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站在高台边缘,手里捏着一块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灵藤种子。天刚亮,风还带着夜里的凉意,她把种子往地上一按,一道淡绿色的光纹顺着地面铺开,像是活的一样往四周延伸。
“成了。”她轻声说。
公孙宇拄着拐走过来,低头看了看那圈光纹,“这玩意真能自己吸月华?”
“昨晚试过,充了一晚上,灵石满了。”洛璃拍了拍手,“你那个循环聚灵桩,配上我这光合灵藤,够用三天。”
公孙宇咧嘴一笑,“那你这空间种的东西,比咱们外面挖的还好使。”
“那是。”她转身拿起沙盘上的小旗,插在北谷口的位置,“端木云那边已经带人出发了,十里一个哨站,传讯符都调好了频率。”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端木云大步走进营地,铠甲上沾着露水,脸上却精神得很。
“第一段路走完了。”他把手里的记录本递过去,“三处阵眼正常,预警符没响,野兔倒是踩中两次。”
洛璃翻开本子看了看,“没事,能响就行。人呢?都轮换了?”
“换过了,第二批六个兄弟已经进点。”端木云指了指腰间的符牌,“现在每人身上都有暖灵石和热汤盒,不会冻着也不会饿着。”
她点点头,“值守不容易,别让他们熬太久。”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端木云搓了搓手,“你说这敌人要是再来,能不能被我们反埋伏一次?”
“你想打伏击?”洛璃挑眉。
“不是我想,是兄弟们憋得慌。”他嘿嘿一笑,“打了这么久,光防守不反击,士气容易松。”
“补给线稳了,才能谈反击。”她把沙盘推到中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车队安全通过。只要药和粮不断,前线就能推进。”
正说着,一名士兵快步跑来,“报告!西段预警阵刚才响了!”
三人立刻转头。
“有没有发现目标?”洛璃问。
“没有……巡查队去了两趟,只找到一只断角的山羊。”
公孙宇皱眉,“又碰上了?”
洛璃抓起外袍就往外走,“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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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段哨站建在一处缓坡上,地势开阔,视野很好。预警阵设在路口的四角,符灯还亮着青光。
洛璃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阵眼石。表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撞歪了。
“不是人为触发。”她抬头,“是夜里动物路过,碰到了能量场。”
旁边的士兵低着头,“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
“紧张是对的。”她站起来,“但不能乱。阵法会出错,人不能跟着慌。”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新符纸,贴在阵眼上轻轻一抹,青光重新稳定下来。
“每天早晚各查一次,发现问题当场修。谁值班谁负责记录。”她看向众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条线的眼睛。”
士兵们齐声应下。
回程路上,公孙宇走在最后,低声问:“要不要加个自检符灯?一亮就知道哪块出了问题。”
“加。”洛璃说,“今天就开始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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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第一批按新规护送的粮药车队顺利抵达前线。
传讯符带回消息:全程无袭击,物资完好。
营地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洛璃正在高台核对日志,听见声音抬起头,嘴角微微扬了扬。
“终于踏实一回。”公孙宇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刚画完的设计图,“我把聚灵桩改了,加了回收槽,废灵石也能再充三成。”
“不错。”她接过图纸扫了一眼,“等这批桩做完,全线路都换上。”
“还得有人维护。”他提醒。
“轮班加培训。”她说,“每个据点派两个人学基础阵法,你教。”
公孙宇苦笑,“我就怕他们比我还会偷懒。”
“不会。”她笑了,“现在大家知道,守住这条线,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正说着,慕容雪被人扶着走了过来。她脸色 still 苍白,但能自己走路了。
“静心香囊的事我想好了。”她轻声说,“用安神草、宁心叶、淡竹芯,三味研粉装袋,每车放一枚。”
洛璃看着她,“你能行吗?”
“我可以。”慕容雪点头,“药材你空间里有,我来配。”
“好。”洛璃拍板,“今天就做三十六枚,发下去。”
慕容雪笑了笑,被人搀着走向药棚。
端木云这时候从外面冲进来,“第三批车队准备出发了!兄弟们都等着你下令!”
洛璃走到高台前,举起手中的令旗。
“出发!”
令旗挥下,车轮滚动,马蹄踏地。战士们列队前行,旗帜在晨光中猎猎作响。
她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车队远去,直到变成地平线上的一个小点。
公孙宇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茶。
“接下来呢?”
“接下来。”她接过茶喝了一口,“等他们安全回来,我们就该往前推了。”
“你不急反击,反倒先稳后方?”他问。
“没有脚下的路,怎么往前走?”她看着远方,“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打赢一场仗,而是让这支队伍,走得更远。”
公孙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洛璃没回答,只是把手伸进袖中,指尖轻轻碰了碰空间入口。
那里温温的,像刚蒸好的糯米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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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所有哨站完成自检符灯安装,循环聚灵系统运行正常。
洛璃坐在高台翻看最新的补给日志,每一站都标注了“安全”二字。
端木云走进来,把一份巡逻记录放在她面前。
“最后一段路也通了。”他说,“没人敢碰。”
她合上日志,抬头看向营地中央。
火堆边,士兵们正围着吃饭,笑声不断。药车整齐排列,符灯闪烁如星。
“行了。”她说,“今晚开始,全员休息一个时辰,明天继续推进。”
端木云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
“还有事?”
洛璃望着远处的山影,声音很轻。
“你觉得……他们还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