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两天精心调理,陈青山的身体已基本恢复如常。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上,各项生理指标平稳地跳动着,护士刚送来的检查报告也显示一切正常。
可只有陈青山自己知晓,施展借尸还魂的代价,居然足足耗损了二十年寿元。
不过这份损耗并未让他太过在意。毕竟以他大圆满的实力,本就拥有至少一百五十年的寿元,日后寻得些天材地宝,补上这二十年损耗并非难事。
真正让他烦忧的,是身体里隐藏的异样,按理说他早该办理出院手续,可每次尝试运功疗伤,经脉中都会传来撕裂般的剧烈疼痛。
那痛感尖锐得几乎要将他逼至昏厥,偏偏他的神魂受损严重,根本无法探查疼痛的根源。
无奈之下,陈青山只能先放下疗伤之事,专心调理身体。好在他修炼的《周天养神术》运转时并无异样,随着功法一遍遍流转,识海中原本破碎的神念如同被春雨滋润的土壤,渐渐重新凝聚。
今日清晨,当最后一缕神念归位,识海彻底修复完成时,陈青山迫不及待地想要测试神念的感应范围。
这一测,连他自己都惊得瞳孔微缩,他的神念居然再次增强了,竟能清晰感应到五百米外的景象。
惊喜之余,他立刻将神念收回体内,仔细探查那困扰多日的身体隐患。
当神念触及经脉的瞬间,陈青山倒吸一口凉气,原本该充盈着灵气、畅通无阻的经脉,此刻竟像久旱龟裂的稻田,布满了交错纵横的裂缝,有些地方甚至还残留着灵气冲击过的破损痕迹,惨不忍睹。
就在他心头一沉之际,一道银色微光突然从经脉深处闪过。陈青山连忙集中神念追踪,只见一条纤细如发丝的银色小蛇正顺着经脉快速穿行。
他紧随小蛇的轨迹深入体内,最终在丹田处停下,丹田中央,竟悬浮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银白色珠子,而刚才那条银色小蛇“咻”地一下,便钻回了珠子里,消失不见。
更让他震惊的是,没过多久,又有数十条同样的银色小蛇从珠子中游出,沿着他的经脉缓缓流动,最后再顺着原路返回珠子,形成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
那珠子表面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散发出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雷珠?”陈青山盯着那颗珠子,脱口而出。
那颗雷电汇聚而成的珠子,赫然是那天散落的天雷击中他时,并未散去,而是汇集在他丹田之中。
此刻再仔细感应丹田,果然发现原本纯净的灵气中,竟掺杂了一丝微弱却霸道的雷电之力。
他试着运转功法,想要修复受损的经脉。可刚一催动灵气,经脉中便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比之前的撕裂痛更甚几分。
陈青山这才明白,之前运功时的剧痛,正是因为灵气中的雷电之力在灼烧破损的经脉,只要不运转功法,身体便安然无恙,可一旦催动灵气,那股灼痛感便会瞬间席卷全身。
他接连尝试了三次,每次都是刚运转功法没多久,就被剧痛逼得不得不停下。
看着体内满目疮痍的经脉,陈青山眉头紧锁,一时竟没了头绪。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神念探向丹田中的雷珠。让他意外的是,当神念缓缓靠近雷珠时,珠子并未产生任何排斥,也没有释放雷电轰击他的神念,反而像有生命般,轻轻“包裹”住了他的神念。
通过神念,陈青山清晰地感受到雷珠内部蕴含的磅礴雷电之力,那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还察觉到这颗雷珠似乎拥有成长的潜力,此刻它就像一颗正在孕育的胎儿,安静地待在他的丹田中。
可惊喜过后,新的难题又出现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这颗雷珠。运转功法时的灼痛感常人难以忍受,可就在他准备撤回神念,暂时放弃探查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经脉上几处较小的破损,竟比刚才缩小了一圈。
陈青山心中一动,稍作犹豫后,再次咬牙运转功法。携带雷电之力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流淌,灼痛感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细针,扎得他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硬生生将功法运转完一个周天。当最后一缕灵气回归丹田时,陈青山再也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湍急的河流中挣扎上岸。
身上的病号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可下一秒,他的眼中便迸发出狂喜的光芒,他清晰地看到,体内受损的经脉竟真的在缓慢修复,那些细小的裂缝已经基本愈合,就连一些较深的破损,边缘也开始出现新的生机。
更让他意外的是,经脉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雷电之力,随着灵气流转,似乎在潜移默化地强化着经脉;
同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强度也增强了不少,之前因禁术留下的虚弱感,也消散了大半。
“原来如此!”陈青山激动地握紧拳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与经脉修复、身体变强的收获相比,这点灼痛感又算得了什么?
他正打算趁热打铁,再次运转功法加速疗伤,病房的门却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
郭晋安脸色焦急地跑了进来,额头上满是汗珠,连气息都有些不稳,急切地说道:“青山,不好了!何老让你马上回去!”
陈青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下意识地追问:“出什么事了?何老有没有说具体情况?”
郭晋安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何老的语气很严肃,让你立刻动身,一刻都不能耽搁!”
陈青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