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爸，你到家告诉我一声。”白晓宇将位置发送过去后，就按灭了手机。
“白晓宇…”林晚风坐在轮椅上轻声叫着白晓宇的名字。
“在，你想做什么？”白晓宇听到林晚风叫他名字迅速回身走了过去。
“能帮我一个忙吗？”林晚风的神情恍惚而麻木，就像是一朵生机盎然的花瞬间失去生机一般。
“…什么忙？”白晓宇明显看到了林晚风的变化，声音艰涩的问。
“帮我把画卖掉吧。”林晚风说话的时候，唇角还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白晓宇听到林晚风的话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
本来想蹲下身体和林晚风说话的动作，都顿在半空。
他盯着林晚风无神的眼睛，那双曾经能捕捉到世间所有色彩和光影的眼睛，此刻只剩一片沉寂连睫毛的颤动都缓慢而疲惫。
“你说什么？”白晓宇的声音有些发紧，想着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轮椅的扶手，声音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帮我把画卖掉，所有的都卖了。”
白晓宇的心沉得厉害。他太清楚那些画对林晚风意味着什么。她的老师说过，画画是她父母去后唯一热爱的事情。
那些画是她的眼睛看见过的世界，是她的灵魂曾经热烈燃烧的热爱梦想的证明。
“你…”怎么能把画卖掉呢。
林晚风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苦涩的弧度。
“我现在这样，还能再画画吗？”林晚风都声音很轻，却有重的像能敲碎灵魂。
“我看不见颜色，分不清画笔。眼睛看不见，连画布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些画留着我也看不见，堆着就是没用的废纸。与其放着落灰，不如卖了省的占地方。”林晚风说话的语气轻松，笑容就没有从脸上下来。
白晓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怕惊扰到她脆弱的神经。
“你的眼睛会好的，医生说了只要多给你自己一些时间。等你好了…你还能画画，还能画更美的画。这些画要留着，给你将来的画展用。”
白晓宇无比清楚自己的话究竟是有多苍白无力，眼泪大滴大滴的摔在地上都没有心情擦一下。
“嗯。我相信你说的。那就等我以后好了再画新的就是了，做什么激动成这样。放心不让你白干活，卖出画的钱分你两成给你。
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不也是画过画，要不要一起卖下试试。”
林晚风感受到白晓宇翻涌的情绪，笑着拍了拍白晓宇的抓着她的手。
“白晓宇，我有点儿坚持不住等不及。”林晚风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能不能告诉我，但是总不能一直这么期盼下去。
“有些事情做最坏的打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趁着我现在的画还能值些钱，卖了也是为了我以后的生活更加有保障。你说呢～”
画留着能摸到看不到也是没有用的，不如换成钱。
吃到喝到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