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港的求救信号大家都听到了。”
秦磊站在【弑神者】号的甲板上，狂风吹动他的黑色风衣。他的身后，是正在缓缓充能的战舰主引擎，深蓝色的幽光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格外冷峻。
“但在出发之前，我必须要确定一件事。”秦磊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这五年，你们学会了神力的释放，学会了配合，甚至学会了怎么带孩子。”秦磊顿了顿，“但在真正的生死搏杀中，面对观察者的神级傀儡，或者面对成建制的星际舰队，你们能不能做到‘单人破军’？”
“神，不是靠数量取胜的。神，是靠绝对的质量。”
凯瑞尔捏了捏拳头，发出金属挤压的爆鸣声：“老大，你就直说吧，想怎么测？”
“很简单。”秦磊打了个响指。
嗡——
周围的空间景色瞬间变换。原本的蓝天白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悬浮在虚空中的古罗马斗兽场。
这斗兽场完全由坚不可摧的规则晶壁构成，足以承受核爆级别的冲击。
“诸神演武。”秦磊淡淡地说道，“规则很简单：没有规则。把对方打到失去战斗力，或者打死——当然，苏烟会负责复活。”
苏烟站在场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已经亮起了翠绿色的生命光辉：“行吧，看来今天我又要当全职奶妈了。你们悠着点，别把胳膊腿扔得到处都是，拼起来很麻烦的。”
“第一场。”秦磊看向凯瑞尔和冷月，“战争 VS 裁决。”
“最强的矛，对最快的刀。”
全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凯瑞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扭了扭脖子，那身厚重的【战神型·初号机】装甲发出沉闷的机械运转声。
“冷面女，咱俩早就想打一场了吧？”凯瑞尔从背后抽出那把门板一样的巨剑，“以前你总是躲在暗处抢人头，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正面硬刚。”
冷月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轻轻搭在腰间的黑刀上。她的气息完全收敛，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开始！”叶凡作为裁判，用力敲响了挂在空中的一面铜锣，然后迅速躲到了十公里外的掩体后面。
轰！
话音未落，凯瑞尔已经动了。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就是单纯的冲锋。
但在“战争神格”的加持下，这简单的冲锋变成了移动的天灾。他脚下的空间瞬间崩碎，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撞向冷月。
“战争践踏！”
凯瑞尔一脚踏下，恐怖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爆发，将方圆千米内的地面直接掀翻。
然而，冷月消失了。
不是隐身，也不是瞬移。
是在凯瑞尔落脚的一瞬间，她整个人“融入”了冲击波的缝隙中。
“这里。”
冷月清冷的声音在凯瑞尔耳边响起。
锵！
黑色的刀光闪过。
凯瑞尔的反应极快，反手一剑挡在脖子上。
火星四溅。
那把看似单薄的黑刀，竟然硬生生挡住了凯瑞尔的巨力。不仅如此，刀锋上附带的“裁决”法则，瞬间切开了凯瑞尔护盾的第一层防御。
“好快！”凯瑞尔心中一惊，但他并没有后退，反而狂笑一声，“抓住你了！”
他身上的装甲猛地喷射出无数枚微型导弹，全覆盖式轰炸！
轰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吞噬了一切。
“这哪里是切磋？这是拆迁吧？”躲在远处的叶凡看得目瞪口呆，“这要是打在我身上，我现在应该已经变成灰了。”
烟尘散去。
凯瑞尔站在深坑中心，装甲上有些划痕，但并无大碍。
而冷月……
她正站在一根还没倒塌的石柱顶端，毫发无损。
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衣角少了一块。
“不错。”冷月淡淡地点评，“反应比以前快了0.3秒。”
“你也一样。”凯瑞尔活动了一下肩膀，“刚才那一刀要是再深一点，我就得换个脖子了。”
“热身结束。”
两人的眼神同时变了。
如果说刚才只是物理层面的对抗，那么现在，就是神权的碰撞。
“领域展开·无尽战场！”
凯瑞尔大吼一声。
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原本空旷的斗兽场，瞬间变成了尸山血海的古战场。无数虚幻的士兵英灵从地下爬出来，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在这片领域里，凯瑞尔的力量、速度、防御都会随着战意的提升而无限叠加。这就是战争之神的恐怖之处——越打越强。
“领域展开·断罪刑场。”
冷月也轻声低语。
原本喧嚣的战场突然暗了下来。天空中出现了无数把悬挂着的黑色巨剑，每一把剑都锁定了凯瑞尔身上的一个“因果节点”。
只要斩断节点，就能无视防御直接造成伤害。
“杀！”
两人再次碰撞在一起。
这一次，没有试探。
红色的战争风暴与黑色的裁决刀光绞杀在一起，将周围的空间撕扯得支离破碎。
秦磊站在场边，金色的瞳孔飞速转动，解析着两人的战斗数据。
“凯瑞尔的神格融合度提升到了45%，力量法则运用得很纯熟。但他太依赖正面碾压，如果遇到像观察者那样玩弄规则的对手，容易被放风筝。”
“冷月的融合度到了50%，她的‘直死魔眼’（能够看到万物弱点）已经初具雏形。但她的防御太薄弱，一旦被范围攻击锁定，很难脱身。”
“看来还得针对性调整装备。”秦建国在旁边记录着，“给凯瑞尔加装‘相位干扰器’，防止被放风筝。给冷月做一套‘虚空偏转护盾’，增加容错率。”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最终，以平局收场。
凯瑞尔的巨剑停在了冷月的头顶，但他的胸口也被冷月的刀尖抵住。
“痛快！”凯瑞尔收起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比跟那些没脑子的虚空兽打架爽多了！”
冷月也收刀入鞘，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畅快。
苏烟赶紧跑上去，两道治愈之光落下，两人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下一场。”秦磊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叶凡。
叶凡顿时一缩脖子：“老……老大，我就算了吧？我是辅助啊！辅助哪有单挑的？”
“辅助？”秦磊冷笑一声，“在战场上，辅助往往是第一个被切的。如果你没有自保能力，你就是团队的累赘。”
“而且，你的‘混沌神格’不仅仅是用来扔骰子的。”
秦磊走下场，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场，我来当你的对手。”
叶凡差点吓尿了：“卧槽？老大你玩真的？这不公平！你是Gm，我是普通玩家，这怎么打？”
“我不动用‘创世权限’。”秦磊说道，“我只用肉体力量和基础能量。而且我让你三招。”
“真的？”叶凡眼睛一亮。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戏？
毕竟我也特训了五年啊！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偷懒，但偶尔也练过的！
“拼了！”叶凡咬牙站上场，“老大，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别哭！”
“来。”秦磊勾了勾手指。
叶凡深吸一口气，掏出了他的本命神器——命运骰子。
“第一招！霉运当头！”
骰子飞出，停在“1”点。
一道灰色的光环笼罩了秦磊。
按照规则，中了这招的人会变得极度倒霉，比如走路摔跤、喝水塞牙、攻击miss。
然而。
秦磊只是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但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一块——这是霉运生效了。
可是秦磊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身体微微前倾，刚好保持了平衡。
“就这？”秦磊挑眉。
“还没完呢！”叶凡大喊，“第二招！乱数飞弹！”
他双手一挥，几十个五颜六色的能量球飞向秦磊。这些能量球的轨迹完全是随机的，根本无法预测。
秦磊依然没动。他只是闭上了眼睛。
在叶凡震惊的目光中，秦磊就像是在雨中漫步一样，闲庭信步地侧身、低头、抬腿。
那些飞弹总是差之毫厘地从他身边擦过，连衣角都没碰到。
“怎么可能？”叶凡傻眼了，“这是随机弹道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往哪飞！”
“因为你的心乱了。”秦磊的声音传来，“混沌不是混乱。真正的混沌，是在无序中寻找有序。”
“还有最后一招。”秦磊睁开眼，“别让我失望。”
叶凡咬紧牙关。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来自秦磊的力量，而是来自那种“被看穿”的无力感。
“拼了！”
叶凡猛地将骰子捏碎。
是的，捏碎了。
化作了无数的光点融入他的体内。
“神格觉醒·薛定谔的猫！”
叶凡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下一秒，满场都是叶凡。
成千上万个叶凡，每一个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有的在进攻，有的在逃跑，有的在跳舞。
这不是分身术。
这是“概率云”。
在这一刻，叶凡同时处于“存在”与“不存在”、“攻击”与“防御”的叠加态。
只要他不被观测确定，他就是无敌的。
“哦？”秦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有点意思。居然领悟到了量子态。”
所有的叶凡同时开口：“老大，这招你接得住吗？”
无数个叶凡同时冲向秦磊。
有的扔炸弹，有的拿板砖，有的吐口水（……）。
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秦磊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逃避现实，躲在概率的迷雾里？”
秦磊抬起右手，对着虚空猛地一握。
“那就强制坍缩。”
轰！
一股霸道的意志横扫全场。
这不是能量攻击，这是观察者的视角。
就像是你打开了那个装猫的盒子。
那一瞬间，所有的“叶凡”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
那个真正的叶凡，正举着一块板砖，僵硬地停在秦磊面前一厘米处。
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输了。”叶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板砖掉落，“这特么简直是降维打击啊。”
秦磊收回气势，把他拉起来。
“不，你赢了。”
“啊？”叶凡懵了。
“你刚才那一招，如果换成别人，根本找不到你的真身。”秦磊认真地说道，“就算是凯瑞尔，也会被你耗死。因为在那个状态下，你免疫一切物理攻击。”
“而且……”秦磊指了指自己的衣角。
那里有一块不起眼的污渍。
“你刚才吐的口水，有一滴溅到我了。”秦磊似笑非笑，“能在我的感知下碰到我，你是这五年来的第一个。”
叶凡愣了两秒，然后狂喜：“卧槽！我打中老大了！我出息了！我是单挑之王！”
众人：“……”
虽然这货很欠揍，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确实发生了质变。
从一个只会扔骰子的赌徒，变成了掌控概率的诡术之神。
“好了。”秦磊拍了拍手，“演武结束。大家的实力我都心里有数了。”
“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诡计，你们都已经站在了这个宇宙的巅峰。”
“接下来，就是回家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