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看着她脸上天人交战，知道话虽难听，但说到了点子上。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不但没走，反而向前逼近一步。
“光站着就能解决问题了？”他垂眼看着她紧握的拳头，“陈老师，你这副样子，可不像能还得起十五万的人。”
陈丽君猛地抬眼瞪他：“不用你提醒！”
“那我提醒点别的。”李伟语气不变，“你身上这件外套，三万七。你爸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阔绰’，你猜他下次会开口要多少？”
这话像把刀子，精准地扎在她最痛的地方。她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李伟看着她骤然苍白的脸，知道戳中了要害。他非但没退，反而又往前凑近半分，声音压低：“还是说，你宁愿穿这身回去，让那个老男人觉得你是个能下金蛋的母鸡？”
“你闭嘴！”陈丽君终于被激怒，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李伟顺势把她往自己这边一带，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她慌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那你自己说，除了我这条歪路，你还有哪条路能走？”
陈丽君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她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气。
李伟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屈辱和动摇，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松开手，后退半步，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致。
“当然啦，陈老师你要是实在看不上我这临时演员，也行。”他话锋一转，掰着手指头算，“那咱们就公事公办。你之前找我借的那笔钱，说是应急，期限可也快到了。”
陈丽君心头一紧，猛地看向他：“我会还你的！下个月工资发了就……”
“别急嘛，”李伟打断她，脸上挂着那种让人牙痒痒的笑，“我又没催你。我就是提醒你，借钱呢，通常都是有利息的。你看银行，你看网贷，哪个不是利滚利？”
“李伟！你……你这是放高利贷？！”陈丽君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这一出。
“啧，这话说的多难听。”李伟一脸无辜地摊手，“高利贷那是违法的。我这是师生之间，互帮互助，收点合理的资金占用费，不过分吧？你去银行借，人家不仅收利息，还得要抵押物呢。你有啥能抵押给银行的？”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你除了……嗯，你自己，还有啥值钱的？”
这话已经带着明显的冒犯了。陈丽君脸涨得通红，羞辱感涌上来：“你混蛋！”
“看，又骂人。”李伟摇摇头，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直到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收敛了笑意，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声音压低，带着蛊惑：
“陈丽君，你听好了。现在呢，银行那条路你走不通，你爹给你指的那条是死路。而我这里，是唯一一条，我暂时还给你留着的活路。”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钱，你可以慢慢还，利息我可以不算。甚至你爹那边，我都可以帮你挡着。”
“但我的条件是——”
“从今天起，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特别是你家里那些破事，你爹又逼你干什么了，那个老男人又怎么骚扰你了，你必须一五一十告诉我。”
“简单说，你以后，得听我的。”
陈丽君被他这番强盗逻辑惊呆了，胸口剧烈起伏：“你……你凭什么？你这是控制！是绑架！”
“对，我就是绑你了，怎么着？”李伟居然直接承认了，那副无赖样子简直炉火纯青，“要么，你现在立刻把钱连本带利还我，我立马滚蛋，再也不管你死活。你还得起吗？”
陈丽君语塞，她确实还不起。
“还不起，对吧？”李伟嗤笑，“那就别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我这是在帮你，陈老师。你把自己‘抵押’给我，起码我比银行有人情味，比那个老男人像个人，对不对？”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过来。陈丽君脸上火辣辣的，想反驳，可“十五万”和“抵押”这两个词沉甸甸地压在她舌根，让她发不出声音。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指尖儿漫无目的的划拉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转移尴尬，缓冲这无言以对的重压。
李伟没走，反而往前逼近一步，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手机上。“怎么，又在查怎么快速搞钱？还是搜‘如何摆脱吸血家庭’？”
他语气里的嘲讽让陈丽君瞬间失控。“不用你管！”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慌乱地想将手机藏到身后。
这个动作反而引起了李伟的怀疑。他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陈丽君一惊，奋力挣扎，另一只手想去抢夺，却被他顺势一带，手机轻易易主。
“还给我！”她急了，扑上去想抢回来。
李伟把手举高，她够不着，整个人几乎撞进他怀里。温热的体温，淡淡的酒气，还有他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完全不像学生的压迫感，瞬间将她包围。
“有老师被学生包养吗？”李伟低头，看着怀里又急又羞的人，一字一顿地念出之前那条搜索记录，声音低沉，带着点玩味的探究，“陈老师，你整天脑子里就在研究这个？”
“不是！我……我随便搜的！”陈丽君脸颊滚烫，耳朵根都红了，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淹没她。她徒劳地跳着想抢手机，身体不可避免地与他摩擦。
李伟任由她闹了几下，忽然空着的那只手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
两人彻底贴在一起。
陈丽君瞬间僵住，不动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心跳。
“随便搜的？”李伟的呼吸喷在她耳廓，痒痒的，“搜给谁看？嗯？给我看的？”
“你少自作多情！”陈丽君偏过头，声音发颤，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开，却使不上力气。
“我自作多情？”李伟笑了，揽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另一只手把手机扔到旁边沙发上，腾出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回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