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第二个目标,是两米开外,一个断了条腿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用仅剩的一只手撑着地,拼命想往后挪动,在泥地上拖出一条混杂着血污与泥泞的痕迹。
林风的影子,如同死神的斗篷,缓缓将他笼罩。
“我……我说!我说!”
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鸟语,这个男人涕泪横流,指着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耳朵,拼命地摆着手,似乎在表达他愿意合作,只是语言不通。
林风的眼神没有半分动容,甚至连眉毛都未曾挑动一下。
在他看来,听不懂,就是废物。
废物,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再次抬起了手。
那个断腿的俘虏眼中的乞求瞬间化为极致的惊恐,他张大了嘴,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尖叫,但无形的伟力已经降临。
和前一个俘虏的死状如出一辙,他的身体猛地绷直,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眼球向外凸出,仿佛要从眼眶里挤出来。
双手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脸色一点点变得乌青。
寂静的山林里,只剩下骨骼被无形压力挤压时发出的“咯咯”轻响,以及喉咙里被堵死的、绝望的嘶鸣。
又一条生命,在无声的酷刑中被轻易抹去。
林风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第三个目标身上。
连杀两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与犹豫。
这份视生命如草芥的冷酷,让剩下所有俘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就在林风即将对第三人动手时,一个声音终于打破了这片死亡的寂静。
“等一下!请等一下!我能翻译!我能说华夏语!”
声音带着哭腔,尖锐而急促。
林风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目光如同两柄冰冷的刀子,落在了声音的来源处。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士兵,正捧着自己被齐腕斩断的左手,用膝盖在泥泞的地上奋力向前爬行。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但眼神里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他爬到林风脚边,不敢抬头,只是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用一种带着明显口音但足够流利的华夏语,颤抖着说道:
“大人!饶命!我是菲裔混血,我母亲是华夏人,我……我是他们小队的翻译!您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您!”
林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些断手断脚的士兵粗重的喘息声,和地上两具尸体逐渐冰冷的体温。
那个自称翻译的年轻人,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无情的目光正在审视着自己,决定着他的生死。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林风淡漠的声音响起。
“说。”
只有一个字。
这个字却如同天籁,让那名翻译浑身一颤,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仿佛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了岸上。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吼了出来,生怕说慢了半秒,就会步上同伴的后尘。
“我们是……是菲国‘猴神’特种部队的残部。末日海啸之后,我们的国家……没了,彻底沉到了海里。”
“高层带着我们这些残存的军队,坐着船在海上流亡……”
“我们一路往北,希望能找到一块陆地落脚。半个月前,我们在华夏的海岸线登陆,被……被岭北庇护所的人接收了。”
“岭北庇护所?”林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是的!”翻译连忙点头。
“那里聚集了我们大部分的流亡部队,还有一些其他的幸存者。”
“我们刚登陆没多久,就被上级派遣到了这里。”
“庇护所里面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知道!”
“我们的长官只给了我们一个死命令,就是在这里设伏,用雷达监控这片空域。”
“一旦发现任何有规模的飞行器或者车队靠近,无论对方是谁,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进行饱和式火力打击,务必将目标摧毁在庇护所外围!”
翻译说到这里,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林风,声音里带着哭腔:
“大人,我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我们根本不知道面对的是您这样的……神明!求您……求您饶我一命!”
林风听完,沉默了片刻。
原来是一群国破家亡的丧家之犬,流窜到了华夏的土地上,不仅没有夹起尾巴做人,反而鸠占鹊巢,甚至还敢主动攻击。
他心中最后一丝探究的兴趣也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厌恶。
他看着脚下这个抖如筛糠的翻译,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
“行了,你的狗命暂时保住了。”
林.风说着,随意地用脚尖踢了踢旁边一具尸体上挂着的医疗包,“自己包扎一下,别死得太快,你还有用。”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那名翻译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解下医疗包,用牙齿和那只完好的手,笨拙而颤抖地给自己包扎断腕。
剧痛让他面容扭曲,但他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处理完这个“有用的工具”,林风的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那些俘虏,包括那个已经吓瘫的头目。
这些人眼中,因为翻译的幸存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们也开始用蹩脚的语言和肢体动作,表达着自己的顺从和乞求。
然而,林风接下来的动作,却将他们刚刚升起的希望,彻底碾成了粉末。
他甚至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只是随手对着空地一挥。
地面开始无声地蠕动、翻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兽正在地底拱动。
泥土和石块自动向两旁分开,眨眼之间,就在那些俘虏面前,凭空出现了七八个一米多深、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狭长土坑。
这神迹般的一幕,让所有人的哀嚎和乞求都戛然而止。
尤其是面前的深坑,对于他们而言,如同择人而噬的深渊。
林风的脸上,那抹冰冷的笑意更浓了。
他迈开步子,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断臂俘虏面前。
那人惊恐地向后蠕动,却被林风一脚踩住了胸口。
“啊!”
林风根本不理会他的惨叫,脚尖一挑,便将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如同踢一个破麻袋般,精准地踢进了土坑里。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无论是哀嚎求饶的,还是咒骂反抗的,林风都一视同仁。
随着林风的动作,最后一个俘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不怎么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掉进了为他准备好的土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