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警报还在闪。
周佳威冲过去的时候，那三名学员的手还在抖，魔力像开水壶冒气一样往外喷。
他抬手就是一道空间屏障，“啪”地扣在他们头顶，切断了外溢的魔力流。
“松手！现在就断！”
声音不大，但像钉子一样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三人猛地抽回手，瘫在地上直喘气，脸色发白。
周佳威蹲下，一手搭一个脉，指尖轻轻一扫——经络轻微淤塞，没伤到根，问题不大。
“不是你们不行。”他语气缓了点，“是太想做好了。”
一句话说完，全场安静。
有人低头搓手，有人咬嘴唇，还有个女兵眼圈红了。
他知道这帮人心里压着什么——消防队来的想救更多人，军医组怕关键时刻掉链子，特勤队员生怕拖累队友。一个个都不是为自己学的。
“行了。”周佳威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刚才那一幕，正好。”
他转身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切换键。
地面阵列“嗡”地一震，蓝光流转，瞬间切换成城市灾害模拟模式。
空中投影浮现：一栋老式居民楼，二楼阳台浓烟滚滚，隐约能看到一个虚拟人影在挥手求救。
“现在开始。”
他说，“你们不是学生，是第一响应者。”
人群微微骚动。
“风系组，三秒内完成降温压制；土系组加固承重墙，防止结构坍塌；治疗预备组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接手伤员。”他语速加快，“按昨天分组，行动！”
没人动。
空气僵住两秒。
“愣着干嘛？”
周佳威眉毛一挑，“火可不会等你们准备好再烧！”
一声令下，十几个人猛地散开。
风系组五人迅速列阵，双手抬起，掌心凝聚气旋。
可刚推出去，风力忽强忽弱，火势非但没压住，反而顺着气流往上窜了一截。
“停！”周佳威大喝，“谁带头？”
一个戴战术手套的男兵举手：“报告！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
“张猛！”
“张猛同志。”
周佳威盯着他，“你是想灭火，还是想给火助燃？”
全场哄笑，紧张气氛裂开一道缝。
张猛脸一红：“我……我太急了……”
“急有用吗？”
周佳威走过去，“你一乱，整个风组都乱。记住，救援不是比谁力气大，是比谁稳得住。”
他转向所有人：“我现在不教，只指挥。你们照做就行。”
他掏出手机，打开扩音魔法，声音清晰传遍全场。
“风组——三秒一轮换压制！别贪多，每次只压一角！”
五人立刻调整节奏，轮流出手，气流变得平稳有序。
“土组——注意承重点位移！看阳台下方第三根柱子！”
两名学员立刻转向目标位置，双手贴地，泥土缓缓隆起，形成半圆形护墙。
“救援组——轻身术准备，牵引绳索挂三点式安全扣！”
两人迅速结印，脚下泛起微风，身体轻盈跃起。
火势被逐步压缩，虚拟伤员终于被安全“救出”。
最后一颗水珠术精准命中火星，火焰彻底熄灭。
全场静默两秒。
然后——
“成了！！”
“我们真做到了啊！”
“天呐我没手抖！一次成功！”
欢呼声炸开，有人抱在一起跳，有人直接坐地上傻笑，那个叫张猛的男兵抹了把脸，发现是汗不是泪，又赶紧擦掉。
周佳威站在中央，看着这群满脸灰、满头汗却眼睛发亮的人，嘴角慢慢扬起来。
他没鼓掌，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
这才是他要的效果。
教学不是让他们变成自己，而是让他们成为能独当一面的第一响应者。
“再来一遍。”他说。
全场一愣。
“这次提高难度。”
他手指一划，投影更新：三楼起火，楼梯断裂，隔壁燃气管道泄漏，随时可能爆炸。
“限时五分钟，完成疏散与控险。”
他看向众人，“敢不敢来？”
张猛第一个举手：“报告！我们敢！”
其他人紧跟着举起手。
周佳威笑了：“好，开始！”
这一次，没人慌。
风组主动轮换，土组提前预判结构弱点，救援组配合默契，连之前念错咒语前缀的那个眼镜男都没再出错，稳稳打出一道隔离风墙。
当倒计时归零，系统弹出【任务完成】提示时，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人靠墙喘气，但脸上全是笑。
周佳威走过去，挨个拍肩。
“今天表现，及格了。”
“才及格？”张猛不服。
“嗯。”周佳威点头，“下次我要听你们说‘老子天下第一’。”
全场大笑。
训练场外传来脚步声，几名后勤人员推着餐车进来，保温箱里是热饭和功能饮料。
“吃点东西。”周佳威说，“明天继续。”
学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讨论声此起彼伏。
“你说咱以后真能上一线？”
“必须能啊！刚才那套流程我都记下来了！”
“回去我要给我老婆显摆，说我也会魔法了！”
“她信吗？”
“不信我就现场给她变个热汤出来！”
周佳威站在场边喝水，听着这些话，心里踏实。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跨过了最关键的门槛——从“不敢信”到“我能行”。
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太阳偏西，光线斜照在训练场上，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最后一个学员交还训练手环，周佳威逐一检查数据，确认无异常后，收进空间戒指。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该回家了。
刚转身，张猛小跑过来，手里攥着一张纸。
“周老师！”他递上来，“这是我们组总结的协同口诀，您看看行不行？”
周佳威接过一看，标题写着：《风土人和救援宝典》
下面歪歪扭扭写着：
风组轮换别贪功，
土组加固要看缝，
救援上天先绑绳，
治疗待命别发懵。
——来自第一次成功的小队
他差点笑出声。
“写得挺好。”他把纸折好，塞进胸前口袋，“下次演练，谁要是忘了，我就当众念这个。”
“别啊！”张猛抱头，“这是内部机密！”
周围人听见了，纷纷起哄。
周佳威笑着摇头，最后扫了一眼空旷的训练场。
地面阵列已关闭，投影消失，只有几片烧焦的模拟木板还留在原地。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空间折叠一闪，人消失在原地。
别墅院子里，烧烤架正冒着烟，朵朵踮脚翻鸡翅，苏婉在调酱料，林薇抱着女儿坐在秋千上，夏晴举着相机狂拍。
“爹爹回来啦！”朵朵第一个看见他，蹦起来挥手。
周佳威落地站稳，刚想说话——
“警告！检测到高能波动接近南林行宫边界！”
空间戒指突然震动，艾蕾娜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