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刚发现把贺砚的名字记错了,他是花城郡贺家童养夫,原名周砚。是宋华安的合作伙伴、钱袋子。前面的错误已经改过来了,后面也会做统一修改。不好意思(シ_ _)シ)
这个吻来得突然,笨拙又热烈,带着泪水的咸涩和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清苦药香。
宋清洛整个人僵住了,她瞪着眼睛,清晰地感受着竺元良身体的颤抖,耳边似乎只剩下两人骤然加重的呼吸和心脏的轰鸣。
她下意识掐住他的脖子,想推开,手掌却又不自觉地贴着竺元良的皮肉绕后,捏住他的后颈。
竺元良颤抖得更厉害了,手掌抵上她的胸口,想要后退,却被宋清洛猛地扣紧。
她从不是被动承受的人,是以当竺元良回过神的时候,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也挤压殆尽。
宋清洛用力咬开了他的唇瓣,血腥味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充满了侵略性和掌控欲。
“唔……”竺元良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像是被这疼痛激发了某种隐秘的期待,温顺地扬起头,承受着宋清洛带给他的一切。
营帐内空气被点燃,温度节节攀升。喘息声、唇齿交缠的细微水声,以及铠甲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暧昧又浑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竺元良几乎要窒息,宋清洛才猛地放开他。
两人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着。竺元良唇上染着血,眼尾泛着红,眼神迷离,宋清洛看着他这副模样,扣在他后颈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喉头滚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用拇指粗鲁地擦过他唇上的血迹。
缺氧的感觉让竺元良头脑发昏,身体发软,细微的疼痛却让他清醒。他闭上眼睛,长睫湿漉漉地颤抖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只能紧紧依附。
“宋清洛……我心悦你。”
同样的话也上演在了安阳郡的田间地头。
“大人,俺心悦你!”
宋华安扛着锄头,吸着腮帮憋着笑,低头看着面前八九岁,举着鸟蛋的小男孩。
“然后呢?”
“俺,俺想伺候你,就像俺爹伺候俺娘那样!”
宋华安背过身,捂着肚子弯下腰,表情狰狞,她身边的人也纷纷低下头憋笑,只有宋星星傻乐着拍手鼓掌。
无声地笑了足足两分钟,宋华安才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蹲下身揉了揉小男孩的头,“行,等你哪天长得比我大了,再来找我!”
看着面前那张清雅俊美的脸庞,小男孩羞红了脸,讷讷地点了点头,撒丫子跑回家告诉爹娘自己定亲了。
毫不意外地遭遇了一场毒打,但晚上还是抽抽噎噎地吃上了没能送出去的鸟蛋。
“殿下,农具都已经完工了。”
“不错!”宋华安绕着院子里的铁犁耙,连连点头,有了这东西,说不定今年还能再开耕百亩荒地。
“可以让铁匠们打兵器了。”
“是!”贺春回禀完,并没有走,迟疑地说道:“殿下,前些日子,徐将军接替了江世子,而且似乎成功捕获了数百名私兵。”
闻言,宋华安直起身,“她自己找到的?”
“是,没有依靠秦相给的消息。”
宋华安坐在石凳上,手指下意识活动起来,这举动明摆着告诉昭武帝,秦相和江时川无能。
“近日盯紧朝堂,传信给姑姑让她小心些。”
贺春走后,宋华安左思右想,还是往京城递了一封信,只不过这封信没进宫也没进尹府,而是落在了宋清怡案上。
“小五送来的?”
宋清怡擦干净手,笑着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到底生分了,都开始叫皇姐了。”
侍卫还未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判词,就见宋清怡已经面无表情地将信纸烧得一干二净。
“传信给父君,让他照看好万贵君,切勿让人伤了他。”
“是!”
子时过半,宋清怡怎么都睡不着,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去了庭院,待她走后,萧策睁开眼,摸着身旁尚且带着余温的枕头,眼神空洞。
宋清怡独自一人靠在廊柱下,忽然想起小时候宋华安第一次来上书房的情景,那时候小五身体不好,不爱说话,她难免要多照看些,所以就将小五的位置搬到自己身边。
结果那个小家伙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想睡就睡从不委屈自己,有时夫子叫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她也是说晕就晕。
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体弱,但那双眼里藏着的灵动狡黠宋清怡看得一清二楚。
再后来,小五便不常来上书房了,但只要她来,她都会坐到小五旁边,给她当靠枕。
也是在那时候,她和小五的关系越来越好。
只可惜后来小五正式开始学业的时候,她早已离开上书房了。
小五是她最喜欢的妹妹,也是她最想交好的人,因为她总是洒脱的、灵动的,是满宫唯一敢放肆说‘不’的人,她真的,真的羡慕极了。
她们的关系也确实好过一段时间,小五尚未出宫时,老是央求她给自己带些宫外的‘好东西’,跳到她身上,揽着她的脖子甜腻腻地叫姐姐,从来不管是否合乎礼仪。
可这一切都停止在了她出宫被封安王的那一刻。
宋清怡永远都记得在茶楼里,宋华安说起世家书院时,眼里的期待,以及被她拒绝时的失望。
她总是果敢的,哪怕知道自己被至亲利用,也能洒脱地挥手离开,不见片刻失落。
“殿下,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明早还要上朝呢!”
“嗯,”宋清怡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轻声问身旁的内侍,“你说,种地好玩吗?”
内侍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个所以然,“奴从小便进宫了,没怎么种过地,殿下若是想种,奴明个叫人在后花园开出一小片地来。”
“不必了,我与她,终究是不同的。”
翌日,金銮殿内。
百官垂首肃立,空气凝滞。高踞龙椅之上的昭武帝,面沉如水,目光扫过下方众臣,最终定格在秦相身上。
“秦爱卿,朕记得,月前你曾信誓旦旦,言已发现私兵踪迹,不日便可擒获。如今,徐将军已在渝地建功,擒获私兵数百。爱卿先前所查,又是何物啊?”
话落,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秦相。谁都知道,秦相耗费数年追查止兰会,却迟迟未有实质性进展。如今徐晨不仅找到了私兵,还成功捕获,这无异于当众打了秦相的脸,更何况江时川因为她的失误至今重伤未愈。
秦相面色难看,出列躬身跪在大殿中央, “回陛下,老臣惭愧。先前所查线索,确为贼人故布疑阵,老臣一时不察,以致延误战机,劳师动众却无功而返,请陛下责罚。”
宋清霜垂着头,面无表情,心脏却是躁动不已。
罢免辞官,最好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