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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怎的穿得这般古怪?”

青林睁开眼时,鼻尖正顶着一丛带着露水的黄山松。说话人蹲在他面前,戴着顶竹编的遮阳帽,帽檐下露出双亮得像山涧水的眼睛,下巴上沾着点泥灰。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短衫,裤脚卷到膝盖,露出被山路磨出厚茧的小腿,手里攥着根比人还高的铁头木杖,杖尾缠着圈测绳。

“我……”青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冲锋衣和登山鞋,又看了看对方脚边那顶歪倒的斗笠,斗笠上用墨笔写着个“霞”字。他突然想起背包里那本没看完的《徐霞客游记》,心脏猛地一跳,“您是……徐霞客先生?”

那人挑了挑眉,木杖往地上一顿:“正是徐弘祖。兄台认得我?”他指了指青林手里的罗盘,“倒是你这物件稀奇,盘面上的刻度,倒像是西洋的量角器混着咱们的二十八宿。”

青林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陌生的山谷里。远处的天都峰比景区照片里更巍峨,裸露的岩壁上没有任何护栏,只有几株顽强的黄山松斜斜挂着。空气中飘着松脂和腐叶的气息,不像景区里总带着点防晒霜的味道。他摸了摸口袋,手机早没了信号,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停留在2024年,可眼前这人的装束、说话的腔调,还有那本被翻得卷边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江右游日记》——都在告诉他一个荒诞的事实:他穿越到了明代。

“我叫青林,迷路了。”他把罗盘揣回兜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先生这是在……”

“量山高。”徐霞客举起木杖,杖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你看这谷口到崖顶的角度,用步测算出走了多少步,再按勾股算,便知这山高几许。”他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来,里面竟是个自制的测角仪:一块带刻度的半圆木板,圆心处坠着根系着铅锤的棉线。

青林凑过去,只见徐霞客将半圆板的直边对准崖顶,棉线自然下垂,指着刻度上的三十五度。“每走十步,我便测一次角度。从谷口到这里走了三百二十步,每步五尺,便是一千六百尺。按‘矩尺’算,山高就是一千六百乘以正切三十五度。”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青林却惊得说不出话。正切?勾股?这可是明末!他印象里的古代测量,要么是“千里之外,差若毫厘”的模糊记载,要么是靠绳索丈量的笨办法,可徐霞客竟然在用三角函数测山高?他突然想起《徐霞客游记》里那些精确到丈的距离记录,原来不是凭空写就的。

“先生,您这测角仪……”

“自己削的。”徐霞客掂了掂木盒,“以前用矩尺测,得两个人拉着,在这悬崖边太危险。改成这个,一人便能测。”他突然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前几日在龙游石窟,我用这东西测洞顶高度,当地老乡还说我是看风水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青林索性跟着徐霞客同行。他发现这位旅行家的“游”,根本不是游山玩水。每天天不亮,徐霞客就起来在笔记本上画图——不是写意的山水,而是带着等高线的地形图,哪里有溪流,哪里有断层,都标得清清楚楚。他的背包里装着各种“神器”:除了测角仪,还有个铜制的量筒,用来量水深;一卷浸过桐油的麻绳,一端系着铅块,用来测峡谷的深度;甚至还有个自制的水平仪,是用根灌满水的竹管做的,两端封口,管壁刻着刻度,用来测地面是否倾斜。

“这水平仪准吗?”青林看着那根粗陋的竹管,很难想象它能和现代水准仪相比。

徐霞客带他走到一处山涧边,将竹管两端放在两块石头上。管里的水面微微晃动,最终停在同一刻度。“你看,水往低处流,只要管子里的水不流,两端必然等高。”他用木杖在地上画了条线,“沿着这条水平线往前走,就能算出这山坡的坡度。”他又取出测角仪,对着远处的瀑布测量,“这瀑布落差,我测了三次,都是七十三丈二尺,差不过五寸。”

青林想起自己大学时做的测量实习,拿着全站仪还总出错,再看看徐霞客手里这些“土造”工具,突然觉得脸上发烫。

这天他们走到一处溶洞前,洞口挂着厚厚的藤蔓。徐霞客拨开藤蔓,从包里摸出个奇怪的灯笼——灯罩是用羊皮做的,里面点着根特别粗的蜡烛,烛芯里似乎裹着什么东西。“这蜡烛能烧三个时辰,烛芯里掺了硫磺,烟少。”他解释道,“洞里黑,得看清楚岩石的纹路。”

进了溶洞,青林才明白什么叫“别有洞天”。钟乳石如冰笋般垂落,脚下的石笋像尖利的牙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气。徐霞客却像回到自家院子般熟门熟路,举着灯笼照向岩壁,手指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你看这些水痕,”他指着一处发黑的岩壁,“比三年前我来时低了三寸,说明这洞还在往下沉。”

他突然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个小铜秤,又取出个空竹筒。“来,帮我扶着灯笼。”他将竹筒灌满洞底的水,放在秤上称重,又从另一个竹筒里倒出等量的山泉水称重,“你看,洞水比泉水重三钱,说明里面含的石乳多。”

青林看着他一丝不苟地把数据记在本子上,突然想起课本里说徐霞客是地理学家,可此刻看来,他更像个地质学家、水文学家,甚至是化学家。

“先生,您测这些有什么用呢?”青林忍不住问。

徐霞客放下笔,灯笼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去年在雁荡山,当地人说山顶有湖,我上去一看,根本没有。他们又说山是浮在水上的,可我测了岩石的比重,比水重得多,怎么会浮着?”他笑了笑,“很多说法代代相传,可没人去验证。我多测些数据,记下来,后人便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们在溶洞里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徐霞客的蜡烛果然如他所说,还剩小半根。出洞时,青林发现他的笔记本上不仅记了数据,还画了张溶洞的剖面图,哪里有支洞,哪里有暗河,都标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标注了岩石的颜色和质地。

“您这图……”青林想起现代的地质勘探图,竟有几分相似。

“走一段画一段。”徐霞客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上次在七星岩,我在洞里迷了路,后来靠着岩壁的颜色才走出来。这些细节,说不定哪天就有用。”

跟着徐霞客走得越久,青林越觉得他不像个“古人”。他从不轻信书本上的记载,总是亲自验证。书上说某山高千仞,他非要一步步量出来;书上说某河向东流,他非要溯流而上,找到源头才肯罢休。有一次,他们遇到一条湍急的河流,当地人说这河深不可测,徐霞客却找来根长绳,一端系着块大石头,一点点往下放,直到绳子不再下沉,他数了数绳子的长度,又用测角仪测了河宽,竟算出了河水的大致流量。

“您是怎么想到这些方法的?”青林忍不住问。

“看木匠做活学的。”徐霞客坐在河边洗脚,水里的鹅卵石硌得他舒服地眯起眼,“木匠量木料,要算方数,用的不就是长乘宽乘高?我测山洞的容积,道理是一样的。还有泥瓦匠测地基平不平,用的不就是水平仪?我不过是把这些法子用到山里、水里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青林知道,把生活中的智慧转化为科学的测量方法,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在那个连“地球是圆的”都少有人知的年代,徐霞客已经在用实证的精神探索世界了。

这天夜里,他们在山神庙里借宿。徐霞客借着油灯的光整理笔记,青林则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他摸出那枚罗盘,盘面的青光比来时淡了些,似乎在提醒他该回去了。

“在想什么?”徐霞客走过来,递给青林一块烤得焦黄的红薯。

“在想您走了这么多地方,记了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青林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暖流涌进胃里。

徐霞客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山峦,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小时候读《禹贡》,总想问,那些山川河流到底是什么样子?后来读《水经注》,又想知道,郦道元说的‘三峡七百里’,是不是真的?”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油灯的光,“走了这些年才明白,天地太大了,一本书写不完。我能做的,就是多走一步,多记一笔,让后来人知道,这山河有多壮美,有多神奇。”

他指着自己的笔记本:“你看这黄山的花岗岩,和雁荡山的流纹岩,摸起来不一样,形成的样子也不一样。这不是神仙造的,是天地自己长出来的。我把这些记下来,或许有一天,有人能明白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

青林的心猛地一颤。他突然想起现代地质学里的岩石分类,想起板块运动理论,想起那些建立在无数实证数据上的科学结论。而这一切的源头,或许就藏在徐霞客这些带着泥痕的笔记里。

“青林兄,”徐霞客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一卷纸,“我看你对量算的法子很感兴趣,这是我整理的一些测量口诀,或许你能用得上。”

青林接过纸卷,展开一看,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着各种测量方法:测山高的“立竿见影法”,测水深的“悬锤量绳法”,甚至还有估算两地距离的“步测角度法”,旁边还画着简单的示意图。最让他惊讶的是,纸的末尾竟有个类似坐标系的图形,横轴写着“东西”,纵轴写着“南北”,旁边标注着“以此记山川方位,庶几无差”。

“这是……”青林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瞎琢磨的。”徐霞客挠了挠头,“总觉得记地名不如记方位准,就画了这么个格子,把走过的地方都标在格子里,看着清楚。”

青林看着那个简陋的坐标系,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分明就是现代地图学的雏形!在没有卫星定位的年代,徐霞客竟然靠着自己的智慧,摸索出了类似经纬度的定位方法。

那天晚上,青林睡得很沉。梦里,他仿佛看到徐霞客还在山间跋涉,竹帽上结着冰碴,布鞋磨破了底,可手里的木杖依旧坚定地向前探着。他的笔记本越来越厚,里面的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后甚至带着血迹——那是他在险峻处摔伤时滴下的。

醒来时,山神庙里已经空无一人。徐霞客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青林兄,山水有相逢,后会未必无期。所赠口诀,望善用之。”字条旁边,放着那根铁头木杖,杖尾的测绳还缠着没解开。

青林拿起木杖,突然感觉手心一烫。那枚罗盘从兜里滑出来,盘面上的青光骤然亮起,比来时更盛。他被那片青光包裹着,耳边又响起了草木抽芽的声音,还有徐霞客踏过湿泥的“噗叽”声。

再次站稳时,青林发现自己还站在天都峰的悬崖边。手机导航的电子音刚好续上:“……当前道路陡峭,请小心行走。”背包里的《徐霞客游记》掉在地上,翻开的那页正是描写黄山天都峰的段落,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山高实测七千八百尺,与书中所载合。”

他摸了摸兜,罗盘还在,只是不再发烫,上面的“五岳真形图”纹路清晰了许多。而那卷徐霞客写的测量口诀,竟真的躺在他的口袋里,纸页边缘带着点潮湿的水汽,像是刚从明代的山神庙里带出来的。

青林捡起地上的书,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忽略了很多细节。书里那些精确到尺的距离,那些对岩石、水流的细致描述,原来都藏着这样严谨的测量过程。他翻到《江右游日记》那部分,果然看到徐霞客记录用“矩尺测山高”的文字,旁边还有他手绘的小图,和自己在明代看到的一模一样。

下山时,青林特意走得慢了些。他不再依赖手机导航,而是像徐霞客那样,留意着路边的岩石和水流。走到一处瀑布前,他下意识地估算着落差,用脚步丈量着距离,嘴里默念着徐霞客教的口诀。旁边有游客举着手机拍照,笑着说:“这人怎么对着瀑布发呆?”

青林没有解释。他知道,自己心里多了一份别人不懂的东西——那是徐霞客走过的山路,是他测过的山高水深,是他在油灯下写下的每一个字,是那种不问终点、只顾前行的执着。

回到家后,青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卷测量口诀整理出来,附在《徐霞客游记》的空白处。他还买了个笔记本,开始记录身边的山川河流,虽然用的是现代测量工具,可他总觉得,自己手里的尺子,和徐霞客那根铁头木杖,有着某种跨越时空的联系。

有天晚上,他在网上看到有人讨论“中国古代有没有科学精神”,下面吵得不可开交。青林没有参与争论,只是默默上传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那卷带着水汽的测量口诀,旁边放着他新买的地质罗盘,两者的刻度在灯光下重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他想起徐霞客说过的话:“天地太大了,一本书写不完。”是啊,科学的道路也太长了,一代人走不完。可只要有人像徐霞客那样,一步一步地丈量,一笔一笔地记录,这条路就永远不会断。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青林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戴着竹帽的身影,正举着测角仪,站在明代的山巅上,望向远方。而远方,正是我们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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