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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十八年七月十八,京城西城的 “迎客来” 茶馆刚开门,就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 胡帮主带着张二、刘五等六个漕工,还有江兰和丫蛋,几人围坐在靠门口的八仙桌旁,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却没人动,漕工们脸上都带着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袖口。

张二是第一个开口的,他胳膊上还留着之前被疤脸同伙推搡时蹭出的淤青,声音带着后怕:“江姑娘,不是俺们不敢说,是俺们怕 —— 八爷党连船都敢凿,要是俺们出来作证,他们会不会报复俺们的家人?俺那小闺女才五岁,要是出点事,俺可怎么活啊!”

刘五也跟着点头,他去年被张三爷克扣工钱,还被打瘸了腿,现在走路还一拐一拐的:“是啊江姑娘,俺们都是小老百姓,斗不过八爷党那样的大人物。就算俺们说了,百姓们会不会信?八爷可是王爷,说不定还会反咬俺们一口,说俺们诬陷。”

江兰看着他们满是顾虑的脸,心里清楚 —— 漕工们不是不敢,是怕没保障。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放在桌上,是监察司刚出具的 “漕工保护文书”:“各位大哥放心,监察司李大人已经答应,给作证的漕工们安排临时住处,派衙役保护你们的家人;要是八爷党敢报复,朝廷会立刻抓人,绝不姑息。而且,你们不是一个人在说,是大家一起说,百姓们看的是事实,不是身份 —— 八爷党之前扣粮船、抬粮价,百姓们早就恨他们了,这次你们说出来,他们肯定信!”

丫蛋也补充道:“我跟公平商会的商户们都说好了,要是你们作证,他们会帮着传播,还会给你们送粮食和银子,保证你们的家人生活不受影响。我昨天去张二大哥家,张嫂子还说,要是能让八爷党受到惩罚,她支持你作证,说不能让坏人再欺负咱们老百姓!”

张二想起昨天妻子说的话,心里一热 —— 妻子抱着闺女,对他说 “就算再怕,也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不然以后闺女长大了,还是会被欺负”。他攥紧拳头,抬起头:“江姑娘,俺作证!俺要让百姓们知道,八爷党是怎么坏的!俺们漕工不是好欺负的!”

刘五和其他漕工也纷纷点头,之前的顾虑被勇气取代 —— 他们受够了八爷党的欺压,这次终于有机会站出来,为自己、为家人、为所有被欺负的漕工讨个说法。

江兰见大家同意,立刻安排起来:“咱们就选在‘迎客来’茶馆作证,这里人多,消息传得快。张二大哥,你是第一个被疤脸的人推搡的,你先说,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刘五大哥,你负责说八爷党之前怎么克扣工钱、怎么欺负漕工,让百姓们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做坏事;其他大哥们,要是有人质疑,你们就补充,咱们一起把真相说出来!”

当天上午,“迎客来” 茶馆里挤满了人 —— 有来喝茶的百姓,有看热闹的商贩,还有兰馨社的线人,特意来帮忙传播消息。江兰让丫蛋在茶馆门口贴了张纸条,上面写着 “漕工诉说八爷党凿船真相,为百姓讨公道”,很快就吸引了更多人。

辰时过半,胡帮主先站起身,敲了敲桌子,茶馆里瞬间安静下来:“各位乡亲,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跟大家说一件事 —— 七月十四,俺们瑞祥号的漕船,在黑风口被人凿沉的旧船挡住,差点沉了,船上的粮食也被水浸了四百石。这事不是意外,是八爷党雇人干的!俺们漕工受够了他们的欺负,今天就跟大家说说真相!”

话音刚落,茶馆里就炸开了锅,有人喊着 “真的假的?八爷党怎么敢这么干?”,有人则小声议论 “之前八爷党就扣过粮船,说不定真的是他们干的”。

张二站起身,走到茶馆中央,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声音激动:“各位乡亲,俺叫张二,是漕船上的水手。七月十四那天,俺们的船到了黑风口,雾气大,俺们走得慢,突然就撞上了东西。俺想下去看看,刚到船边,就从树林里冲出来几个汉子,手里拿着刀,把俺推到水里,还说‘再敢多管闲事,就杀了你’!俺在水里,看到他们身上有八爷府的记号 —— 黑色的布条,上面绣着‘八’字!后来俺们才知道,那些人是八爷党雇的疤脸的人,专门凿沉旧船挡路,想让俺们的船沉了,粮食毁了,百姓们买不到粮,就会骂新政!”

他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俺们漕工,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钱,八爷党还不放过俺们!之前张三爷在的时候,克扣俺们的工钱,俺们不敢说;现在他们又凿船,想让俺们死!俺们不想死,俺们想好好干活,想让家人吃上饱饭,俺们恳请各位乡亲,帮俺们把真相传出去,让八爷党受到惩罚!”

刘五也站起身,一拐一拐地走到张二身边,举起手里的拐杖:“各位乡亲,俺叫刘五,去年被八爷党的人打瘸了腿,就是因为俺想讨回被克扣的工钱!他们不仅打俺,还说‘漕工就是贱命,死了也没人管’!这次他们凿船,就是想让百姓们没粮吃,想让新政垮台,好让他们重新掌权,继续欺负咱们老百姓!俺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其他漕工也纷纷站起身,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 —— 有的说 “八爷党之前扣过俺们的丝绸船,收了两百两过路费”,有的说 “俺们的孩子上学,八爷府的人还敢抢俺们的学费”,桩桩件件,都让百姓们听得义愤填膺。

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是西城的粮贩王二,他站起身,大声说:“俺信你们!上个月俺去江南进粮,就被八爷党的人扣了船,交了三百两才让走!他们就是一群强盗!俺现在就去市集说,让大家都知道八爷党的真面目!”

一个老妇人,是张二的邻居,她抱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张二闺女的衣服,声音哽咽:“张二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八爷党连孩子都不放过,太狠心了!俺这就去胡同里说,让大家都别再信八爷党!”

百姓们纷纷站起身,有的去市集传播,有的去胡同里说,有的则去其他茶馆告诉朋友,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西城,又往东城、南城、北城扩散。

丫蛋带着公平商会的商户们,在市集上搭了个台子,拿着纸和笔,让百姓们写下自己被八爷党欺负的经历,然后贴在台子上 —— 有的写 “去年被八爷党的人抢了粮食”,有的写 “八爷府的人强占俺的地”,很快就贴满了整个台子,围看的百姓越来越多,愤怒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江老实则带着村里的汉子,在村里的大槐树下,给乡亲们说漕工作证的事,还拿出之前被八爷党扣过的粮袋,上面还留着 “八爷府专用” 的印记:“乡亲们,八爷党不是好人,他们想让咱们没粮吃,没地种,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以后咱们要支持新政,支持江兰,让咱们的日子好过起来!”

村里的乡亲们听了,都纷纷点头,有的还拿着锄头,说 “要是八爷党的人敢来村里,俺们就跟他们拼了”!

此时的八爷府,胤禩正坐在书房里,听手下汇报 “漕工在茶馆作证,说八爷党凿船” 的消息,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反了!反了!一群贱民也敢诬陷本王!快,派人去茶馆,去市集,跟百姓们说,那是漕工造谣,是江兰指使的,让百姓们别信!”

手下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十几个家丁,去西城茶馆澄清。可他们刚到茶馆门口,就被愤怒的百姓围了起来,王二拿着手里的粮袋,指着他们骂:“你们这些八爷党的狗腿子,还敢来澄清!去年抢俺粮食的是不是你们?今天俺们就跟你们拼了!”

百姓们也纷纷围上来,有的扔石头,有的扔菜叶,吓得家丁们抱头鼠窜,连话都没说一句,就跑回了八爷府。

胤禩见手下狼狈地跑回来,知道澄清无望,心里越来越慌 —— 他没想到,漕工的几句话,竟然让百姓们这么愤怒,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骂他,连之前跟他往来的官员,也不敢再来八爷府,生怕被百姓们骂 “八爷党的同伙”。

“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福安颤颤巍巍地问,“外面的百姓都在骂您,刑部的人也在查疤脸,要是疤脸被抓了,供出您,咱们就真的完了!”

胤禩瘫坐在椅子上,眼神里满是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彻底垮了,就算没有直接证据,百姓们也不会再信他,胤禛也不会再放过他。他喃喃自语:“江兰…… 江兰…… 你真是本王的克星……”

当天下午,江兰收到了胤祥送来的消息:监察司已经收集了百姓们的证词,还有漕工们的陈述,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胤禩指使的,但 “八爷党破坏漕运” 的说法已经深入人心,百姓们纷纷上书,请求皇上严惩八爷党,为百姓讨公道。胤祥还说,皇上已经看到了百姓的上书,脸色很沉,准备提前召开朝会,彻底清算八爷党残余。

江兰看着消息,心里踏实下来 —— 她知道,这次 “反将一军” 成功了,民间舆论已经站在了新政这边,胤禩就算想再翻身,也不可能了。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市集,那里还有百姓们愤怒的声音,还有商户们传播真相的身影。她知道,这就是民心 —— 百姓们心里有杆秤,谁好谁坏,谁真心为他们,谁想害他们,他们都清楚。八爷党想靠欺压百姓夺权,最终只会被百姓唾弃;而新政靠为百姓办实事,靠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最终会得到百姓的支持。

七月十九清晨,京城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百姓们自发组织的 “讨八爷党” 的队伍,他们举着 “严惩八爷党,还百姓公道” 的牌子,从西城走到东城,从南城走到北城,声音响亮,震撼了整个京城。

八爷府的门口,挤满了愤怒的百姓,他们扔石头,砸大门,喊着 “胤禩出来!给百姓一个说法”,吓得府里的家丁们不敢开门,只能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胤禩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的喊叫声,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他拿起桌上的毒药,想一饮而尽,却被福安拦住:“爷,您不能死!要是您死了,八爷府的人就真的完了!咱们还是等皇上的旨意吧,说不定皇上会念在兄弟情分,饶您一命!”

胤禩看着福安,苦笑一声 —— 他知道,胤禛不会饶他,百姓们也不会饶他,他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此时的瑞祥号总号,江兰正和家人、商户们,看着百姓们的队伍从门口经过,脸上露出了笑容。江大宝笑着说:“姑母,您这招太厉害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骂八爷党,他们再也翻不了身了!”

江小宝也点头:“姑母,兰馨银行的保险业务,今天又多了二十个客户,都是漕帮和商户,他们说‘跟着新政干,放心’!”

江兰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次 “反将一军”,不仅是对八爷党的打击,更是对新政的巩固 —— 百姓们的支持,就是新政最坚实的根基。只要守住这份根基,就算遇到再多的风雨,新政也能稳稳地走下去。

她拿起笔,在《新政推进计划》上写下:

“雍正二十八年七月,策动张二、刘五等漕工作证,揭露八爷党雇人凿船真相;民间舆论爆发,‘八爷党破坏漕运’说法传遍京城,百姓自发讨八爷党,胤禩名声彻底崩塌;监察司收集百姓证词,为清算八爷党提供民心基础;船运保险、公平商会获更多支持,新政信任度提升。

后续重点:

配合刑部,等待疤脸落网,获取直接证据,坐实胤禩罪证;

整理百姓证词,形成《八爷党劣迹录》,呈给皇上,为朝会清算做准备;

加强新政宣传,通过茶馆、市集、村落,让更多百姓了解新政好处,巩固民心。”

写完计划,江兰转身去了兰馨银行。银行里,百姓们正在排队买船运保险,有的还在讨论怎么支持新政,脸上满是对未来的希望。江兰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笑容 —— 她知道,八爷党的末日越来越近了,新政的好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夜色渐深,京城的喊叫声渐渐平息,但 “严惩八爷党” 的声音,却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里。胤禩坐在黑暗的书房里,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而江兰和新政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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