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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距离那场震动京城暗流的“雷霆”行动,已悄然过去半月有余。

初春的寒意仍带着不容分说的刚性,但已悄悄渗进一丝茸茸的软,像钝刀口上缠了层棉花。太阳是晕开的一团光斑,并不灼眼,却执拗地烘着河面——那曾泛着青蓝钢色的冰,渐渐褪成酥松的灰白。

而在灰白之下,某种看不见的脉络正依循季节的意志,缓慢而笃定地延伸、交织。冰面悄然裂出细痕,如一张渐渐织开的蛛网,布满隐约的预言。

栖梧苑书房内,炭火温暖。顾瑾正执笔在一张细密的京城坊市图上做着标记,影九肃立在下首,正向她低声汇报。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这半月来,属下通过可靠渠道,陆陆续续引入了二十七人。”影九的声音平稳无波,如同在陈述最寻常的事务。

“其中,‘耳目’八人,三人原是南城丐帮里机灵且口风紧的少年,因帮派争斗伤了根基,被属下救下后安置;两人是东市茶馆里干了多年的说书先生徒弟,眼皮活络,消息灵通;还有三人,一人是退役的老驿卒,熟悉各路小道,一人是曾在镖局走南闯北的趟子手,另一人……是原刑部一名因得罪上官被排挤、郁郁不得志的底层书吏,对官府文书流程和人事极为熟悉。”

顾瑾微微颔首,笔下未停,在东市和南城几个区域点了点:“背景可都查清楚了?尤其是那个书吏,为何会选择投靠我们?”

“已反复核实。”影九答道,“那书吏名叫吴铭,家境清贫,为人耿直,因不肯在几桩涉及权贵的案卷上做手脚,被上司寻了由头贬黜,近乎断了生计。属下接触时,他正为老母的药钱发愁。属下许以安稳生计和……未来或有洗刷冤屈、施展抱负之机,他权衡再三,答应了。属下观察他半月,其人所言应与实情相符,且对官府内部积弊深恶痛绝。”

“嗯,可用,但需持续观察,初期莫要让其接触核心。”顾瑾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喉舌’与‘财手’呢?”

“‘喉舌’暂定两人。”影九继续道,“一人是落第的秀才,文笔尚可,且因屡试不第对科场乃至朝廷颇有微词,擅长写些含沙射影的酸文;另一人是个印书坊的落魄雕版师傅,手艺精湛,能仿刻各种印鉴字体,且因曾被书商坑害,对操纵文字舆论之事有些异于常人的……兴趣。”

她顿了顿,“此二人心性有些偏激,但正因如此,若引导得当,或可成奇兵。属下已将他们分开安置,只单向联系。”

“偏激之人,如同双刃剑,用好了伤人,用不好伤己。务必小心驾驭,设定明确界限。”顾瑾叮嘱道,“‘财手’如何?”

“寻到一人,姓赵,原是江南一家绸缎庄的二掌柜,因东家卷入私盐案被牵连,产业抄没,他凭机警逃了出来,流落京城。此人精于账目,对南北货殖、行商规矩了如指掌,且为人谨慎,口风极紧。属下试探过几次,其对重建家业、施展所长有强烈渴望,目前看来可靠。”

“很好。‘护卫’的人选呢?”

“‘护卫’初步选了十二人。”影九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其中六人是北地因伤退役的老兵,身手硬朗,经验丰富,但或多或少有些伤残或不得志;四人是从小习武的江湖子弟,家道中落或惹了麻烦,需要庇护;还有两人……是属下从人牙子手中救下的、有武学根底的双生子,背景干净,如同白纸,忠诚度可塑性极高。目前都安置在城南那两处不起眼的院落中,由影十四带着几名老手进行基础的整训与甄别。”

顾瑾听完,沉吟片刻。二十七人,初步搭建起了“耳目”、“喉舌”、“财手”、“护卫”的架子,虽然还远远称不上严密高效,但总算有了自己的一点根基,不再完全依赖萧策的人手。这让她心中稍稍安定。

“影九,你做得很好。”她看向影九,语气真诚,“但人手初聚,鱼龙混杂,背景审查绝不能松懈。尤其是忠诚,这不是一日可成,需在日常细节、利益关联、乃至危难关头去反复观察和锤炼。对那些背景复杂、或有强烈个人诉求的,既要给予希望和约束,也要留有必要的……反制手段。此事你需时时放在心上。”

“小姐放心,属下明白。已对所有人建立了单独的案卷,其言行、交际、乃至性情弱点都在记录观察之中。”影九沉声应道。

“嗯。”顾瑾点头,话锋一转,“既已有人可用,便不能让他们闲着。尤其是‘耳目’和那个吴铭。”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凋零的庭院:“百草堂虽毁,但‘破云’未破,宋极潜逃,成国公府和破云组织绝不会善罢甘休。京城的水,被我们搅浑了,现在正是浑水摸鱼、观察动向的好时机。”

她转过身,目光清亮:“第一,让那些‘耳目’动起来,重点盯几个地方:成国公府外围,尤其是侧门、后门,每日进出的人员、车马、物资,尽可能记录;京城几个主要的黑市、地下钱庄、当铺,留意有无异常的大额交易或来历不明之物;还有……打听所有与‘云’‘剑’‘破’等字眼相关的江湖传闻、隐秘结社消息,哪怕再荒诞也不要放过。”

“第二,交给吴铭一个任务。”顾瑾走到书案旁,拿起她之前抄录的那些信件“闲笔”的素笺,“让他利用在刑部残存的关系或他自己的渠道,不动声色地查证这几条信息——‘后巷刘铁匠家添丁弄瓦’、‘前街王婆子走失的猫回家’、‘礼部赵员外郎家的西席辞馆’——看看是否确有其事,具体发生在何时,前后是否有其他不寻常的事情关联。记住,一定要隐秘,借口可以是他自己好奇或想写市井杂记。”

影九接过素笺,快速扫了一眼,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小姐是怀疑,这些看似家常的‘闲笔’,实则是他们传递消息的暗语?”

“十有八九。”顾瑾肯定道,“密码本一时难寻,但这些与外界事件对应的‘闲笔’,可能是我们目前破解他们通信规律、乃至推测其部分动向的唯一切口。同时,让那几个擅长打听的‘耳目’,也配合吴铭,从市井角度去核实这些信息,两相印证。”

“属下明白!”影九将素笺仔细收好。

“第三,”顾瑾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冷意,“让我们的人,开始留意京城近半月来,所有非正常死亡、失踪、突发重病或离开京城的案件,尤其是那些看似意外或自然,却可能与某些势力有牵连的。百草堂被端,他们必然要清理线索、转移人员或资产。任何不寻常的人口流动,都可能指向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或隐藏的巢穴。”

“是!”影九眼中精光一闪,领会了顾瑾的意图。

“去吧,小心行事。”顾瑾挥了挥手。

影九躬身退下,书房内重归寂静。顾瑾重新坐回书案后,目光落在那锁着令牌、绢帛和信件的紫檀木匣上。

半月来,她已将那密文绢帛反复临摹了数遍,那些古怪的符号几乎刻在了脑子里,但破译依然毫无头绪。那些信件“闲笔”的核查,是她现在能找到的唯一突破口。

“成国公府……‘破云’……你们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顾瑾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木匣冰凉的表面。她有一种预感,自己正在揭开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而冰山之下隐藏的黑暗与危险,恐怕远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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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刻,城西望海楼,顶层密室。

萧策负手立于窗前,脸色是罕见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半年前,他下令调查那些关于“记忆混乱”、“两段人生”、“世界非真”的荒诞传闻时,并未抱太大希望,只当是排查自己头痛与诡异记忆来源的一种尝试。

然而,此刻跪在密室中央、风尘仆仆的一名心腹暗卫所禀报的内容,却让他素来冷静的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主子,属下按照您的命令,深入南疆瘴疠之地,寻访了数个与世隔绝的古老村寨,最后在一处几乎与外界断绝往来的巫祭口中,听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传说。”暗卫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更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惊疑不定。

“说。”萧策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巫祭年逾百岁,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说,在极其古老的部族传承中,有提到过一种……‘天外之魂’。”暗卫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据说,在星辰运行至某种特殊轨迹,或天地之气发生剧烈动荡时,可能会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魄’,跨越不可知的屏障,落入此间生灵的躯壳之中。承载了‘天外之魂’的人,往往会拥有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性情、记忆,甚至……知晓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如同重活一世,或从另一个相似而又不同的‘故事’里走来……”

萧策的背脊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下。跨越屏障?不属于此世?重活一世?另一个故事?

暗卫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巫祭还含糊地说,这样的‘天外之魂’降临,有时是偶然,有时……则可能与某些古老的禁忌仪式或执念极深的召唤有关。但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只说这涉及天地间最深的秘密,凡人窥探,必遭反噬。”

“他还提到,若两个‘世界’的轨迹因‘天外之魂’而产生交叠,那么相关之人,可能会产生记忆的混乱,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影子’,如同水中倒影,镜中幻象。”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炭火盆中的银丝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在此刻听来格外清晰。

萧策缓缓转过身,烛光将他脸上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也照出了他眼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头痛、记忆碎片、与现实矛盾的画面……沈婉清那与传闻和初期表现截然不同的性情、胆识、乃至某些超乎常理的见解和手段……这一切,似乎都在隐隐指向那个荒诞不经的传说!

难道她……真的是所谓的“天外之魂”?那自己那些混乱的记忆又算什么?是另一个“世界”的倒影?还是……自己也曾是,或将是?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悸与荒谬感。他自幼接受的是最正统的皇室教育,信奉的是权力与谋略,何曾想过这世间竟可能存在如此玄奇诡谲、超越认知的事情?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萧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形的压力。

“只有属下一人!”暗卫立刻以头触地,“属下一路小心,绝无第二人听闻巫祭之言!那巫祭在属下离开后第三日,便……无疾而终了。”

萧策沉默了许久,久到暗卫几乎以为时间停滞了。窗外的天色渐渐昏暗,冬日的白昼短暂。

“起来吧。”最终,萧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那冷静之下,却仿佛潜藏着更深的波澜,“此事,列为最高机密,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其他暗卫。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好好休息。”

“谢主子!”暗卫如蒙大赦,迅速退下。

密室内,只剩下萧策一人。他重新望向窗外,京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勾勒出这座巨大城池的轮廓,繁华而真实。

然而此刻,在他眼中,这熟悉的景象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薄纱。如果那传说是真的,如果沈婉清真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魂魄,那她为何而来?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对自己若即若离、时而戒备时而合作的态度,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因果?

还有他自己……那些困扰他的记忆碎片,难道真的是另一个“萧策”的人生?那个没有沈婉清出现的、冰冷而空茫的人生?

无数的疑问如同藤蔓缠绕心头。但他知道,无论真相如何离奇,眼前的局势是真实的,朝堂的波谲云诡是真实的,沈婉清此刻的处境与谋划,也是真实的。

或许,接近她,了解她,保护她,不仅是出于兴趣或谋划,也可能……是解开这一切迷雾,甚至触及那个惊人真相的关键。

萧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坚定。无论她是人是“魂”,无论这世界背后是否藏着另一副面孔,他萧策,都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需要更多关于她的信息,更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她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超越当前合作关系的深谈。有些谜团,或许只有从她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夜色,彻底笼罩了望海楼,也笼罩了京城,更笼罩在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逐渐清晰的心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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