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水汽还未散尽，带着草莓沐浴露的甜香飘进卧室。
顾明夜抱着裹着浴巾的杨晚栀，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怀里昏昏欲睡的人。
他走到床边，先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宽松的纯棉睡裙——是他特意让Jack准备的，浅粉色的面料，袖口和领口绣着小小的兔子图案，很符合她现在的孩童心智。
杨晚栀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困”，连顾明夜帮她穿衣服的动作都懒得反抗。
顾明夜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还是忍不住顿了顿，随即又加快了动作——他怕自己再慢一点，就会控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帮她套上睡裙，小心翼翼地拉好领口，又帮她把裙摆抚平，全程避开了所有敏感部位，只做着“穿衣服”这件最基础的事。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想不起来。
“好了，睡吧。”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杨晚栀哼唧了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顾明夜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转身去了浴室收拾残局。
等他洗漱完回到卧室时，房间里只剩下床头灯那一点微弱的暖光。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在杨晚栀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习惯了抱着她睡，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还在自己身边。
室内的温度被Jack调得高了两度，目前不冷不热，裹着柔软的被子，顾明夜很快也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
杨晚栀突然动了动，她皱着眉头，小嘴微微张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室内的温度对熟睡的顾明夜来说正好，可对孩童心智的她来说，却有些偏高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身上的睡裙裹得难受，黏在皮肤上，热得让她烦躁。
她下意识地抬手，抓住睡裙的领口，胡乱地往下扯。
睡裙本就宽松，她又是趴着睡的姿势，没费多大劲，就把睡裙从身上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床尾。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在睡梦中多了一项脱衣服的技能。
没了衣服的束缚，她顿时觉得凉快了不少，又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朝着身边温热的热源凑了过去，然后手脚并用地趴在了顾明夜身上，脑袋还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沉沉睡去。
顾明夜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弄醒了。先是身上一沉，紧接着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还有柔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草莓香。
他皱了皱眉，意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只以为是杨晚栀睡觉不老实，又往他怀里钻了。
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把她往被子里带一带，免得着凉，手掌刚覆上她的后背，却突然顿住了。
手感不对。
没有布料的阻隔，温热细腻的皮肤直接贴在他的掌心，细腻得像上好的丝绸，还带着一丝薄汗的湿滑。
顾明夜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他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线，隐隐约约看到杨晚栀光裸的后背轮廓，线条柔和，连肩胛骨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可指尖残留的触感却挥之不去，那温热的、细腻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他的耳根瞬间热了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慌乱，甚至不敢再往杨晚栀身上看——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心底的冲动。
可还没等他平复下来，趴在他身上的杨晚栀又动了动，似乎觉得姿势不舒服，小身子微微一扭，正面就朝着他贴了过来。
顾明夜的手臂还搭在被子上，她这么一动，他的手背就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正面。
软软的……还有一点小小的鼓包……
顾明夜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烟花炸开。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到耳根，甚至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烫得他心慌意乱。
他僵硬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熟睡的杨晚栀。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颈窝里，能感受到她光裸的皮肤贴在他的手臂上，细腻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想歪，她现在只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可身体的本能却不受控制，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肌肤相贴的温热触感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他想起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曾这样抱着她睡觉，那时的亲密是自然而然的，是两情相悦的。
可现在，她失忆了，心智变回了孩童，他这样与她肌肤相贴，算什么？
理智告诉他，应该把她抱回被子里，帮她穿上衣服，保持距离。
可心底的渴望却在叫嚣——这是他的阿晚，是他放在心尖上爱了多年的人，他想抱着她，想感受她的温度，想确认她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顾明夜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避免自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然后轻轻伸出手臂，将趴在他身上的杨晚栀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莓香和沐浴后的清香，心脏虽然还在狂跳，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愧疚，有渴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舍不得推开她——哪怕只是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他也觉得满足。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顾明夜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等她恢复记忆，等她记起自己，他一定要光明正大地抱着她，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既甜蜜又煎熬。
夜色渐深，顾明夜也渐渐再次陷入沉睡，只是这一次，他的眉头不再紧锁，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有她在身边，哪怕只是这样肌肤相贴，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