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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佩思卿敏锐地察觉到后宫的气氛愈发微妙。那些平日里还算安分守己的妃嫔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纷纷开始施展各自的小心思。起因是苏晏殊被封后,要知道在此之前,苏晏殊不过是个美人,在宫里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可突然有一天,她竟登上后位,这消息一传开,后宫瞬间炸开了锅。众妃嫔心里都犯起了嘀咕,她那样名不见经传都能被封后,自己岂不是更有机会?

私下里,李答应捧着香料匣子跟心腹念叨:“苏美人能一步登天,可见陛下选后从不论资历。她后来疯癫?我瞧着不过是没福分坐稳那个位置,换成我,定能牢牢攥住圣心。”刘常在排练间隙也对伶人叹:“后宫哪有安稳日子?与其守着本分熬成枯骨,不如学苏氏搏一把——她输了,不代表旁人赢不了。”

李答应频繁地差遣贴身宫女,捧着精心挑选的名贵香料和珍稀古玩,一趟趟往顾砚舟的书房跑;刘常在则召集自己宫中擅长歌舞的伶人,日夜不停地排练新曲目,满心期待着能在顾砚舟面前一展身手,博得圣心 。佩思卿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皇后的端庄威严,每日按时处理后宫事务,可内心却如紧绷的琴弦,时刻担忧着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她深知,在这深宫里,一旦失势,失去的不仅仅是皇后的尊荣,更是守护身边之人的能力。她要保住皇后之位,因为只有掌握权力,才能庇护那些她在意的人,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中,为自己和珍视的人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这日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通往书房的青石路上。佩思卿亲手提着食盒,里面装着她一大早便精心准备的点心——顾砚舟最爱吃的便是她亲手做红豆酥和桂花糕。她步伐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满心期待着能与顾砚舟共度一段温馨时光。

然而,就在书房门口,她与李答应刚好撞了个正着。李答应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痛了佩思卿的心。李答应瞥见佩思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镇定,福了福身,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万安,臣妾刚给陛下送了些小玩意儿,这就告退。”说罢,便带着宫女匆匆离去。

佩思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随后迈进书房。顾砚舟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佩思卿,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你来了,可是带了什么好吃的?”

佩思卿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角的一个香囊。那香囊绣工极为精美,用上乘的蜀锦制成,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一看便知绝非出自宫中寻常绣娘之手。她的心猛地一沉,缓缓伸出手,拿起那个香囊,声音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地问道:“陛下,这是何处来的?”

顾砚舟停下手中的笔,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哦,李答应送来的,说是她亲手所制,朕还没细看。”

佩思卿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那些妃嫔们近来的殷勤、李答应刚才得意的神情,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成了她心中拔不掉的刺。“陛下,这些日子,后宫众人都在想法子接近您,您却都照单全收,您把我置于何地?”她尽量压抑着内心对失去权力、无法庇护他人的恐惧,佯装愤怒地质问,眼眶也微微泛红。

顾砚舟这些天本就被苏晏殊疯癫之事弄得焦头烂额,朝堂上的大臣们轮番上奏弹劾,要求严惩后宫相关人等,他正愁无处发泄。此刻见佩思卿这般兴师问罪,也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过是些小物件,你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朕岂会为这些动摇?”

“小物件?陛下如今对她们的东西来者不拒,日后是不是连人也要留下了?您这分明就是背叛!”佩思卿提高了音量,心中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愈发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这些话既是说给顾砚舟听,也是在给自己不安的内心找一个宣泄口。

顾砚舟见她毫不理解自己的难处,还无理取闹,积压多日的怒火终于爆发。他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桌上的奏折被震得散乱开来,怒声吼道:“朕每日为朝政操劳,忙得连轴转,你却只知猜忌,不可理喻!你可曾想过朕的压力?苏晏殊疯癫之事引得朝堂动荡,大臣们咄咄逼人,朕整日殚精竭虑,就盼着能稳住局面,而你却在这为些无端小事纠缠!”

佩思卿听到这话,心中更是委屈,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手指颤抖地指向顾砚舟,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我无端?我不过是在乎您,在乎我们之间的情分。您却觉得我无理取闹,那些妃嫔心思昭然若揭,您却视而不见,还对她们的东西欣然接受,您让我如何能安心!我为这后宫操持,事事以您为先,得到的却是您的指责!”

顾砚舟此刻已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听不进佩思卿的话,冷笑着说:“操持后宫?我看你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一国之母的大度!”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佩思卿的心。她绝望地看着顾砚舟,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如此陌生。最终,佩思卿哭着转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一阵风,快速离开了书房。

佩思卿表面上是因嫉妒与委屈发作,实则每一句质问都藏着精心算计。她太清楚顾砚舟近来被苏晏殊之事搅得心神不宁,朝臣的弹劾如影随形,此刻最需后宫安稳作为后盾。

她故意借着香囊发难,看似是妇人之妒,实则是想试探顾砚舟对自己的底线——若他肯耐着性子哄劝,便说明自己的地位仍固若金汤;若他动怒,反倒能让她看清眼下局势的凶险。更要紧的是,她必须在众目睽睽下“闹”这一场: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妃嫔瞧瞧,即便陛下收纳了她们的物件,皇后依旧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讳,这份底气足以震慑大半宵小。

至于那句“背叛”,与其说是控诉情分,不如说是在提醒顾砚舟:他们是休戚与共的帝后,他对其他妃嫔的纵容,便是在动摇这份稳固的同盟。她赌的是顾砚舟此刻分身乏术,绝不会因这点争执真的废后,反倒会在冷静后意识到,唯有她能镇住这后宫乱象。

这般“无理取闹”,不过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用一场冷战逼顾砚舟让步,既保住了身为皇后的威严,又不动声色地敲打了那些觊觎者,更试探出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回到寝宫后,她装作余怒未消,下令不许顾砚舟踏入自己宫门一步,就此开始了冷战。宫中眼线遍布,这场刻意为之的疏离,很快被添油加醋传成了“皇后失宠、后宫失序”的模样,连前朝的官员们都听闻了风声。

在朝堂之上,原本因为苏晏殊疯癫的事情就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官员们凑在一起时,总是神色凝重,低声探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新帝登基不久,局势尚不稳定,如今后宫又出此乱子,令众人深感不安。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帝后失和的消息如疾风般迅速传遍朝堂。这下,大臣们彻底坐不住了,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忧心后宫不稳,更有人暗自盘算,觉得这是扳倒皇后的良机,都觉得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成国之不祥之兆。

宰相王霖是三朝元老,威望极高,率先站出来,联合一众大臣上奏。在洋洋洒洒的奏折里,王霖言辞恳切又不失犀利:“陛下,皇后佩氏善妒,因些许小事便与陛下争执不休,致使帝后失和,长此以往,恐乱后宫,危及朝堂安稳;苏氏如今疯癫,言行举止毫无后仪,已然不堪母仪天下之重任。恳请陛下尽早做出决断,废除二人后位,以正宫廷纲纪,安天下民心。”这份奏折一递上去,其他大臣纷纷附和,一时间,弹劾的折子像雪花般,每日都会堆满顾砚舟的御案。

顾砚舟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望着眼前这高高摞起的奏折,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满心烦闷,这些日子,他被朝堂与后宫之事搅得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他深知贸然废除后位,不仅会寒了佩思卿的心,还可能引发后宫与朝堂各方势力的连锁反应。可若不回应大臣们的诉求,又会显得自己懦弱无能,难以服众。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所有奏折一压再压,独自在书房中熬过一个又一个深夜。御书房内,烛火摇曳,顾砚舟眉头紧锁,时而踱步沉思,时而翻阅奏折,试图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得一丝转机,让朝堂与后宫重回正轨 。

顾砚舟在御书房中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无眠之夜,面对如山的奏折和复杂的局势,终于,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让将军府嫡女曲安然进宫为妃。

他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让将军府的人进宫,既能堵住那些说‘佩氏失德’的嘴,又能看看那些前朝旧臣敢不敢连将军府一起攻讦,毕竟曲家是忠良之后。”他心里清楚,这步棋风险极大,若佩思卿因此与将军府彻底拧成一股绳,恐怕会养出更难制衡的势力,但眼下,他已没有更好的选择。

将军府自前朝起便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曲安然的父亲曾是前朝的镇国大将军,兄长曲安澈如今手握重兵,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尽管顾砚舟是新帝,但前朝老臣们势力盘根错节,一直对他的统治多有不服,时常在朝堂上暗中作对,试图削弱他的权力。

顾砚舟深知,将曲安然纳入后宫,便能借助将军府的力量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前朝旧臣。有将军府在背后支持,那些老臣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轻易造次。而且,曲安然与佩思卿自幼便是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顾砚舟想着,若曲安然进宫,说不定能化解他与佩思卿之间的矛盾,让后宫重归安宁。

主意已定,顾砚舟当即下旨,宣曲安然入宫为妃。旨意一下,整个宫廷和朝堂都炸开了锅。将军府接到旨意后,一时陷入两难。他们虽是前朝旧臣,但新帝登基后,一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忠诚。如今这道旨意,既让他们感受到了皇恩,却也深知一旦曲安然入宫,便彻底卷入了新帝的权力棋局,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但皇命难违,将军府只能开始着手准备曲安然的入宫事宜。

彼时,曲安然正坐在闺房的窗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手中的书卷上,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书上,脑海里都是与沈逸一同游历山川的画面,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贴身丫鬟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小姐,出大事了!皇上下旨,要宣您入宫为妃!”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曲安然瞬间僵住,手中的书卷“啪”地掉落在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丫鬟,眼眶迅速泛红,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误会。丫鬟哭着又重复了一遍,曲安然只觉天旋地转,满心的幸福憧憬瞬间破碎。

短暂的茫然过后,曲安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她首先想到的是找父亲商量,毕竟整个将军府的命运,或许就系在这一场抉择之中。

她快步走向父亲的书房,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沈逸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曾在溪边漫步,沈逸为她摘下娇艳的野花,轻轻插在她的发间;在山顶看日出时,沈逸紧紧握住她的手,承诺会护她一生周全。可如今,这些美好的誓言都被这道入宫的旨意无情碾碎。

来到书房,曲安然看到父亲正眉头紧锁地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父亲转过身,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父亲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皇命难违,这是新帝在制衡朝堂,咱们将军府,躲不过这一劫啊。”曲安然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泪流满面:“爹,我不想入宫,我心里只有沈逸。可我也知道不能连累家族,您说,我该怎么办?”

父亲沉默良久,弯腰扶起曲安然,声音沙哑:“安然,爹也舍不得你。但家族生死攸关,你若抗旨,全家老小性命不保。”曲安然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决堤,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从书房出来后,曲安然失魂落魄地走向城郊破庙,那是她与沈逸的秘密之地。见到沈逸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沈逸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安然,我听说了那昏君的旨意,我带你走,天涯海角,我都护着你!”曲安然哭着摇头:“沈郎,我不能走。将军府满门性命系于我一身,我若逃了,他们必死无疑。”沈逸的手无力地滑落,两人相拥而泣,却无力改变这残酷的命运。

在这后宫之中,消息总是传得飞快,可曲安然要入宫为妃的消息,却像故意绕开了佩思卿一般,直到众人都已议论纷纷许久,她才后知后觉。

起初,佩思卿是从贴身宫女那吞吞吐吐的话语里听出了异样。当时,她正对着铜镜梳妆,漫不经心地询问近日宫中有何新鲜事,宫女手中的梳子猛地一抖,眼神闪躲,嗫嚅着:“娘娘……倒是有件事,只是……只是怕扰了您清净。”佩思卿心中一紧,直觉告诉她此事不简单,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宫女才战战兢兢地将曲安然即将入宫的消息说了出来。

刹那间,佩思卿只觉如遭雷击,手中正把玩的发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与曲安然年少时的种种情谊。那些一起在花园中扑蝶嬉戏、在闺阁里彻夜长谈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可如今,她竟要以这样的方式被卷入这深宫里。

佩思卿再也坐不住了,连身上的宫装都来不及整理,匆匆起身便朝着顾砚舟的书房奔去。

一路上,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砚舟这步棋,是想把将军府彻底绑上他的船,可他忘了,曲安然是她的软肋,更是将军府最后的念想。若她坐视不理,曲靖在天之灵难安,将军府也会觉得她凉薄,到那时,她这个皇后才是真的孤立无援。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能让曲安然陷入这可怕的宫廷争斗之中。

彼时,天色渐暗,乌云开始在天际聚集。等她赶到书房外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很快便连成了一片雨幕。佩思卿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跪在了书房门口,大声道:“陛下,曲安然不能入宫!求您开恩。 ”

雨声渐大,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层层水花。佩思卿跪在书房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华服,可她浑然不觉。

她心里清楚,这场雨是她的助力——在雨中长跪,既能显得自己情深义重,又能让消息更快传到宫外,让那些盯着将军府的人看看,她佩思卿从未忘本。

书房内,顾砚舟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外面的呼喊,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他本想着佩思卿不过是一时冲动,等她冷静下来便会离开,便没有理会,继续手中的事务。但佩思卿的声音在风雨中不断传来,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悲切。

顾砚舟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窗边,透过雕花窗棂,看到了雨中那个单薄却倔强的身影。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对身旁的太监吩咐:“拿伞去,莫要让皇后淋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顾砚舟原以为佩思卿很快就会放弃,可她就那么一直跪着,背脊挺得笔直,宛如风雨中一棵不肯弯折的青松。顾砚舟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气她这般不爱惜自己,更气她不理解自己的苦衷。他甩了甩衣袖,回到书桌前,试图用处理公务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顾砚舟身边的大太监王福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在雨里跪了三个时辰了,这天儿都黑透了,您看……”顾砚舟正被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复杂的局势弄得心烦意乱,听到这话,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让她滚!”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王福不敢再多言,急忙撑着伞来到佩思卿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劝道:“娘娘,皇上还在气头上,您先起来,这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可佩思卿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紧闭的书房门,嘴唇微微颤抖,继续哀求:“曲安然不能入宫,还请陛下开恩收回成命!”

此时,狂风裹挟着暴雨,天地间一片混沌。顾砚舟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佩思卿的哀求声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耳边挥之不去。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推开书房门,大步走到佩思卿面前,怒声吼道:“佩思卿!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雨还不回宫!”

佩思卿抬起头,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用力眨了眨,直视顾砚舟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陛下,曲安然不能入宫,她有喜欢的人,您不能拆散一对有情人啊!”顾砚舟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恼怒,冷冷地说:“佩思卿,圣旨已下君无戏言!”

佩思卿却丝毫没有退缩,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请皇上收回成命!”“佩思卿!”顾砚舟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他费尽心机才想出让曲安然入宫这步棋,本以为能借此稳固朝堂,却没想到佩思卿如此坚决地反对,“你身为皇后,却处处与朕作对,到底是何居心?”

佩思卿惨然一笑,泪水混着雨水滑落:“陛下尽管治罪,臣妾毫无怨言,但是曲安然不能入宫!她向往的是自由,是仗剑天涯,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里,在无尽的争斗中消磨生命。”顾砚舟眉头紧皱,质问道:“后宫这么多女人你都容下了,为什么偏偏容不下一个她?”

佩思卿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有喜欢的人,那是她一生的挚爱。您知道被人拆散的痛苦吗?您知道她得知要入宫为妃时,哭得有多绝望吗?而且,安然的大哥曲靖,曾为了保您的江山,在战场上拼杀,被乱刀砍死,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如今他尸骨未寒,您却要逼迫他最疼爱的妹妹入宫,您于心何忍?您贵为一国之君,却做出这等棒打鸳鸯之事,您对得起曲靖的牺牲吗?对得起天下百姓对您的期望吗?”

顾砚舟被她一连串的质问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怒极反笑:“这么为曲靖鸣不平,难为你当年嫁给了我,不如我成全你们啊?就是皇后给将军殉情,传出去难免让天下人听笑话。”“顾砚舟!”佩思卿悲愤交加,心中的委屈和愤怒达到了顶点,“如果你一定要让安然入宫,我就死给你看!这皇宫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顾砚舟看着她决绝的模样,心中猛地一震,他从未想过佩思卿会如此激烈地反抗。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怒火和无奈却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了冷漠与决绝:“佩思卿,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是吧?”

佩思卿毫无惧色,挺直脊梁,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却透着无尽的悲凉:“杀了也好,我已经做你的皇后做的恨不得不入轮回!这些年在这宫中,我看着你一步步变得陌生,看着这后宫的争斗越来越残酷,我早已身心俱疲。今日若不能救下安然,这皇后之位,不要也罢。”

顾砚舟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皇后禁足凤仪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说罢,他转身大步走进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风雨和佩思卿的哭声隔绝在外。

书房门轰然关上,那声响在风雨中格外刺耳。佩思卿望着那紧闭的门扉,泪水夺眶而出,混着雨水肆意流淌。在太监和宫女的搀扶下,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被带回了凤仪宫。

一回到凤仪宫,佩思卿便将自己关在寝殿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她蜷缩在床榻上,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与顾砚舟的争吵,心中满是悲凉。曾经的夫妻情深,在权力与局势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那些过往的甜蜜回忆,此刻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刺痛着她的心。

而此时的顾砚舟,在书房里同样心烦意乱。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佩思卿的每一句话都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他何尝不知道曲安然入宫会让她陷入痛苦,何尝不明白佩思卿的愤怒与绝望,但身为帝王,朝堂的稳定才是他首要考虑的。那些前朝旧臣虎视眈眈,只有借助将军府的势力,才能制衡他们,稳固自己的统治。

雨渐渐停歇,天边泛起一丝微光,可这黎明的曙光却没能驱散宫中的阴霾。曲安然得知佩思卿为了自己被禁足,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感动。她跪在将军府的祠堂里,泪流满面,向先祖们祈求庇佑,希望能找到解救佩思卿和自己的办法。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为自己的命运和好友的处境做些什么。

沈逸听闻曲安然即将入宫,心急如焚。他乔装打扮,混入临安城,四处打听消息,试图寻找机会带曲安然逃离这即将降临的厄运。他在临安城的街巷中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哪怕希望渺茫,他也绝不放弃。他深知,若曲安然入宫,等待他们的将是永远的分离,这份爱意支撑着他在困境中奔走。

凤仪宫中,佩思卿虽被禁足,但她并没有就此消沉。她冷静下来后,开始思索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她深知顾砚舟的性格,硬碰硬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于是,她强打起精神,唤来贴身宫女,低声吩咐着:“你想法子出宫,去寻我从前的老师,他见多识广,或许能有良策。记住,此事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宫女领命,趁着夜色,偷偷从宫中的偏门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那些知晓帝后冲突的大臣们开始蠢蠢欲动。一些与将军府有旧怨的大臣,企图借此机会打压将军府,纷纷上书弹劾曲安然,说她德行有亏,不配入宫。而支持将军府的大臣们则针锋相对,指责这些大臣是在趁机公报私仇,朝堂上一时争论不休,局势愈发紧张。

顾砚舟看着大臣们在朝堂上争吵得面红耳赤,心中烦闷不已。他试图寻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安抚佩思卿,又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每一次思索,都被复杂的局势和各方的利益牵扯所打断。他权衡着利弊,意识到如果强行推进曲安然入宫,不仅会加深与佩思卿的矛盾,还可能引发朝堂更大的动荡;但若此时收回成命,又会让自己在大臣们面前威严扫地,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前朝旧臣抓住把柄。

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各方势力如同紧绷的弦,蓄势待发,一场更加激烈的争斗,在这看似平静的皇宫中悄然酝酿,而曲安然、佩思卿、顾砚舟、沈逸等人,都将被卷入这无法预知的漩涡之中,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权力与情感的交织中,走向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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