残渣,笃定地回禀:“陛下,这是‘断魂草’的毒素,此草生于城外荒坡,常人不易得,想来是有人蓄意谋害。”

顾砚舟盯着那包残渣,脸色阴沉。在众人面前,他若执意再查,反倒显得自己对一个“新妃”太过在意,落人口实。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既如此,便按宫规,将‘遗体’暂厝城西别馆,待查明凶手再行安葬。”

沈逸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早买通了押送的侍卫,城西别馆正是他们约定接应的地方。

沈逸和曲安然在宫外顺利接到苏妙娘,三人不敢耽搁,立刻驾着马车,向着远方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他们知道,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此刻,他们终于挣脱了顾砚舟编织的权力牢笼,向着自由奔去。

其实从苏妙娘“暴毙”的那一刻起,顾砚舟就没真正相信过。

太医院院判说“毒物不明”时,他眼底的疑色并非全因查不出头绪——他早从暗卫那里得知,苏妙娘入宫前曾与沈逸频繁接触,而沈逸昨日又鬼鬼祟祟去过城西黑市。张医官查出“断魂草”时,那包刻意留在指甲缝里的残渣,反倒像根扎眼的刺——真正的下毒者,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他故意下令将“遗体”送往城西别馆,不过是想看看沈逸会如何动作。果不其然,押送队伍刚出宫门,暗卫就传回消息:有辆可疑马车停在别馆后门,车夫的身形与沈逸极为相似。

“暂厝别馆”本就是他设的饵。顾砚舟坐在御书房里,指尖敲着桌面冷笑——沈逸想借假死脱身?正好,他倒要看看,将军府的人敢不敢真的踏出那步“谋逆”的棋。

于是他不动声色,只派了一队精锐伪装成巡逻兵,提前守在了出城的必经之路。他算准了沈逸等人急于远遁,定会选择这条看似偏僻、实则无险可守的官道。

至于为何不直接在别馆动手,非要等他们出城再拦截?顾砚舟打的是“引蛇出洞”的主意——在京城范围内动手,难免惊动将军府,落人口实;可在城外“偶遇”逃窜的“逆犯”,既占了理,又能逼曲将军亲自出面,彻底拿捏住将军府的软肋。

三人驾着马车一路狂奔,本以为能离危险越来越远,没成想,出城没多久,前路就被一群士兵彻底堵死。沈逸猛地勒紧缰绳,马匹吃痛,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曲安然和苏妙娘被这骤停晃得险些摔倒,等看清眼前场景,心瞬间沉入了冰窖。

顾砚舟骑着一匹油亮的黑色骏马,缓缓从士兵队列后走出。他身着金丝绣边的华丽龙袍,面上挂着和煦的笑,远远看去,仿若春日暖阳下的温润公子,可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却让空气都冷了几分。“曲昭仪这是要去哪儿啊?跑得这么急。”他声音温和,仿佛只是偶遇熟人寒暄,然而那眼底深处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曲安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强作镇定,直视顾砚舟,可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恐惧。沈逸迅速抽出佩剑,将两个姑娘紧紧护在身后,寒剑在手,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可他心里清楚,面对这重兵包围,反抗几乎是以卵击石。

顾砚舟的目光轻飘飘地从沈逸身上移到曲安然脸上,笑容未减,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朕给足了将军府颜面,将你迎入宫中,你却伙同他人,妄图逃离。是觉得朕的容忍没有限度?” 他语气轻松,却好似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碴子,在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苏妙娘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声音带着哭腔:“是我……是我不好,连累你们了。”曲安然攥紧她的手,低声安慰:“别慌,有我们呢。”

沈逸压低声音,急切地对二人说:“一会儿我冲出去引开他们,你们找机会往山林跑,活下去!”曲安然眼眶泛红,用力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顾砚舟看着这一幕,嘴角笑意加深,却让人无端感到脊背发凉:“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今天,谁也走不了。” 说罢,他轻轻抬手,士兵们立刻举起武器,缓缓围拢,包围圈越来越近。

沈逸紧握着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怒视顾砚舟道:“顾砚舟,你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利用安然,今日既然被你拦下,我沈逸一人做事一人当,放她们走!”

顾砚舟闻言,不怒反笑,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沈公子,都到这地步了,还逞英雄?朕说过,一个都别想走。你以为朕为何一直不动声色?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他的目光扫过曲安然和苏妙娘,“将军府的势力朕要定了,这女子既然入了宫,便是朕的人,私逃之罪,不可饶恕。”

曲安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踏出一步直面顾砚舟:“陛下,此事皆因我而起,与苏姑娘和沈公子无关。将军府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您若因我个人的反抗迁怒他们,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顾砚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到现在还在为他们开脱。你以为朕会在乎这些?将军府势力再大,若不听话,朕也能连根拔起。”说罢,他一挥手,士兵们的包围圈又缩小了一圈,寒光闪闪的兵器离三人更近了,几乎触碰到他们的衣角。

沈逸见状,猛地挥剑,砍向靠近的士兵,大声喊道:“安然,带着苏姑娘,快跑!”曲安然眼眶含泪,却不肯挪动脚步,与沈逸并肩,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准备拼死一搏。苏妙娘也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加入反抗,尽管她的双手因恐惧而不停颤抖,但眼中却透着坚定。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顾砚舟神色一凛,瞬间警惕起来,他虽料到出宫可能有风险,却也不敢大意。他迅速转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一支队伍正快速逼近。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是自己算漏了什么,真有人趁此时机谋反?

那支队伍越来越近,旗帜上的字样逐渐清晰,竟是将军府的军旗!曲安然看到军旗,眼中燃起希望,是父亲得知消息,带兵来救他们了吗?顾砚舟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没想到将军府竟会在此时出现,而且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迅速权衡当下局势,低声对身旁的心腹将领吩咐几句,士兵们立刻调整阵型,一部分人将沈逸他们三人围得更紧,手中的长枪如林,将他们困在核心;一部分人转身,盾牌在前,长枪在后,严阵以待即将到来的将军府军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将军府的军队越来越近,为首的正是曲安然的父亲,曲将军。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愤怒。曲将军勒住马,与顾砚舟的军队对峙着,高声道:“陛下,我女儿究竟所犯何罪,要被您带兵围困?”

顾砚舟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看似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曲将军,您的女儿抗旨不遵,妄图逃离皇宫,这可是大罪。朕念在将军府往日的功劳上,本想从轻发落,可她却执迷不悟。”

曲安然大声喊道:“父亲,顾砚舟他只是想利用将军府,将我们当作牵制前朝老臣的棋子,女儿不愿成为他的工具!” 曲将军听闻,眉头紧皱,心中对顾砚舟的做法也颇为不满,但此刻身处对峙局面,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沈逸趁着双方对话的间隙,低声对曲安然和苏妙娘说:“一会儿如果打起来,你们找机会往将军府军队那边冲,我来断后。”曲安然坚决地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再让你冒险。”

顾砚舟看着僵持不下的局面,心中暗自盘算。他虽有把握对抗将军府的军队,但一旦开战,必定损失惨重,这并非他所愿 。而且,将军府在朝中根基深厚,真要彻底翻脸,朝堂局势恐怕会失控。

就在这时,曲将军突然下马,单膝跪地,说道:“陛下,老臣愿意以自己的官职和性命担保,安然她绝无反叛之心。此次之事,是老臣管教无方,还望陛下开恩。”曲安然见状,也跟着跪下:“父亲,您这是何苦……”

顾砚舟看着跪地的两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和煦:“曲将军,您这是折煞朕了。既然如此,朕便给将军一个面子。但曲安然私自逃离,总得有个惩戒。”他顿了顿,目光扫向众人,“就罚她在宫中思过半年,这期间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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