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痕一边说着,一边来到石凳上坐下。
“那日我刚来到京城,便当街见到一人在强抢民女,您说这等事我能袖手旁观吗?”
“自是不能!”萧尘给叶无痕倒了一杯茶。
叶无痕眼神中充满愤怒继续开口,“那人命手底下的侍卫追着那名女子,还扬言要当街把她办了。
您是不知道当时那人的嘴角,要是您在,你肯定也会出手打他。
那人不仅面容嚣张,脸上的一枚黑痣更是让人作呕。
我听见求救声便带着面巾出现,二话不说就把那人连同他的侍卫给揍了。”
说到这叶无痕低下头,声音也变得弱了一些。
“打完人之后,过了好一会我才知道那人是太师公子孙义安。
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京城开始戒严,大量捕快上街追查,甚至大理寺都出动了。”
萧尘看着叶无痕一拍桌子,“当时你就应该杀了他。”
听到萧尘这话,叶无痕抬起头看着萧尘。
“总舵主您也觉得可恨是吗?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杀了。”
萧尘想到了在城外树林被野狗啃食的女尸。
“被你所救的那名女孩,她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被丢在城外让野狗啃食。
她的父母在城外找到她尸体时,面部已经被野狗咬烂,是弟兄们替她下葬的。”
“我要去杀了孙义安……!”
萧尘一说完,叶无痕再也忍不住了。
此刻的叶无痕满眼杀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萧尘一把按住他的剑,“老叶,你别冲动,现在你已经杀不了他了。
如今京城防卫增加,加上出了此事,太师定会安排高手暗中保护。”
“我不管,我要替那名女孩报仇,就算死,我也要杀了这种畜牲。”
叶无痕双眼通红,他本以为孙义安没有受到律法的制裁,就已经很让人气愤了。
没想到,如今被他救下的女孩,竟然也被杀了。
看着愤怒的叶无痕,萧尘强行将他按下。
“你冷静点,娟子的仇肯定要报,还有那些被他欺辱至死的人,这仇也要报。
只不过我们不能如此冲动,若是这么轻易就能杀死太师之子,那这天下早就太平了。”
被萧尘这么一呵斥,叶无痕这才冷静下来。
“那总舵主您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吗?”
萧尘拍了拍叶无痕的肩膀,“世间多侠义,荡尽不平事!我明白你的愤怒。
只不过我们不能如此莽撞,杀死他的方法有千万种,想你这样提着剑就冲去的,属于下下策。
这样不说能否成功击杀孙义安,你还会跟着搭进去。”
说着萧尘重新坐下,将茶杯递到叶无痕面前。
“我已经命人去收集孙义安的罪证,凭我们杀不了他,但是我们可以借别人的刀。
我相信,在这京城之内,肯定有想太师府没落之人,所以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会报。”
萧尘这话对着叶无痕说,但更像是对着死去的娟子说。
在叶无痕彻底冷静下来后,萧尘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
“以后你就住在这,当我的贴身护卫吧,在这京城之内我行事多有不便,许多消息都需要你替我传递。”
叶无痕恭敬抱拳,“是,总舵主,刚刚是属下冲动了。”
萧尘抓着叶无痕的肩膀捏了捏,“你能明白就好,留下有用之躯替天下百姓多做一些事。”
“行了,去休息会吧,今夜陪着我去赴宴!”
听到萧尘要去赴宴,叶无痕也疑惑一声。
“总舵主,您不是秘密来的京城吗?怎会有人宴请?”
萧尘笑着摇了摇头,“呵呵呵,对于别人来说是秘密,但是对于八大士族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与其让八大士族内心升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现。
我们天地会一直以来,都在替八大士族的商队看管仓库,同时又是明月楼的商队护卫。
我这个天地会总舵主来了京城,明月楼大掌柜自然是要出面宴请,同时还邀请八大士族的公子哥们作陪。”
这话叶无痕听懂了,可是他没明白里头的意思啊。
萧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会,入夜后随我进入内城。”
“是……!”
叶无痕也不再多想,恭敬抱拳便回房间了。
这几日他睡在阁楼的木板床,睡的是腰酸背痛。
进入房间躺在大床上,叶无痕也是觉得不要太舒服。
时间很快过去,在天色暗下来后,萧尘也带着叶无痕出了门。
此时一辆普通马车上,叶无痕坐在赶车位,正赶着马车往内城而去。
夜里内城三座正门,还留有一座通行,方便外城人员进出内城。
只不过白天进入内城不需要检查,而晚上进入内城却是需要接受盘查。
在城门口处,城防营的士兵将马车拦下。
“站住,夜晚因何事进入内城?”
萧尘从马车上跳下来,恭敬的拿出一枚明月楼的身份令牌。
“官爷,在下是明月楼的人,有事需要进入内城禀报大掌柜。”
城防营的这名将士,在见到明月楼的令牌后也丢了回去。
“哼,看来你们明月楼的生意很好嘛,这大晚上的竟然有事。”
萧尘笑着接回令牌,然后掏出二两银子塞到这名将士手里。
“嘿嘿嘿,官爷行个方便,这大掌柜的吩咐,小人也不敢不从啊!”
这些城防营将士,自然知道明月楼大掌柜和各位世家公子哥的关系,所以明月楼的人他也不敢过多刁难。
收了银子后,这名将士侧开身子。
“进去吧……!”
“谢官爷,谢官爷!”
萧尘恭敬抱拳后,这才回到马车上。
叶无痕驾着马车通过城门进入内城,刚一进入内城,萧尘便见识到了什么是繁华。
此时的外城虽然街上还有人,但是大多百姓都回家准备休息了。
而这时候的内城却是灯火通明,街上到处挂着灯笼,还有商贩在当街叫卖。
各大酒楼和一些烟花柳巷之中,还是宾朋满座,酒楼内熙熙攘攘来回举杯,好不乐乎。
“客官,来啊……进来玩啊……”
“夜粥……夜粥……刚出锅的夜粥……!”
一路上萧尘从马车内看向街边,若不是天色暗了下来,他还以为是白天的街道呢。
此时的街上还是有着许多人,有从酒楼吃饱喝足往青楼勾栏而去的。
有为了三两银还未归家的,还有为了应酬而喝的酩酊大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