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简单任务都搞不定，还老在他面前吹牛画饼，说什么“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结果呢？屁都没成，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
就他那脑子，要不是爹妈心疼养着，早不知道饿死哪条街上了。
等刘三牛回来，办公室里一群人全崩了。
上头那些高管心里明白，这一局算是彻底栽了。
可事已至此，又能怎样？总得再派人查。
接下来出马的是刘铁蛋，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名号。
虽然跟刘三牛是老乡，但好歹脑子清楚点，初中毕业，文化也不高，可在一堆半文盲里头，已经算秀才了。
出了这档子事，陆白怎么可能不出面看看？这可是牵扯到核心机密的事，他知道竞争对手早就盯着呢。
凡是有钱可赚的项目，哪有人能守得住嘴？
“现在到底咋样了？你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死了亲爹似的，到底碰上啥事了，赶紧说！”
话音刚落，旁边一人叹了口气，摇头道：“你知道吗？对方已经派人摸进来了，明显是冲着咱们的生产流程来的，想把整个配方和技术全顺走。”
“我怀疑就是斯坦福在背后捣鬼。
除了这老东西，还有谁对我们这套工艺感兴趣？我不信还有别人。”
李二狗几句话一撂，陆白立马警觉起来。
他盯着李二狗问：“那又能怎样？让他道歉就是了。
我还真不信，他拿走一张纸就能复刻出我们这品质的精油？”
“咱们整个生产线都是加密操作，保密做到滴水不漏。
他要是真敢动手，尽管来试试，看能不能啃得动。”
这几句话一出，底下员工心里顿时踏实了。
大家都觉得陆白这人硬气，不会因为几句风言风语就动摇，跟着这样的老板干，至少不用担心吃不上饭。
随后，陆白直接给斯坦福拨了个电话，意思很明确：别玩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了，太掉价。
真想知道他们用啥原料、怎么生产的，欢迎亲自上门参观。
光明正大来看，没人拦你。
可要是继续耍阴招，偷偷摸摸搞小动作，那就别怪人瞧不起你了。
斯坦福被众人这么一通数落，顿时脸上挂不住了，涨得通红。
他苦笑两声，摇着头道：“你听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压根看不上眼，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听着，赶紧离我远点，越远越好！别在我跟前晃悠，不然我真不客气，一巴掌抽你个跟头！”
这话一出，陆白忍不住叹了口气，望着斯坦福说道：“我说老哥，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我现在在电话这头，又没站你面前。
你说我把手伸到你鼻子底下晃悠，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耳也背了，眼也花了，连现实都分不清了。”
他接着冷笑：“做事不敢认账，像你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不会有分量。
现在就给我滚蛋。
我实话告诉你，要是再敢派你那帮手下往我场子里钻，搅是弄非——”
“我保证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看到天亮。
我是什么脾气，用不着多讲，吃过亏的人心里都有数。
少在我这儿耍这些无聊手段。
就算我把配方全公布出去——”
“你们照样做不出和我一样的精油。
何必费那功夫去瞎折腾？”
斯坦福气得血压直往上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反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哟呵，小兄弟，你现在挺能耐啊？可别太嚣张，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哪天真把你收了，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你一个人把这行九成的生意都吞了，我们这些老家伙饭碗都被砸了，你还在这儿装清高？图个啥？”
“做人讲究什么？共存共赢，长远发展。
你光顾自己吃饱，别人饿死不管？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字字句句像是绳索，套人于无形。
要不是陆白头脑清明、口齿伶俐，换个人早被这套话勒得喘不过气来。
只听他冷哼一声：“滚你妈的吧！听你在这儿满嘴仁义道德，我都觉得反胃。
自己没本事，不敢承认，反倒把黑锅甩我头上？”
“你们卖的那些所谓保健品，我不屑揭穿，全是没用的废品。
更可恨的是，顾客吃了不但不见好，反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是做生意？这是造孽！”
“所以说，有些人生来就该安分守己。
像你这种人，不如回家烧炷香，拜拜祖宗，求他们保佑你少遭点报应。
不然哪天雷真劈下来，你也躲不了。”
平日里的陆白，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可一旦翻脸，那是半点情面不留，连对方祖上八代都能骂进土里。
此刻的斯坦福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站在他身后的秘书张大伟却一脸淡定，嘴角微扬：“怎么样？他开始人身攻击了吧？这就是他的套路。
他以前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说白了，认识他的人都看过他的帖子。
那会儿我也算是他的半个粉丝。
他专干驱邪镇煞的活儿，手段硬，嘴更利。”
“你要想靠吵架赢他？恕我直言，基本没戏。”
斯坦福挂断电话后，转过身盯着张大伟冷笑：“你说得倒是轻巧，遭殃的又不是你家产业，你不过是个拿工资的，月底照常领钱，当然不急。
可我们不一样，每一笔损失都砸在自己心口上。”
“干企业的人，哪天不是提着一口气盯着手里的生意能不能撑下去？”
“一旦垮了，底下员工闹事讨薪，股价直接崩盘，市值缩水一半都不止。
最关键的是什么？是我这几十年的心血，全他妈打水漂了！”
张大伟大气不喘，没因对方发火就动怒，反而冷静地看透了其中的关键。
他平静地说：“他那个精油的配方，说穿了就是从他师父那儿学来的救命招儿。
早年他师父交代过，要是真到了山穷水尽、接不到订单的地步，就靠这个方子换点活命钱。”
“可现在呢？他居然把这个应急的法子做成了大买卖。
我觉得只要找到他师父，咱们一样能拿到那套真正的制油秘方。
陆白当初邀请你去工厂参观，听着客气，其实根本就是设局耍你。”
“等你真去了，还不是被他当众嘲笑？他会真心把技术交出来？真给了你，他还活得安稳？不可能的事。
所以啊，与其在这耗着，不如换个思路。”
“咱们干脆直接上山去找他师父。
老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这个人，等于掐住了整件事的命脉。
您看这样行不行？要是还不成，那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路了。”
话音未落，斯坦福猛地抬手，“啪”地一巴掌扇在张大伟脸上，怒吼道：“你他妈早干嘛去了？你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师父藏哪儿，偏偏不说！害我像个瞎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你是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再敢耍花样，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满嘴牙全敲碎！”
张大伟捂着脸，心里翻江倒海，却只能咬牙忍住。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眼下不过是个打工的，没资格翻脸，更不能发作。
等到哪天真正有了自己的天地，脾气爱怎么发都行，但现在不行。
当初进公司时，斯坦福压根没把他当人看，像踢狗一样呼来喝去，动不动骂他一文不值。
那时候两三句羞辱下来，他的拳头早就攥得咯咯响，可又能怎样？再恨也得吞下去，只能把火压在胸膛里，硬生生憋着。
“我不是觉得这计划还有点瑕疵嘛，咱们做事总得给个万全的方案才好。
老板您别生气，要不这样，我带几个兄弟拎点东西先上去探探路，您先在办公室歇会儿，等我们消息。”
这番话刚说完，斯坦福气得直跺脚：“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吧？我还得亲自陪你上山！就你这榆木脑袋，上去能把事儿办明白才怪！”
“再说你兜里那几个钢镚儿，能买什么像样的礼？买的全是地摊货，拿不出手！别在这丢人了，滚远点，马上去准备我的跑车，叫十个保镖过来，这次出门，排场必须够大。”
张大伟心里头越来越不是滋味，压根搞不懂这位老板怎么老是对自己说话这么冲，满嘴跑火车，口无遮拦。
他就没想过别人也有脸面，也得留点尊严吗？
难怪斯坦福身边一个真心实意的帮手都留不住，人人都对他心生不满。
甚至有不少人离职后私下放话，要是真有机会，非得把斯坦福扔进滚烫的火锅里煮上四十九天，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白的师父是个倔得像石头的老头子，一辈子对钱财看都不看一眼，打心底里不在乎这些俗物。
最让人头疼的是，这老头日子过得极其单调。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盯着鱼塘发呆，看鱼游来游去，能一坐一整天不动弹。
每次陆白上山探望，大包小包地带腊肉、香烟、好茶叶，全是老头平日里说喜欢的东西，可老爷子压根不稀罕——除非那天他在池边看得尽兴了，不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再说年纪摆在那儿，实在不饶人。
说得直白点，真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八十三岁的高龄，身子骨早就经不起折腾。
稍微吃点油腻的，血压立刻往上蹿，心跳像打鼓似的。
更别提还有严重的糖尿病，糖是一点不敢碰，饮食上卡得死死的，想松口气都没门儿。
那天陆白笑呵呵地说：“行了，啥也别说了，我现在就得上山，把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师父——我把他那套精油研究方案整整优化了三个版本。”
“现在整条产业链都已经稳了，接下来老百姓日常用的精油，基本都得靠咱们这边出。”
“所以说啊，有时候老天爷真要赏饭吃，你躲都躲不开。”
这番话正好被李二狗在办公室听见了，他立马凑到师傅跟前讨好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