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原本昏昏欲睡，听到这个问题，却像是被注入了什么兴奋剂，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眼底的迷蒙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追忆、偏执和一丝狡黠的亮光。
他眼波流转，如同最上等的琉璃，忽然凑上前，在霍骁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
“先生等我一下！” 他声音带着雀跃和一丝神秘，“我帮你……回忆一下！”
说完，不等霍骁反应，他便像只灵活的猫儿，哧溜一下从霍骁怀里钻出来，脚步略带虚浮却目标明确地冲进了相连的衣帽间。
霍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茫然，只能坐在床边，听着衣帽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心中疑惑更甚。
（回忆？这要怎么回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霍骁而言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衣帽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怯生生地、一步一步挪了出来。
当霍骁看清眼前的人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劲上头出现了幻觉！
站在他面前的，分明是一个……
仿佛从二次元走出来的、清纯又带着点无辜诱惑的JK少女！
格纹百褶裙，白色的及膝袜，熨帖的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精致的蝴蝶结，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甚至还别着一个可爱的草莓发卡。
那张脸，依旧是白瓷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此刻却褪去了所有攻击性，显得格外白皙精致，大眼睛扑闪扑闪，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
霍骁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
白瓷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他歪了歪头，提醒道：
“先生……你再仔细想想？”
“记不记得，大概七年前……在一次黑吃黑的军火交易里，你闯进一个房间，救了一个……长得像我这样，浑身发抖的小女孩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猛地开启了霍骁尘封的记忆！
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那是在东南亚某个混乱地带，一次与当地军火贩子吴东的火拼后，他清理现场时，在一个布满血腥气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缩在角落大床上的女孩。
女孩穿着类似的校服裙，哭得肩膀一耸一耸，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而那个军火贩子吴东，就倒在她旁边的床上，太阳穴上一个清晰的弹孔，早已没了气息。
当时那女孩似乎吓坏了，无论霍骁问什么，她都只是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骁以为她是被吴东掳来的可怜人，目睹杀人现场后精神受了刺激，还是个哑巴……
出于一丝难得的，或者说被那脆弱模样激起的怜悯，他想都没想，就将那“吓坏了的”无辜女孩带离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记忆中的那张惊恐无助的少女脸庞，与眼前这张眼神狡黠的脸，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白瓷笑的明媚又灿烂，重复着霍骁当初对他说的话：“无论你身在何地，若不想为人欺凌，只有自强！弱者适应规则，强者，改变规则！”
霍骁瞳孔骤缩，瞬间全都明白了！
他看着眼前穿着JK制服、笑得像只小狐狸的白瓷，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恍然和一丝被欺骗的无奈：
“吴东……是你杀的？！”
霍骁语气笃定，
“你根本不是什么受害者……你才是那个房间里的……猎杀者！”
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人解决了吴东，原来真正的“死神”，是这个看起来一碰就碎的“少女”！
白瓷委屈地低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指，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自己超短的裙摆，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撒娇的哭腔：
“今晚是我期待了好久的洞房花烛夜诶……”
“先生一定……一定要问我这么血腥，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我好怕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霍骁看着他这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再想到他可能就是顶着这样一张无辜的脸，冷静地干掉了那个凶悍的军火贩子，心头真是五味杂陈，又气又笑。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还在“瑟瑟发抖”的“少女”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低头咬了一下他泛红的耳尖，声音沙哑带着宠溺的咬牙切齿：
“小混蛋！你接着装！”
霍骁的手掌抚过那身与平日截然不同的JK制服布料，触感新奇又诱人，喉结滚动，
“不过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白瓷在他怀里得逞地笑了起来，手臂环上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先生喜欢就好……”
“……还有更‘好看’的呢……”
霍骁喉结滚动，将白瓷后面的话堵住口中。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夜，还很长。
属于霍骁和白瓷的故事，也将在未来无数个日夜，继续书写他们甜蜜而危险的篇章。
正文完
（我有点不想写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