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的春阳刚暖透青石板,楚嫣然正站在府衙前的药棚里,将一瓶瓶“解瘴丹”递给排队的医馆掌柜。她的“医毒共享计划”推行已有三日,把丐帮搜集的蜃楼毒方和她研制的解药配方公之于众,江南各城的医馆都成了抗毒据点。“李掌柜,这丹方针对蜃楼的‘迷心蛊’,记得配药时加三钱金银花,去燥气。”
话音刚落,街口突然传来慌乱的呼喊:“楚姑娘!快救命!”三个挑夫抬着一副担架狂奔而来,担架上的汉子面色青黑,嘴角淌着黑涎,四肢抽搐个不停,“我们街坊今早还好好的,吃了碗粥就成这样了,已经倒下五个了!”
楚嫣然心头一紧,立刻握住汉子的手腕——脉象紊乱如丝,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刺骨,却又透着诡异的灼热。她撬开汉子的嘴,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舌苔竟呈紫黑色。“不是迷心蛊。”她脸色骤变,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刺入汉子的“人中”穴,银针拔出来时,针尾已染成黑色,“是‘腐心散’!蜃楼的慢性毒,通过水源扩散!”
“水源?”府衙主簿吓得脸色惨白,“苏州府的百姓都喝城西的山塘水,要是水源被下毒……”
“快封锁山塘水源!”楚嫣然抓起药箱就往城西跑,同时吹响了腰间的银哨——这是她和丐帮暗卫的联络信号。哨声刚落,三名黑衣暗卫就从巷子里跃出,“楚姑娘吩咐!”
“一人去通知墨统领,让他带丐帮弟子守住各口水井;一人去水师营找张威统领,调船封锁山塘河下游,别让毒水流进太湖;你跟我去山塘源头。”楚嫣然语速极快,脚下不停,“腐心散发作要六个时辰,现在救人还来得及!”
山塘河的源头在虎丘山脚下,楚嫣然赶到时,就见两名穿紫袍的蜃楼弟子正往水里倒黑色粉末,岸边还放着半桶未开封的毒罐。“住手!”她甩出三根银针,精准地钉在两人的膝盖上,“蜃楼的狗,敢在江南撒野!”
蜃楼弟子惨叫着跪倒在地,其中一人阴笑起来:“腐心散已经融进水脉,就算杀了我们,三个时辰后苏州府就会变成瘟疫城!玄阴长老说了,江南乱了,漠北的决战你们就没人支援!”
楚嫣然气得浑身发抖,却强迫自己冷静——腐心散是蜃楼最阴毒的瘟疫毒,靠水脉扩散,普通解药根本没用。她突然想起苗疆带回的“清灵草”,那草能净化百毒,是腐心散的克星。“你以为这点毒能难住我?”她让暗卫看住俘虏,自己蹲在河边,取出药箱里的清灵草——只剩一小把,是她留着做种的。
“楚姑娘,墨统领来了!”暗卫高声喊道。墨影带着数十名丐帮弟子奔来,黑袍上还沾着舟山岛的海风气息:“嫣然,情况怎么样?我已经让弟子守住了全城水井,暂时不让百姓取水。”
“解药要清灵草做药引,但我手里的不够。”楚嫣然指着河面,“腐心散已经顺着水脉流向下游,我们最多只有两个时辰制药。”
“清灵草我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容烈带着商队弟子赶至,马车上装着数十捆沾着露水的清灵草,“我在西域商队里囤了些,本想给你做药种,没想到正好用上。”
楚嫣然喜出望外,立刻指挥众人搭起临时药棚:“墨影,你带弟子把清灵草捣成汁,加蜂蜜煮沸;慕容前辈,麻烦你带商队弟子将药汁分装成陶罐,送到各城医馆;主簿大人,立刻贴告示,让百姓用煮沸的药汁兑水喝,已经中毒的送府衙前的药棚来!”
太阳升至正午时,药香已飘满苏州府。楚嫣然在药棚里连续救治了二十名中毒百姓,额头的汗珠滴落在药碗里,她却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林玄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递来一碗温水:“歇会儿,年轻人也不能这么拼。”
“林前辈,您怎么来了?”楚嫣然接过水,喝了一口才感觉喉咙没那么干哑。
“龙气阵那边有弟子值守,我来看看。”林玄看着她布满薄茧的手——那是常年制药、练针磨出来的,眼中满是赞许,“你这‘医毒共享计划’做得好,现在各城医馆都在跟着配解药,比我们当年单打独斗强多了。”
就在这时,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跑来:“楚姑娘!墨统领!城南医馆被蜃楼弟子偷袭了,他们想烧了解药!”
“敢动我的药?”楚嫣然眼中闪过厉色,从药箱里取出一瓶“麻痹蛊粉”,“墨影,我们去看看。”
城南医馆外,五名蜃楼弟子正举着火把往药罐上扔,医馆掌柜和学徒们死死拦着,已有人被砍伤。“住手!”墨影挥刀冲上前,短刀与蜃楼弟子的长剑碰撞,火花四溅。楚嫣然趁机将麻痹蛊粉撒向空中,莹白粉末落在弟子们身上,他们瞬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楚姑娘的蛊毒还是这么厉害。”墨影将俘虏绑起来,笑着说道,“凌大哥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威风,肯定很放心。”
楚嫣然脸颊微红,蹲下身检查被砍伤的学徒,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这不是威风,是责任。江南是我们的家,绝不能让蜃楼毁了。”
夕阳西下时,苏州府的中毒百姓已全部得到救治,山塘河的毒水也被清灵草净化干净。楚嫣然站在医馆前,看着百姓们送来的感谢信,突然想起临行前苏清瑶说的“回江南看桃花”,嘴角露出笑容。她取出传讯玉,注入内力——玉面亮起,映出凌尘带着雪沫的脸。
“嫣然,江南出事了?”凌尘的声音带着担忧。
“没事啦。”楚嫣然晃了晃手中的清灵草,“蜃楼想投毒制造瘟疫,被我们解决了。现在江南的医馆都能配解药,防线稳得很。”她顿了顿,“你们在漠北要小心,玄阴的手段越来越阴毒了。”
“放心,我们找到龙气阵的阵眼了,很快就能和玄阴决战。”凌尘的笑容透过玉面传来,“等我们回去,一起去苏堤看桃花。”
传讯结束后,楚嫣然将传讯玉收好,转身对墨影和慕容烈说:“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御。”她铺开江南水路图,指着苏州府的一处水湾,“蜃楼在江南肯定还有秘密据点,我们顺着投毒的线索查,一定能把他们彻底清剿干净。”
墨影和慕容烈同时点头。月光洒在三人身上,苏州府的万家灯火在身后亮起——漠北的决战在即,江南的清剿也未结束,但他们知道,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楚嫣然握紧手中的清灵草,眼中满是坚定——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凌尘和苏清瑶保护的小医女,而是能守护江南百姓的医者,是能为前方战友筑牢后路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