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沉重的银色金属箱。
远处还停留着一排长长的车队。
显然,剩下的钱都在那里。
一进门,四人的目光就第一时间锁定了被围在中央的时衿。
看到她虽然脸色苍白,衣衫略显凌乱,脸颊上的巴掌印显得格外突出。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受到明显伤害。
四人心中愤怒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
但眼中的担忧和怒火丝毫未减。
“钱带来了,放人。”
司寒的声音冰冷如铁,率先开口,他将手中的箱子往前一放。
赵士德的手下立刻上前,粗暴地夺过箱子,打开检查,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令人眩晕的巨额现金。
同时,另外几人拿着专业的探测仪器,对四人进行了里里外外、极其细致的搜查。
确认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追踪器或监听设备。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看清了站在赵士德身边,一脸怨毒盯着他们的苏沫沫。
“果然是你!”
凌曜眼中瞬间燃起暴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撕碎。
“苏沫沫!你这个毒妇!”
江临风温润的脸上此刻也覆盖着寒霜,眼神锐利如刀。
慕影辞沉默着,但周身散发的冷意几乎要让空气冻结。
司寒则死死地盯着苏沫沫,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呵呵,几位少爷,别来无恙啊。”
赵士德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下再见。托这位苏小姐的福,请来了林小姐做客。”
“赵士德,是你。”
司寒认出了他,眼神更冷。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你学乖。”
赵士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想起了断腿之痛。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嘛,司少。废话少说,钱我们验过了,这箱肯定没问题。那……劳烦诸位把外面那些车门打开,我们再仔细过一遍?”
“过一遍我当然没问题,但太过浪费时间,我要求立即放人。”
司寒看着时衿,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依赖和欢喜,他怎么可能放任他们这么长时间的验收?
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让她再受这种委屈了。
可赵士德哪能同意。
“司少,这可不行。咱们说好的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怎么着?这是不打算遵守?”
赵士德可舍不得就这么放人。
“我们又没说要走,不过是先放人而已,怕什么?那么多现金,不知道你带的人手要数到猴年马月,难道我们也要等你全部数完吗?”
凌曜先不干了,他都无法想象舒意再被人捆住这么长时间受到的无形压力伤害。
“你放心,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我们也可以留下来陪你数完,但你必须先放了她。”
江临风也肃着一张脸,冷静的朝着赵士德看去。
慕影辞不语,径直走到时衿跟前,就要解开绳子。
却被旁边的保镖和苏沫沫拦下。
“慕影辞,你想干什么?”
苏沫沫看着以前对谁都不屑一顾的人如今主动走向了她的宿敌,她早就麻木的心还是再次痛起来。
“走开。”
慕影辞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看都不看苏沫沫一眼。
“你还以为现在是你的主场吗?在这里,还想耍大少爷的脾气?”
苏沫沫嘲讽出了声。
慕影辞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把推开了她。
周围赵士德的手下见此情形,也是拦在前面,形成了一堵肉墙。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慕影辞转身看向赵士德,眼中的冷漠让赵士德心里一个咯噔。
他的眼神和看死人没什么区别。
“放人。”
赵士德看着他眼高于顶的命令语气,恨的牙痒痒。
但为了他的计划,还是暂且按耐住了。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既然这样,那赵某就卖诸位一个面子。”
一个绑匪上前,作势要解开时衿手上的绳索。
双方的气氛看似在交接的边缘,紧张而微妙。
然而,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
一阵由远及近、虽然微弱但清晰可辨的警笛声,突然从工厂外传了进来!!
声音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瞬间让整个工厂炸开了锅!
“妈的!警察!他们报警了!”
赵士德其中一个手下脸色大变,又惊又怒地吼道!
“老大!外面好像被警察包围了!”
负责放风的手连滚爬爬地冲进来汇报。
赵士德转头,眼神狠戾的看向他们。
“不是我们!”
江临风立刻厉声否认。
“我们按你们的要求,没有报警!”
这警笛声来得太蹊跷了!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赵士德的手下们惊慌失措,有的想去拿武器,有的想找地方躲藏,有的则看向赵士德,等待指令。
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早就蓄势待发的苏沫沫,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光芒!
机会!
她如同鬼魅般,猛地冲向那堆废弃机器后面。
动作利索的抽出了那根实心的铁棍!
像是演练了无数遍。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她绕到背对着她的赵士德身后。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赵士德前一秒还在因警察的到来而感到紧张。下一秒,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猛地一僵。
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地上。
鲜血瞬间从他脑后汩汩涌出,身体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赵士德的手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苏沫沫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赵士德,脸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种病态而畅快的、大仇得报的扭曲笑容!
这个恶心的老男人!
活该!
但这还没完!她的目标,从来不只是赵士德!
她扔下铁棍,迅速从后面掏出了那个装着浓硫酸的小瓶子。
拔掉塞子,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转向了时衿的方向!
“林喜男!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