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刘军被扣押,祝英东拼西凑攒齐三千块将人给赎回家。
可事后不管是刘军本人,还是刘婆子都埋怨祝英败家。
筹办小作坊后,刘军更是成天不着家。在外以老板自居不说,还以祝英手里存不住钱为由,断绝了家里所有的生活开销。
祝英为了养活女儿,不得不外出打零工。
刘军带着众多黄毛小弟吃香喝辣时,她为了能让孩子多沾点荤腥,再三恳求卖肉的小贩将猪下水免费送她。
刘军畅想自己也能成为大公司老板时,她领着女儿们围在桌前吃热乎乎的饭菜。
眼看着娘几个都快要忘记还有刘军这号人时,刘婆子带回刘军再次被捕入狱的消息。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马上把我儿子捞出来,不然我就让我儿子休了你。”
刘婆子一如既往的凶神恶煞,看祝英的目光满是嫌弃和厌恶。
“都怪你这扫把星,自从娶你过门我儿做事就没一件顺利的。是你把他的福气给克没了,你必须负责。”
她以为祝英会跟之前每次一样,唯唯诺诺地道歉,然后想办法筹钱,不顾颜面地将刘军给捞出来。
可这次祝英没有。
她面色冰冷地看着刘婆子,“你儿子做事不顺,是因为他昧良心,与我无关。至于你说的休了我,我巴不得呢,这样吧,等你儿子从牢里出来,我马上跟他领证离婚。”
“祝英你敢!”
刘婆子哪能想到,平时像糯米一样好拿捏的儿媳妇,竟然也会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她立马改口,“看在你替我老刘家开枝散叶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你这些天对我不闻不问的,但你必须马上去求祝家,让他们把我儿救出来。”
“办不到!”祝英干脆利落的拒绝,“上次是我最后一次求他们,这次我不会去的。”
“我儿可是你男人,你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坐班房而无动于衷?你这贱货好狠的心。”
“随你怎么骂,反正我不会去。”
她实在不想再送上门任祝家人鄙视,更不想毫无希望地守着这段婚姻。
“贱货!你个贱货!气死我了啊!”
刘婆子劝不动祝英便想撒泼打滚,被几个孙女手持扫帚给赶了出来。
“我们没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奶奶,有多远走多远吧。”
“反天了啊你们!”
刘婆子在门前捶胸顿足,一会说祝英蛇蝎心肠,不管丈夫死活;一会说她狼子野心,霸占刘家财产。
她独特的大嗓门,很快吸引了许多的街坊邻居来围观。
只是围观的人并没有如她所想,帮着一起骂祝英,而是争先恐后地埋汰他们母子俩不是人。
“天,这便是祝英她婆婆?泼辣恶毒,还不讲道理!果然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祝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伙再了解不过了。当年祝叔还在时,祝英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谁知道会遇上刘军那不长眼的呢。”
“这老太婆说祝英霸占刘家财产?我跟他们当了数十年的邻居,还真不知道刘家有什么财产。”
“就是,胡同里外谁不知道他们家连住的这套房子都是当年祝家留下的。也就刘家母子脸皮厚,换作任何一户人家,哪好意思住岳家的房子哟。”
“就刘军那样的恶霸,就应该一直关在牢里,省得出来祸害大家。”
“就是,刘婆子你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刘婆子气的面色铁青。
放在平时,她肯定会撸起袖子骂回去,可现在儿子不在,祝英又领着几个孩子装死。
她一人终究难敌四手。
担心惹起众怒,最终受伤吃亏的还是自己,刘婆子埋头灰溜溜地离开。
可儿子没捞出来,她的后半生就没有依靠。
再加上儿子交代的事还没办好,她一番思索后,转头赶往白马胡同。
*
霍哲最近一直被留在家里,美其名曰养伤,但其实是霍老爷子担心他出去找宋瑶。
可怜霍哲人到中年,却一直被老爷子约束,内心恼火的同时试图劝服老爷子,但效果甚微。
父子俩就像两头倔驴,谁都不愿意屈服对方,也不愿意后退。
又一次父子争执大战结束,霍哲走到二楼阳台透气,远远看到有个老太婆正鬼鬼祟祟地趴在祝家院子外。
此人正是刘婆子。
她直奔祝家提出要见祝无双,被祝家佣人给赶了出来。
她不甘心就此离开,便索性趴在祝家院门外。
霍哲过来时,刘婆子正琢磨从祝家的雕花铁门重新翻进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一针见血地提醒,“这么高掉下来,足够你骨头摔粉碎。”
刘婆子心里一慌,额头撞向铁门。
她恼火转头,对上霍哲凌厉的目光,下意识反驳,“我,我才没想爬铁门。我就是在这看会,看会就走。”
霍哲假装没看到她眼里的心虚,淡声询问,“你是祝家的亲戚?”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婆子上下打量霍哲,心生警惕。
霍哲指了指霍家的方向,淡声回答,“我家住那。”
刘婆子立马挺了挺胸膛,“对,我是祝家的姻亲,但祝家过河拆桥,将我儿子利用彻底便不管他的死活,我想来替他讨个公道,可祝家连门都不让我进。”
“你儿子是?”
“我儿子叫刘军,祝英是我儿媳妇,她可是祝家正儿八经的亲戚。”
霍哲瞬间了然。
那日在老街遭受伏击后,他快速锁定幕后黑手是刘军。
并派人对刘军做了深入调查,查到他家里的基本情况,以及跟祝家的关系。
只是最近忙着跟老爷子较劲,还没来得及收拾刘军。
刘婆子的出现,提醒他该忙正事了。
霍哲直白的问刘婆子,“你是来祝家要钱的?”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刘婆子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大声反驳,“我只是来请祝家帮手,把我儿子捞出来。”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吧,你凭什么觉得祝家还会再一次帮你?”
“凭什么?就凭祝无双那骚蹄子几次三番的找我儿子呗!”
刘婆子想利用街坊邻居给祝家施压,让祝家佣人把自己请回去。
因此她故技重施,扯着嗓门对霍哲大声介绍祝无双主动倒贴刘军的事迹。
可她最终并没有等来祝家的正面回应,而是被佣人泼出来的一盆洗菜水浇了个透心凉。
刘婆子气的大骂,可祝家佣人同样是个骂街高手。
两人对骂一阵后,刘婆子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再次铩羽而归。
最后无计可施的她,只能去探监。
见到刘军的第一时间,便将祝英忘恩负义,不顾他这个当家人死活的事给添盐加醋 地说了出来。
母子俩向来一条心,刘军听了刘婆子的话气得不轻,拍桌发誓说出狱后一定要好好收拾祝英。
刘婆子乐得儿子收拾祝英,夸了儿子几句后,才说起去祝家被关门外的事。
“祝无双不肯见你?”
刘军气的破口大骂,“好她个小贱蹄子,老子给她背了那么大的黑锅,她竟真的过河拆桥?”
“我在祝家门前骂那么久,她都没露个面,那骚娘们怕是想翻脸不认人。儿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她过河拆桥,那我也只好断尾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