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的车刚驶到西环旧钢厂门口,复生的电话就炸了——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背景里是日记急促的“哗哗”翻页声:“天佑哥!别进钢厂!是陷阱!黑布人把人质藏在北角的废弃医院,钢厂埋的全是戾气管,进去就炸!”
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天佑猛打方向盘停在路边,灵脉晶在口袋里烫得惊人。将臣捏着血晶凑近车窗,红光扫过钢厂大门,果然看到门缝里渗着淡黑的气,气线像蛛网似的缠在地面,正是戾气管的纹路:“这老东西够阴险,故意用旧钢厂当幌子,实际想引我们踩陷阱,再趁机偷袭灵脉柱!”
“分两路!”小玲当机立断,灭僵剑拍在仪表盘上,“珍珍和未来带着复生去救人人质,复生的日记能定位戾气最浓的点,正好找到人质位置;我们四个守灵脉柱,黑布人调虎离山,目标肯定是柱旁的罗睺之门标记!”
天佑立刻给珍珍打去电话,刚说明情况,就听到那边传来未来的惊呼声:“承脉气有反应!北角方向的戾气聚成一团,像个小黑洞!”珍珍的声音裹着圣女光的暖意:“放心!我们带够了灵脉露和护阵符,马大伯刚派了五个驱魔师过来接应,保证把人安全带回来!”
挂了电话,两辆车朝着相反方向疾驰。天佑看着后视镜里珍珍的车越来越远,握紧了小玲的手:“等救回人,咱们就去吃李婆婆的糖糕。”小玲耳尖发红,却用力点头:“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出事。”
北角的废弃医院早已断水断电,三层楼高的建筑爬满爬山虎,窗玻璃碎得只剩框架,风灌进去发出“呜呜”的鬼哭似的声响。复生抱着日记蹲在墙角,绿光顺着地面爬,在医院后门的位置停下:“人质就在里面!负一层的仓库,门口有两只戾妖守着,身上裹着厚黑气,是炼过的凶傀!”
珍珍让未来和复生躲在驱魔师身后,自己捏着灵脉露瓶,圣女光在掌心聚成小球:“我先放圣女光净化外围戾气,驱魔师师傅们引开守傀,未来趁机用承脉气冲进去解绳子——记住,别硬拼,灵脉露能临时压戾毒。”
淡粉的圣女光刚飘过围墙,医院里就传来戾妖的咆哮。两只凶傀撞开后门冲出来,浑身的黑气裹着骨刀,对着驱魔师劈过去。“就是现在!”未来攥着蓝的玉佩,承脉气顺着玉佩凝成道淡蓝的光箭,射向仓库的铁锁,“咔嗒”一声,锁芯应声断裂。
仓库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李婆婆和三个居民被绑在铁架上,张叔正偷偷用藏在裤脚的扳手磨绳子。听到锁响,他猛地抬头,看到未来冲进来,立刻压低声音:“小心!黑布人留了只小戾兽在里间,刚才还在叫!”
未来刚解开李婆婆的绳子,里间就传来“嗷”的嘶吼,一只半人高的戾兽扑了出来,爪子带着黑血,直扑最瘦弱的居民。“快躲!”珍珍及时冲进来,圣女光像盾牌似的挡在居民身前,戾兽撞在光盾上,“滋啦”一声冒起黑烟,疼得它满地打滚。
“用破戾符!”李婆婆突然喊着,从袖管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符纸——正是复生早上塞给她的。未来接住符纸,承脉气裹着符纸贴在戾兽的额头上,符纸“砰”地炸开,淡蓝光裹着黑气,戾兽瞬间化灰。
张叔已经解开了所有人的绳子,他拎着扳手护在居民身前:“我知道条密道!以前这医院是我爸修的,负一层有个通往后巷的暗门,黑布人肯定不知道!”珍珍赶紧掏出灵脉露,给每个人灌了一口:“快!驱魔师们快撑不住了,我们从密道撤!”
暗门后是条狭窄的地道,墙壁上还留着当年的施工标记。李婆婆走在中间,悄悄往珍珍口袋里塞了块糖:“这是我煮姜汤时揣的,甜丝丝的,补力气。”珍珍攥着糖,感觉暖流从手心传到心里,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刚出暗门,就看到复生举着日记跑过来,绿光对着众人扫了一圈:“安全了!日记说戾妖都被驱魔师解决了!灵脉柱那边……不好!黑布人真的去偷袭了,天佑哥他们在苦战!”
此时的灵脉柱旁,早已打得天翻地覆。黑布人身披黑袍,手里举着罗睺引,血光裹着只三米高的戾兽,正疯狂撞击将臣的僵尸血结界。结界上的红光已经暗淡不少,将臣的嘴角渗着血,血晶在手里颤个不停:“这戾兽吞了三只尸巫傀儡,力气比之前大十倍!”
天佑和小玲背靠背作战,灭僵剑的金光劈在戾兽身上,只留下道浅印;天佑的灵脉晶砸过去,也只能让它顿一下。一夫举着护灵脉玉,蓝光顺着灵脉柱往上爬,勉强稳住柱身的纹路:“黑布人想毁罗睺之门的标记!不能让他碰到老蓝草!”
黑布人冷笑一声,罗睺引的血光突然暴涨,对着老蓝草的方向射过去:“马天佑,你们的救援队是不是快到了?可惜啊,等他们来,灵脉柱早就被我毁了!”血光刚靠近老蓝草,突然被道淡蓝光挡住——是未来赶来了!
“不准碰灵脉柱!”未来举着蓝的玉佩,承脉气顺着灵脉柱流进老蓝草,草叶瞬间爆发出蓝光,将血光弹了回去。珍珍也冲了过来,圣女光裹着灵脉露,对着戾兽的眼睛泼过去:“看招!”
戾兽被灵脉露泼中,疼得狂吼,眼睛里冒起黑烟。小玲抓住机会,灭僵剑的金光凝聚在剑尖,对着戾兽的胸口刺过去:“天佑!帮忙!”天佑立刻跳到戾兽身后,灵脉晶的金光砸在它的后腿上,戾兽重心不稳,往前一扑,小玲的剑顺势刺进它的心脏!
“不!”黑布人目眦欲裂,罗睺引的血光对着小玲射过去。天佑扑过去把小玲推开,血光擦着他的胳膊而过,留下道发黑的伤口。“天佑!”小玲红了眼,灭僵剑的金光暴涨,对着黑布人劈过去,将臣也同时用血晶砸出红光,两道光缠在一起,砸在黑布人的胸口。
黑布人喷出一口黑血,踉跄着后退:“好!你们有种!血月那天,我会在罗睺之门等着你们,到时候罗睺出来,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他挥了挥手,黑袍裹着股黑气,消失在夜色里。
小玲赶紧扑到天佑身边,掏出灵脉露倒在他的伤口上:“疼不疼?都怪我,刚才没注意身后!”天佑握住她的手,笑着摇头:“没事,这点伤算什么。你看,李婆婆他们都安全了。”
李婆婆和张叔提着保温桶走过来,里面的姜汤还冒着热气。张叔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快喝点暖暖身子!刚才在医院,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赢!”众人围在灵脉柱旁,喝着热姜汤,看着柱身慢慢恢复蓝光,心里都松了口气。
复生蹲在日记旁,绿光对着灵脉柱晃,纸上写着“灵脉柱损伤10%,罗睺之门标记完好,黑布人戾气减弱30%”。他抬头看向众人,笑着说:“我们赢了这一局!接下来只要守住灵脉柱,等血月来了,就能彻底打败黑布人!”
天佑看着身边的小玲,她的额头沾着灰,灭僵剑靠在肩上,却笑得比谁都灿烂。他悄悄帮她擦掉额角的灰,小声说:“糖糕的约定,没忘。”小玲的耳尖发红,轻轻“嗯”了一声,手里的姜汤都变得更甜了。
未来握着蓝的玉佩,靠在灵脉柱上,感觉妈妈的灵息在玉佩里轻轻跳动。珍珍走过来,和她并肩看着柱旁的老蓝草:“蓝姐姐肯定很开心,我们守住了她守护的灵脉。”未来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血月那天,我们会赢的,一定会。”
夜色渐深,灵脉柱的蓝光越来越亮,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家驱魔师们开始加固灵脉柱的护阵,李婆婆和张叔忙着给大家煮夜宵,复生在日记上写下“救援成功,守护胜利”,珍珍和未来则坐在柱旁,用圣女光和承脉气修复柱身的损伤。
只有天佑和小玲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玲靠在天佑肩上,轻声说:“等血月过去,我们就把嘉嘉大厦的阳台种满蓝草,好不好?”天佑握紧她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守着蓝草,守着大家,守着这里的一切。”
而在黑暗的角落里,黑布人捂着胸口的伤口,看着灵脉柱的蓝光,眼里满是狠戾。他从怀里掏出块暗红色的晶体,正是戾气源的核心:“血月还有三天,我会让罗睺之门开得更大,到时候,你们的守护,都将变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