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风也展开了他的狩猎。
与姜离那如同古代侠女般飘逸迅捷的追杀不同。
林风的方式显得更加从容,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某种艺术般的血腥美感。
他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另一群逃兵的上空,就那么脚踏虚空,一步步向下走来,仿佛在走下一段看不见的阶梯。
山林间呼啸的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身上那股神明降世般的淡漠气场。
下方,那群亡命奔逃的士兵正处于曙光飞燕号凭空消失所带来的巨大震撼中。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那艘银色神舟去了哪里,一抬头,便看到了这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男人。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歇斯底里的爆发。
“魔鬼!他是魔鬼!”
“开火!给我把他打下来!”
恐惧压倒了理智,几名士兵本能地举起枪,朝着天空中的林风疯狂扫射。
“突突突——!”
枪口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子弹组成了一张金属的风暴网,呼啸着朝林风罩去。
然而,林风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脚下的空气轻轻一压。
嗡!
一道无形的涟漪以他的脚底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所有射来的子弹在接触到屏障的刹那,就像撞上了一堵绝对坚硬的墙壁,动能瞬间消失,无力地叮当作响,纷纷坠落。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他们最后的侥幸。
林风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驱散了几只恼人的苍蝇。
他甚至懒得再多看那些枪械一眼,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
空气中仿佛荡漾开几圈微不可察的涟漪,无声无息。
下一刻,下方密林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炸响开来。
“啊!我的手!”
“腿!我的腿断了!”
林风没有像姜离那样追求一击毙命。
他的攻击精准得如同外科手术。
一道空间碎片划过,一名士兵握着枪的右臂便齐肩而断,鲜血喷涌。
另一道涟漪扫过,另一名士兵的双腿便从膝盖处被整齐地切下,上半身因为惯性向前扑倒,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剧痛。
没有惨烈的爆炸,没有震撼的声光。
只有死寂的切割。
短短两秒钟,除了那名明显是头目的男人,其余十来名士兵,无一例外,全部被斩断了手脚。
如同被拔掉爪牙的螃蟹,在地上翻滚哀嚎,将身下的泥土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唯一站着的那个领头士兵,此刻已经彻底傻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抖如筛糠,手里的步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背着双手,迈着那无形的阶梯,一步,一步,优雅而致命地朝自己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天空都塌了下来,空气凝固成了水泥,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奢侈。
当林风最终落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时,这个刚才还在叫嚣的头目,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扑通”一声,他双膝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蔓延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他双手合十,对着林风疯狂磕头,嘴里叽里呱啦地嘶吼着,是混合了恐惧、绝望和乞求的古怪语言。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破空而至。
姜离身上带着几点尚未凝固的血花,轻盈地落在林风身边。
她的左手提剑,右手拖着一根削得笔直的树枝,树枝的尖端,赫然穿着七八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那些头颅的眼睛都瞪得滚圆,脸上凝固着临死前极致的惊恐。
这血腥的一幕,如同最有效的休克疗法,让那些还在地上哀嚎的断肢士兵瞬间噤声。
他们拖着残躯,拼尽全力地挣扎着,蠕动着,最终在林风面前汇合,跪伏成一排。
与他们的头目一起,将额头死死地贴在肮脏的泥土上,瑟瑟发抖。
林风看都没看那些人头,仿佛那只是姜离顺手采来的几朵野花。
他随手一挥,一张造型奢华的真皮沙发凭空出现在林间的空地上,与周围血腥狼藉的环境形成了极度诡异的对比。
“累了吧。”
他拉着姜离坐下,动作自然地从空间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湿巾,温柔地擦拭着她脸颊上溅到的几点血渍,仿佛在做什么极其珍贵的事情。
姜离的脸颊微微泛红,乖巧地任由他动作,刚才那杀神般的煞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娇羞。
这温馨而诡异的一幕,落在那些俘虏眼中,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们感到恐惧。
这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人,他既可以在谈笑间掌控他们的生死,也可以在血泊中与美人温存。
直到将姜离的脸蛋擦拭得干干净净,林风才像是刚想起来脚下还有一群蝼蚁似的,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一排跪着的残废身上。
他翘起二郎腿,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用标准的华夏语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这个庇护所,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的同伙,还有多少,都在哪里?”
俘虏们茫然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困惑。显然,他们根本听不懂。
林风也不在意,他站起身,走到跪在最边上的一个断臂男人面前,重复了一遍问题。
那人看着林风冰冷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嘴里叽里咕噜地又冒出了一大串听不懂的鸟语,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林风的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懒得再废话,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对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轻轻虚握了一下拳头。
瞬间,那个正在说话的俘虏,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去。
他的眼球急剧向外凸出,布满了血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成酱紫。
他那只完好的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脖子,却什么也抓不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
在周围同伴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四肢一软,彻底没了声息。
无声无息,却又无比残忍。
林风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虫子。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迈开脚步,走向下一个因为极度恐惧而屎尿齐流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