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宿看着目瞪口呆的屠沭和良俊两人,很是自豪的抬起了下巴,在沈宁去薅那豁牙兽之前伸手抓住了它的脖子毛,温声细语:“它很重,你不要拿,我来拿。”
沈宁没跟他争这个,点点头松了手。
屠沭和良俊手动合上嘴巴,由心夸赞:“千景真的很厉害。”
兽人捕猎,大多依靠兽形,一旦兽形不强,就意味着他的生活不会很好。
可是在今天,他们看到了一个兽人的人形被开发到极致是什么样的。
千景他真的很轻盈,整个人都好像轻如无物,身子轻而手上力道重,再加上他对时机的完美把控和那闪电般的速度,能捕角牛真的不算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千景真的是好样的,哪怕天生兽形弱小,他也没有放弃,硬生生从绝路中趟出另一条活路来。
可能是受了他的刺激,接下来屠沭和良俊好像开了狂暴一样,一个比一个卖力,就连苍宿都快没机会出手了。
四人各显其能,满载而归,屠沭和良俊眉飞色舞的跟众人描述了沈宁捕猎时的英姿,大家都很给面子的一顿夸赞。
沈宁只是笑笑,看起来不骄不躁。
反倒是苍宿一脸骄傲,下巴都昂起来了,让沈宁哭笑不得。
众人兽形赶路,速度很快,一路上两个雌性是重点照顾对象,全程没用她们下地走一步路,哪怕是刮风下雨也没让她们湿到一点。
在接近集会的地方,渐渐的能遇到其他部落的兽人队伍,其中不乏有相熟的部落,大家打过招呼,还是各走各的。
前后一共走了半个多月,才终于到了集会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盆地,此时已经很热闹,很多早早赶到的部落已经抢占了好位置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出来,还搭了各种各样的棚子遮雨。
这个集会会持续很久,但几乎没有从头待到尾的人,大家都是来到这里,换完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返回了,不会久留,然后他们的地方又会被后来的人填补。
如此流水样的人来来去去,一直到天都凉下来,才会渐渐散去。
来参加集会需要长途跋涉,很少有雌性会来,秦意冉和桑落的出现吸引了众多目光。
桑落有些不自在,反复的揪扯着身上的麻布衣服。
秦意冉就要大方得多,她从前是个社畜,脸皮不厚啥也吃不着。
看呗,又不少块肉,无所谓。
雌性们不能化形,也没有自己的皮毛可以遮挡身体,她们冬天穿厚重的兽皮衣,夏天则穿透气的麻布衣服。
款式几乎是没有什么款式的,就是一块大布片掏出两个洞往身上一围,再拿一条带子系上就完事。
但秦意冉无法接受这种四处漏风的穿法,于是她提出想法,与部落雌性们一起进行尝试,搞出了裤装。
这增加了她的安全感,也足够舒适。
因为麻布没有什么弹性,为了方便活动,她们将裤腿做得十分肥大,远远看去,就像个散摆的长裙。
上衣又经过她的一番设计改良,也不再是上下一个筒,而是有了各种款式,能突出雌性的身体曲线,又不影响活动,很漂亮。
雌性们对做出来的衣服满意得不得了,还激发了她们爱美的天性,一有空就凑在一起商量研究,发展出了很多个人风格不同的款式。
而她们的头发大多是散着,嫌碍事就拿根绳子一系。
秦意冉来了之后,让荆安按她的描述做出了一把木梳,为了方便,她大多时候会扎个丸子头。
部落里的雌性也想效仿,可是她们跟秦意冉不一样,个个都是发量王者,一头乌发又浓又密又长,没有弹性的麻绳很难将它们稳固的固定在头顶。
美丽的秃头少女秦意冉看着她们黑亮的头发咬牙切齿,最后只能教她们编麻花辫。
那些复杂的编法秦意冉不会,但三股辫,几乎是有手就能编。
长发编成辫子,方便做事还不闷热,简直是最好的方案。
雌性们如获至宝,现在部落里一走一过,所见到的雌性很多都甩着一条黑亮的长辫。
此时的桑落就一身麻布裙裤,交领短襟小上衣,一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看着又清新又甜美。
秦意冉则是白净漂亮,头上扎了个小丸子,站在一群汉子中,一张脸在阳光下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惹得一众雄性兽人看直了眼。
荆安守在秦意冉的身边,凌厉的目光从人群中扫射过去,隐隐的宣示主权。
大家一看秦意冉是有主儿的,也就都歇了心思。
毕竟兽神在上,劈腿有罪,介入他人伴侣之间也同样有罪。
于是只能惋惜轻叹。
桑落第一次出部落,见到这许多陌生的兽人,难免有些害怕。
她顶着众人的目光站在秦意冉的另一边,不知该干些什么。
兽人做事向来利落,一到地方就找位置,确定好了就开始搭棚子、摆东西。
展鹏正忙活着,被桑落扯了一下,回过头问:“怎么啦?”
桑落凑近他低声说:“他们都看我,我害怕。”
展鹏抬头一看。
还真是。
集会上本来就没几个雌性,桑落又这么好看,不少兽人手里的事都停了,直勾勾的看着这边。
展鹏看了眼秦意冉和荆安,学着荆安的样子将桑落往身后一扯,目光凶狠的一一与各方投来的目光对视。
事实证明,身为一只金雕,他的眼神真的很锐利,一点也不瞎。
众兽人们:“……”
得,全是有主儿的。
惹不起。
展鹏大获全胜,有些得意,想要翘起嘴角,想想又觉得应该矜持,便又压下了。
苍宿认为沈宁赶路已经很累,不舍得他再干一点儿活,于是一人干了两人份,让沈宁坐在一边的小垫子上休息。
怕旁人对沈宁有意见,还特地说明:“千景身子弱,赶路已经累坏了,我替他干活。”
他一路上恨不得把沈宁含嘴里走,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习惯了,于是纷纷点头,自己干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