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瞬间不知道从哪冲出来许多个大爷大妈。
他们一窝蜂的往前跑，将原本走在路边的宋瑶也卷进队伍。
宋瑶：“……”
一生爱看热闹的国人呐！
“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后生，咋被打的这么惨！”
“可不是么，这全身上下都没块好地了。”
“天杀的，这么多人打一个，可真是缺德！”
破落的墙根下，有个中年男人狼狈的跌坐在地，原本围在他身前的众多不良少年，被大爷大妈们给挤散。
宋瑶站在中年男人正前方，不远不近的位置，恰好看清男人刘海遮掩下的那张脸。
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但宋瑶一下子又没法跟具体的人物对上号。
正思索时，脑海里传来小白的惊叫声。
【主人，那几个黄毛准备开溜了！快拦住他们。】
宋瑶有些犹豫，“咱们是不是不该随意干涉别人的因果？”
小白急的跳脚，【主人你只要跟着那几个黄毛，肯定会有所收获的。信我！】
宋瑶当然相信小白。
于是，她趁着其他人围观那中年男人，悄悄跟在几个偷偷往外溜的黄毛身后。
“妈的，真晦气！这些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
“行了，咱们目的已达到，可以回去向刘哥交差了！”
“我看未必，刘哥可是说要废了他另外一条好腿的，要是刚刚二狗那一脚没到位，咱们今天就白费了。”
“唉，也不知道刘哥怎么想的。这人本身就只剩一条腿了，咱们还废他另外一条腿，这不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嘛。”
“你懂什么！刘哥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兄弟们好！要不是那姓霍的克扣咱们工钱，咱们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吗？”
“说到底还是这霍的不厚道在先，咱们这是替天行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哈。姓霍的回头查到我们头上，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怕啥，咱们身后可是刘哥。有刘哥护着咱们，不就是个姓霍的个体户嘛， 怕毛线啊。”
“没错，刘哥向来最讲义气，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现在小作坊生意兴隆，即便工程队散了，咱们也能跟着刘哥吃香喝辣。”
小作坊，刘哥？
工程队，姓霍的？
几个信息组合下来，宋瑶脑子里有了浅浅的猜测。
眼见几个黄毛小子就要走出老街，宋瑶干脆利落地揪住落在最后的那个。
两人一起缩在老旧的建筑物后，直到那些人都走完，宋瑶才松开他。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宋瑶：“……”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问你几个问题，若是老实回答我便放你回去跟你的兄弟们团聚，要是敢撒谎，我就让你到九泉下跟你太奶团聚。”
“我凭什么……”回答你！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宋瑶手里把玩着的手术刀。
他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然后点头如捣蒜，“好，你问我答，保证老实。”
“你们刚说的小作坊在哪？”
“这……刘哥不让说啊！要是说了我家里人就没命了！”
宋瑶轻呵，又问，“那刘哥是谁？”
“刘哥……”
“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耐性不太好。”
银刀闪过，脸颊冰凉。
再看宋瑶手里的手术刀，刃上多了一撮黄毛。
“我说，我全都说！”
“刘哥就是刘军，他手下领着一支工程队。之前帮霍老板砌房子的时候，手底下人不服管教，耽误了霍老板的工期，霍老板按约定扣发了工程款。”
“刘哥气不过，让我们几个务必教训一下霍老板，说是必须卸下霍老板那条好腿。”
“可，可我们兄弟几个胆小，不敢往死里下手。再加上刚才那些大爷大妈的打扰，想来霍老板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腿肯定没废。”
担心宋瑶听不明白，黄毛特意说的很清楚，“刚刚被我们围攻的那个就是霍老板，他是霍氏房产的老板。”
宋瑶心中猜测被证实，面上分毫不显。
她冷着脸追问小黄毛，“小作坊具体地址你不能说， 那小作坊里干什么总能告诉我吧？”
“做衣服，里面有好几十号女工，白天夜晚两班倒，每天能做出成堆的衣服来。”
看来就是贺元婷说的那个小作坊无疑了，这一趟还真是收获不小。
只是让宋瑶意外的是，小作坊竟跟刘军有关。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
“啊？”小黄毛没想到宋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诧异愣在原地，
宋瑶轻呵，“不想走了？”
“不是不是！”
“不想走也行，我这还有笔大买卖，敢不敢干？”
“什，什么买卖？”
“回刘军身边当我的眼线，我要知道刘军的一举一动。”
不管是小作坊，还是霍老板这里，刘军都是至关重要的人，她必须紧盯。
“不行，这太违背江湖道义了，刘军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对兄弟们还是挺厚道的。”
“那我现在就拎着你去公安局报案，相信霍家上下会感谢我的。到时候牵出刘军，你猜他还会不会对你厚道。”
“别！”小黄毛急的跳脚，“你这人长的像个天仙似的，但做事却恶毒至极。”
宋瑶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接这笔买卖。”
“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可以用消息换钱，根据你消息的有用性，我可以付你两块、四块、五块甚至十块一条消息。”
“当真？”小黄毛兴奋的双眼发光，但紧接着又警惕地追问宋瑶，“你不会出尔反尔，戏弄我吧？”
宋瑶晃了晃手里的银刀，“你觉得我有戏弄你的必要？”
小黄毛缩了缩脖子，讷讷点头，“好像确实没必要。”
她若想收拾自己，直接用刀子捅就是了。
“那一言为定，我告诉你刘军的动向，你给我钱。”
“嗯，你叫什么名字？”
“左林！”
“好，有消息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叫宋瑶。”
宋瑶将写有办公室电话的纸条递给左林，“办的好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左林拿着纸条，犹豫着问道，“你就不怕我转头向刘军告发你吗？”
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名字，说给刘军听，肯定能知道她是谁。
“你可以试试！”宋瑶说的漫不经心。
“试过你就会发现我的背景远比刘军强，背叛刘军或许会让你的家人死，但背叛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左林受惊的后退两步。
凝神再看时，发现宋瑶已经沿来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