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的手还搭在卡莎肩上,指尖能感觉到她战甲边缘残留的夜风凉意。
光芒一闪,三人站在了别墅客厅中央。朵朵第一个跳起来拍灯绳:“欢迎回家!这是我们的主基地!”
吊灯啪地亮了,暖光洒满屋子。
卡莎原地转了半圈,目光扫过沙发、电视、茶几上的零食袋,最后停在墙角那张老照片上。
她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相框里穿旧式工装的男女:“那是……你家人?”
“嗯。”周佳威走过去挂好外衣,“我爸我妈。早年病逝了。”
他语气很平,像在说今天吃了几碗饭。
但朵朵立刻闭嘴,缩了缩脖子,悄悄拉住卡莎的手。
卡莎没动,只是盯着照片看。
那两人笑得温和,男人背着工具包,女人手里端着一碗面,背景是栋老楼的楼梯口。
“我想让他们见见你。”周佳威转身走向书房角落的小供桌,“不搞什么跪拜,鞠个躬就行。”
卡莎抿了抿嘴,点头。
他点燃一支香,青烟笔直升起。拿起相框擦了擦边角,轻声说:“爸,妈,这是卡莎。你们的儿媳妇之一。”
他顿了一下,嘴角扬了扬:“她在蛮族是战士,很强,也很护我。上次我被三头魔狼围攻,她一个人冲进去砍翻两个。现在她答应照顾朵朵,以后……家里又多一个人撑着了。”
卡莎听得认真,虽然汉语断断续续,但她记住了每一个词。
她学着周佳威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照片深深弯下腰,额头几乎贴到膝盖。
起身时,她看着照片,用磕绊却清晰的声音说:“爸,妈,我会……保护好他,照顾好朵朵。”
说完还转向朵朵眨了眨眼。
“哇!”朵朵瞬间爆炸,蹦起来抱住她大腿,“卡莎娘亲说话算话哦!拉钩!”
三根手指勾在一起,晃得像串铃铛。
周佳威站在一旁,眼眶有点发热。他走过去,一手搂一个,把她们全揽进怀里。
卡莎身子一僵,随即放松,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
“行了。”他低声说,“以后这就是你家。不怕迷路,不怕冷,不怕饿。打架有人帮,看星星有人陪。”
卡莎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朵朵仰头:“庆祝仪式启动!动画片+牛奶套餐安排!”
她哒哒跑向电视柜,抽出一张光盘:“《魔法小兔大战机械熊》!超好看!”
卡莎盯着屏幕:“这盒子……会动?”
“不止会动。”朵朵得意,“还能唱歌跳舞放电影!全世界最牛的魔法盒!”
电视打开,卡通音乐响起。
三人挤在沙发上,朵朵居中,卡莎坐左边,周佳威右边。他起身去厨房热牛奶,端来三杯,递给她们。
卡莎捧着杯子小口喝,眼睛一直瞟电视,又偷偷看周佳威侧脸。
“怎么?”他问。
“没事。”她摇头,耳尖微红。
“你刚才说的话,他们听到了吗?”她忽然低声问。
“听到了。”周佳威伸手揉她头发,“真心话,死人也能听见。”
卡莎点点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电视里小兔挥舞胡萝卜剑,机械熊轰然倒地。朵朵激动得直拍腿:“帅炸了!我要学这个!”
“你连剑都拿不稳。”周佳威笑。
“我可以练!”她鼓脸,“等我升到钻石六星,我就开个‘朵朵魔法武馆’!专门教小朋友打怪!”
“收学费吗?”
“收!收棒棒糖和草莓蛋糕!”
卡莎忍不住笑出声。
周佳威看着她们,心里那块空了很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灯光调暗,只有电视荧光照着三张脸。卡莎靠在沙发上,眼皮渐渐变沉。她穿着战甲不方便,周佳威拿了件宽大的居家服给她换上。她笨拙地解着皮扣,他帮忙,手指无意擦过她手腕内侧。
她抬头看他一眼,没躲。
换好衣服后,她蜷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周佳威轻轻把她往里推了推,自己坐进去当人肉靠垫。卡莎顺势靠在他胸口,呼吸慢慢平稳。
朵朵也困了,抱着玩偶趴在他另一侧。
周佳威左手搂着女儿,右手搭在卡莎肩上,听着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望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的片尾曲。
外面夜色深沉,屋内灯火微暖。
不知过了多久,卡莎突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说:“明天……还做饭吗?”
“做。”他低声道,“你想吃什么?”
“牛肉……火锅……还有你煎的蛋。”
“行,全给你做。”
她嘴角扬了扬,又睡过去了。
朵朵在梦里嘟囔:“第四个新娘进度条……加载百分之六十……加油爹爹……”
周佳威哭笑不得,刚想说话,空间戒指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蓝光一闪即逝。
皱眉,悄悄探查——地窖方向,黑气彻底消散,封印稳固。
虚惊一场。
他松了口气,重新靠回沙发。
卡莎的发丝蹭着他下巴,痒痒的。他轻轻拨开,却发现她睡衣领口歪了,露出半截锁骨。他伸手帮她拉正,动作轻得像是怕吵醒什么。
就在这时,卡莎忽然睁开眼,迷糊地看着他:“你……干嘛?”
“没事。”他收回手,“看你领子歪了。”
她愣了两秒,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一把将他拽下来。
周佳威猝不及防,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那你……”她声音很轻,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亲一下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