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飞机的舷窗,洒在五河遥子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兴奋的脸上。
为期一周的出差终于结束了,她的心早已飞回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飞回了两个可爱的女儿身边。
车子在家门口稳稳停下,遥子几乎是小跑着下了车。
她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幅期待已久的画面——
门一打开,两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她亲爱的士织和琴里,就会像两颗小炮弹一样,“咿咿呀呀”地欢叫着,迫不及待地扑进她的怀里,用那甜甜的小奶音喊着“妈妈”。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两具小身体带来的温暖触感,以及她们身上特有的、奶香奶香的味道。
想到这里,遥子的心都要化了,连日的奔波劳累仿佛在这一刻都被驱散了。
“钥匙,钥匙……”她小声嘀咕着,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着家门钥匙。
跟在她身后,正费力地从后备箱搬运行李的龙雄,看到妻子这副急切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他总是拿遥子这股对孩子毫无保留的热情没办法。
“咔嚓”一声,门锁开了。
遥子深吸一口气,带着满脸的灿烂笑容,猛地推开了家门。
“士织!琴里!妈妈回来啦——!”她兴冲冲地踏进玄关,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唤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她甚至已经微微弯下腰,双臂大大地张开,做出了一个准备迎接冲击的拥抱姿势,就等着那两个小可爱一头扎进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
预想中的欢呼和拥抱并没有到来。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遥子保持着那个张开双臂的姿势,像个雕塑一样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凝固、消失。
怎么回事?平时她们听到动静,早就该跑出来了啊?
龙雄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吭哧吭哧地跟了进来,一抬头就看见妻子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定在那里,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遥子?你怎么了?站在这儿摆什么造型呢?”
遥子缓缓直起身,脸上写满了茫然和困惑,她转过头,看着龙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不对劲,龙雄,太不对劲了。家里……太安静了。”
她环顾着空荡荡的客厅,沙发上没有那两个熟悉的小身影,电视也是关着的。
“我叫了她们,没人应我。士织和琴里……好像不在家?”
“是不是在楼上房间玩,没听到?”
龙雄猜测道,但也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他们回家,两个孩子就算在楼上,听到声音也早该跑下来了。
“不可能!”遥子立刻否定。
“我的声音那么大,她们肯定能听见!”
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她心中蔓延。她顾不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上了楼梯,龙雄见状,也赶紧放下行李跟了上去。
“士织!琴里!你们在房间里吗?妈妈回来了哦!”
遥子一边喊着,一边依次推开了士织和琴里的卧室门。
房间里收拾得还算整齐,但空无一人。床上没有,书桌前没有,衣柜里……好吧,衣柜里也不可能藏人。
“楼下卫生间看了吗?”龙雄提醒道。
两人又急匆匆地跑下楼,查看了客卫,甚至拉开了储藏室的门,都没有。
“后院呢?”遥子不死心,又跑到通往后院的玻璃门前张望,院子里阳光明媚,花草在微风中摇曳,同样不见人影。
这下,遥子彻底慌了神。
她站在客厅中央,脸色开始发白,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没有了……哪里都没有……龙雄,孩子们呢?我们的士织和琴里呢?她们人去哪里了?!”
一种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孩子丢了!被人偷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遥子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她猛地抓住龙雄的胳膊,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怎么办?龙雄!是不是有坏人进来把她们带走了?!报警!对,我们得赶紧报警!”
看着妻子慌乱失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龙雄心里也很着急,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突然,他注意到客厅窗户的缝隙处,似乎贴着什么。
他走近一看,发现那是一些透明的宽胶带,虽然有些已经被撕扯过的痕迹,但仍有部分残留,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其他几扇窗户上。
“遥子,你看这个。”龙雄指着那些胶带,“窗户好像被人从里面封住过。”
遥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也愣住了:“这是……士织和琴里弄的?她们为什么要封窗户?”
这个发现非但没有让她安心,反而加深了她的恐惧——孩子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会做出这种异常的举动?
“先别急,先别急。”龙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扶着遥子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我们不是给士织买了手机吗?还给她存了我们的号码。你快打个电话试试!也许她们只是出去玩了。”
“对!对!手机!打电话!”
遥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因为紧张,手指都有些发抖,好几次都点错了联系人。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接电话,士织,快接电话,一定要没事啊……”
终于,她找到了备注为“大女儿士织宝贝”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每一声等待的忙音,都像锤子一样敲在遥子和龙雄的心上。
龙雄也紧张地凑在旁边,屏息凝神地听着。
就在遥子快要绝望,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
“喂?”
电话通了!听筒里传来了士织那熟悉、带着一点软糯和疑惑的声音。
“士织!是士织吗?!”遥子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我是妈妈!你没事吧?琴里呢?琴里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你们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她连珠炮似的问出了一连串问题,语气里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
电话那头的士织似乎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嗯,我是士织。我没事。琴里也在这里,她很安全。”
听到女儿们安然无恙的消息,遥子和龙雄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去了一半。
龙雄甚至感觉腿有点发软,扶着沙发背才站稳。
“你们在哪里?告诉妈妈,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遥子赶紧追问道,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急切。
“我们在……”士织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黄昏咖啡厅。”
“黄昏咖啡厅?”遥子重复了一遍,和龙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恍然和彻底安心的神色。
原来是去了那里!那里有莲小姐她们在,孩子们肯定是安全的,绝对不会有事。
难怪家里没人,窗户还被封住了,估计是这两个小家伙自己跑出去“探险”,还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搞了什么“防御工事”?
巨大的担忧瞬间解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遥子对着电话说道:“好好好,在咖啡厅就好,没事了没事了,吓死妈妈了。你和琴里在那里等着,别乱跑,爸爸妈妈现在就去接你们回家!”
说完,她不等士织回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仿佛生怕晚一秒孩子们又会不见了似的。
她一把拉起龙雄的手,也顾不上整理因为奔波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物,风风火火地就往外冲:
“快走快走,龙雄!去咖啡厅接孩子们回家!”
“哎!遥子你慢点,行李还……”
龙雄话还没说完,就被遥子拽出了家门,只留下两个孤零零的行李箱立在玄关。
……
与此同时,黄昏咖啡厅内。
士织看着手中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小脸上满是茫然,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刚才妈妈语速太快,她都没来得及多说几句。
在她旁边,琴里正坐在一张高脚椅上,晃荡着两条小腿,手里拿着一个小叉子,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碟子里的一块精致奶油小蛋糕。
蛋糕上的草莓被她小心翼翼地留到了最后,小嘴边沾了一圈白色的奶油沫。
她听到姐姐讲电话,抬起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姐姐,是谁打来的电话呀?”
士织摇了摇头,把手机收好,回答道:“是遥子妈妈。”
“妈妈?”琴里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闪烁的小星星,连最爱的蛋糕都暂时忘记了。
“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吗?他们出差结束回家了?”
“嗯。”士织点了点头,确认了妹妹的猜测。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淡粉色围裙,气质温婉的园神凛祢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上放着两杯刚刚榨好的新鲜橙汁,还有一小碟刚烤好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饼干。
她看到士织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发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士织?是谁打电话来了吗?”
士织看到凛祢,下意识地就张开两只小胳膊,仰着小脸,做出了要抱抱的姿势。
凛祢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托盘,弯下腰,轻松地将这个蓝发的小可爱抱了起来。
士织熟练地用小手搂住凛祢的脖子,将自己软乎乎的小脸埋在她颈窝处,像只依赖主人的小猫咪一样,轻轻地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凛祢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像是阳光晒过的棉布混合着淡淡的糕点甜香,还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属于“家”的温暖气息。
这种气息让士织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像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被姐姐抱着的琴里,这时也兴奋地举起手里的小叉子,对着凛祢报告好消息:“凛祢阿姨!是爸爸妈妈!他们回来了哦!”
凛祢一只手稳稳地抱着士织,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琴里火红色的头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是遥子小姐和龙雄先生出差回来了吗?”
她看了看怀里依赖着她的士织,又看了看一脸开心的琴里,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和不舍。
“看来,我们的小士织和小琴里,很快就要回家了呢。”
而在另一边,五河家门口,遥子已经拉着龙雄坐进了车里,引擎发动,车子迅速驶离,朝着黄昏咖啡厅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城市的风景飞速倒退,遥子归心似箭,只想快点见到她那两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把她们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再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