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栀咬着煎蛋，眼眶又开始发热。她没想到，自己随口提过的喜欢，白书妍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上午九点，周明准时来接杨晚栀，白书妍让家里的司机开了辆商务车，把她的行李一一搬上车。
看着那些熟悉的行李被搬离客厅，杨晚栀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却又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白书妍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我说。周末我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好。”杨晚栀点点头，转身走上车。车子发动时，她从车窗里往外看，白书妍还站在门口，挥着手，直到车子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车子行驶在晨光里，周明看着她沉默的样子，轻声说：“其实书妍说得对，白家有能力保护你，你不用这么自责。”
杨晚栀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但有些路，总要自己走。而且我相信，只要我们都好好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阳光正好。这是一栋中层公寓，小区门口有保安值守，环境安静。
周明帮她把行李搬上楼，打开门的瞬间，杨晚栀愣住了——公寓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客厅的窗台上摆着一盆新的绿萝，餐桌上放着一束向日葵，茶几上还放着她最喜欢的牌子的咖啡。
“这是书妍让人提前准备的，”周明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笑着解释，“她说你刚搬过来，肯定没时间收拾，让我帮忙盯着，把这些东西先放进来。”
杨晚栀走到窗边，看着那盆绿萝，叶子上还带着水珠，阳光落在上面，闪着微光。她拿起手机，给白书妍发了条消息：“谢谢你，书妍。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很快，白书妍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喜欢就好。晚上六点，老灶火锅见，我订好了位置。”
杨晚栀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她知道，就算离开了白公馆，她也从来没有离开过白书妍的关心。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就像黑夜里的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下午，她把行李一一整理好，衣服放进衣柜，书籍摆在书架上，护肤品放在卫生间的置物架上。
当最后一件东西归位时，整个公寓都有了家的味道。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夕阳，手里拿着白书妍给的那张银行卡，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好工作，不辜负书妍的心意，也不辜负苏曼用生命换来的正义。
傍晚六点，杨晚栀准时来到老灶火锅，白书妍已经在包厢里等着她了。桌上摆满了她喜欢的菜：毛肚、鸭肠、黄喉、肥牛卷，还有她最爱的红糖糍粑。
“快坐，”白书妍笑着招手，把蘸料推到她面前，“我特意给你调的香油碟，加了蒜末和小米辣，跟以前一样。”
杨晚栀坐下，看着满桌的菜，眼眶又开始发热。她知道，白书妍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哪怕是蘸料的配方，都记得分毫不差。
“别光顾着看，快吃，”白书妍夹了一片毛肚放进锅里，“七上八下，这样才好吃。”
杨晚栀跟着夹起毛肚，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微辣的刺激，也带着温暖的熟悉。
她突然觉得，就算以后的路再难走，只要有白书妍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对了，”白书妍喝了口酸梅汤，突然想起什么，“我帮你联系了一家律所，是我妈朋友开的，在业内口碑最最最好，下周你可以去面试。他们知道你的情况，很希望你能加入。”
杨晚栀愣住了，她没想到白家妍连接下来的路都帮她安排好了。她张了张嘴，想说谢谢，却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你别跟我客气，”白书妍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我只是帮你搭了个桥，能不能进去，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
杨晚栀用力点头，夹了一块红糖糍粑放进白书妍碗里：“谢谢你，书妍。这辈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最大的幸运。”
白书妍咬了一口红糖糍粑，甜糯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看着杨晚栀，眼底满是真诚：“我也是。晚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我永远在你身边。”
火锅的热气在包厢里弥漫，映得两人的脸颊通红。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城市的灯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她们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杨晚栀知道，这场离别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往后的日子里，就算她们不能再朝夕相处，那份深厚的友谊，也会像这火锅里的汤底一样，越熬越浓，永远不会褪色。
周一清晨，杨晚栀站在“明德律所”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米白色的写字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大气，门口的大理石门牌上刻着“明德律所”四个金色大字，透着专业与严谨。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装，手里紧紧攥着简历，心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丝紧张。
走进律所大厅，前台小姐笑着迎上来：“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是杨晚栀，今天来面试律师助理岗位。”她微笑着回答。
“原来是杨小姐，这边请，李主任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前台小姐领着她穿过走廊，走廊两侧的玻璃墙上贴着律所的荣誉证书，还有律师们承办的经典案例，每一个案例都透着对正义的坚守，这让杨晚栀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
会议室门被推开时，里面坐着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温和又专业。
他看到杨晚栀，立刻站起身，笑着伸出手：“杨小姐，我是李明远，负责这次的面试。请坐。”
“李主任您好，谢谢律所给我这个机会。”杨晚栀握住他的手，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