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曦靠在林阳肩头，指尖轻轻划着他手背的纹路，目光却没离开舞台——
周萌萌蹦跳着和李莫霞拥抱，张哲收起吉他时朝他们这边望来，笑着比了个“很棒”的手势。
她忽然觉得心里像揣了团暖烘烘的棉花，那些藏在心底的旋律，竟随着现场的热闹一点点冒了出来。
“我们也上去唱首歌吧？”苏暖曦抬头时，眼里还闪着舞台灯光映出的碎光，声音轻轻的，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期待。
林阳低头看她，见她嘴角弯着，连耳垂都染了层浅粉，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把她的手攥得更牢：“好啊，唱哪首？”
“就唱你上次写的那首《爱一点》。”苏暖曦说着，已经拉起林阳的手往舞台走。
她的裙摆扫过红毯时，水钻还在轻轻晃，像把刚才落在上面的星光都带了起来。
主桌旁的林母最先看见，连忙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朝周围的人说：“快看快看，阳阳和暖曦要上台了！”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瞬间在宾客中传开。
原本正夹着糖醋排骨的三大爷，手一顿就把筷子放了回去，还不忘推了推身边的苏父：“老苏，你家闺女要唱歌了！”
苏父刚抿了口红酒，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跟着苏暖曦的背影。
连最贪吃的几个孩子，也被大人拉着站了起来，小手扒着桌子边，好奇地往舞台望。
不过半分钟，原本还伴着碗筷碰撞声的大厅，竟悄悄静了下来。
有人把举到嘴边的东坡肘子又放回盘子里，有人干脆把手机对准了舞台，连服务员推着餐车经过，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等苏暖曦和林阳走到舞台中央时，不知是谁先鼓了鼓掌，紧接着，掌声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周萌萌在台侧踮着脚，用力挥着手喊：“暖曦姐加油！林阳哥加油！”
林阳走到音响旁，跟工作人员低声说了句“放《爱一点》的伴奏”，转头时，看见苏暖曦正对着话筒调试音量。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晃——不知是谁开了舞台侧的通风口，一缕发丝扫过她的脸颊，她抬手拨的时候，眼里还带着笑。
林阳走过去，伸手帮她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耳垂时，还能感觉到一点温热的软。
“紧张吗？”林阳的声音贴着她耳边，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苏暖曦摇摇头，却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抵着他的胳膊：“有你在，不紧张。”
话音刚落，轻柔的旋律就从音响里流了出来。
钢琴的前奏像雨滴落在窗沿，轻轻巧巧地漫过整个大厅。
苏暖曦深吸一口气，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先开了口：“风吹动窗，吹动叶声响，梦在游荡，去更远地方……”
她的声音本就清透，此刻伴着旋律，更像浸了温水的糖，轻轻落在人心里。
台下的陆瑶，原本正举着手机录像，听到第一句就红了眼眶，悄悄抹了把眼泪——
她还记得苏暖曦刚拿到这首歌时，在练习室里唱到哽咽，说“这歌词写的全是我和林阳”。
赵曼琪坐在她旁边，也忍不住跟着轻轻哼，手指还在腿上打着节拍。
林阳看着苏暖曦的侧脸，等前奏的间奏过去，才缓缓开口接下一句：“天上的月，露出半只角，看地上有个人，还睡不着……”
他的声音比苏暖曦低些，却格外温柔，像晚风拂过湖面，刚好和她的声音叠在一起。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苏暖曦的脸颊瞬间又红了些，却没移开视线，反而轻轻弯了弯眼睛。
台下的宾客都看呆了。
有人托着下巴，忘了手里还拿着筷子；有人悄悄跟身边的人说：“这歌也太甜了吧，比我吃的拔丝地瓜还甜！”
苏母坐在林母旁边，手里攥着纸巾，嘴角一直没放下来，还不忘跟林母说：“你看他们俩，眼神都黏在一起了。”
林母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又想起刚才苏暖曦叫她“妈妈”时的模样，眼眶又有点红。
旋律渐渐走到副歌，苏暖曦和林阳的声音也贴得更近了些。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
苏暖曦唱到“爱你多一点点”时，轻轻抬了抬下巴，目光里满是认真；
林阳跟着唱“一直就在你的耳边”，手悄悄伸过去，握住了她另一只没拿话筒的手。
两人的手指扣在一起，他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是在回应歌词里的话。
台下手机的闪光灯又亮了起来，这次却没人觉得晃眼，反而觉得那些光点像星星，刚好落在两人身上。
周萌萌站在台侧，跟着旋律轻轻晃着身子，嘴里还小声跟着唱，到副歌时，忍不住大声接了句：“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
她这一喊，台下不少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气氛又热络了几分。
苏暖曦听到周萌萌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唱到“只是你一直没发现”时，还故意朝林阳眨了眨眼。
林阳看着她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唱下一句时，声音里都带了点轻快的调子。
两人站在聚光灯下，手牵着手，肩膀挨着肩膀，明明只是站着唱歌，却像在演一场最动人的戏——
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复杂的表情，可光是眼神里的温柔，就把“幸福”两个字写得明明白白。
“云遮住光，遮住夜更长，风静静穿过你的头发……”唱到这句时，风又吹了过来，苏暖曦的头发再次晃了晃。
林阳这次没等她自己拨，直接抬手帮她拢了拢，动作自然又轻柔。
台下的三大爷看得直点头，跟身边的人说：“你看阳阳这孩子，多疼暖曦，以后肯定错不了！”
苏父坐在旁边，听到这话，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觉得今天的红酒，好像比平时更醇香些。
歌曲渐渐走到尾声，最后一遍副歌时，苏暖曦和林阳几乎是凑在一起唱的。
“相信我会爱你永远不变，知道你一定会发现……”他们的声音叠在一起，温柔得能把人心都化了。
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大厅里静了两秒，紧接着，掌声和欢呼声就像炸开了一样，比刚才更响。
“太好听了！”有人站起来鼓掌，手都拍红了；
有人喊着“再来一首”，声音里满是期待；
周萌萌更是直接冲到台上，拉着苏暖曦的手晃了晃：“暖曦姐，林阳哥，你们唱得也太甜了吧！”
苏暖曦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周萌萌打断了。
她突然举起手，对着台下大喊：“大家说，他们是不是该亲一个！”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沸腾了。
三大爷第一个跟着喊：“亲一个！亲一个！”
苏父苏母虽然没喊，却笑着点了点头；
连平日里沉稳的陈深，都跟着孙强一起，轻轻拍着手附和。
欢呼声越来越大，连手机的闪光灯都闪得更频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阳和苏暖曦身上，带着调侃和期待。
苏暖曦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悄悄往林阳身后躲了躲，却被林阳拉住了手。
林阳转头看她，眼里满是笑意，声音轻轻的：“躲什么，大家都看着呢。”
他说着，慢慢低下头，手指轻轻扶着她的脸颊。
苏暖曦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他靠近，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周围的欢呼声渐渐小了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们。
林阳的唇轻轻碰到苏暖曦的唇时，她的睫毛颤了颤，悄悄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不过两秒就分开了，可台下的欢呼声却再次炸了起来，比刚才还要热烈。
周萌萌跳着拍手，嘴里喊着“好耶”；
陆瑶举着手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笑着跟赵曼琪说：“以后这就是他们的‘黑历史’了！”
林母和苏母靠在一起，都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纸巾都被攥皱了。
林阳牵着苏暖曦的手，朝台下鞠了一躬。
苏暖曦的脸颊还红着，却没再躲，反而抬头看着林阳，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光。
台下的掌声还在继续，有人喊着“再唱一首”，有人还在讨论刚才那个吻，连空气里，都好像飘着甜甜的味道——
比桌上的拔丝地瓜甜，比杯里的红酒醇，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带着爱意的甜。
林阳低头，对着苏暖曦的耳边说了句：“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唱很多很多歌。”
苏暖曦笑着点头，用力回握他的手，心里想着：不止是唱歌，还要一起吃很多很多饭，一起看很多很多月亮，一起过很多很多年。
舞台下的宾客，终于又拿起了筷子。
有人夹了块清蒸鲈鱼，却觉得今天的鱼好像比平时更鲜；
有人咬了口东坡肘子，觉得油脂的香里，都掺了点刚才歌声里的甜。
只有周萌萌还在台侧，拉着陆瑶叽叽喳喳地说：“刚才那个吻也太温柔了吧，我以后也要找个愿意这样对我的人！”
陆瑶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目光却又落回舞台上的两人身上，眼里满是祝福。
聚光灯还亮着，映着林阳和苏暖曦相握的手。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台下熟悉的笑脸，听着耳边的欢呼声，突然觉得，这场婚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精致的菜肴，也不是华丽的婚纱，而是身边这个人，和身边这些人——是他们的陪伴，是他们的祝福，是这些点点滴滴的温暖，凑成了最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