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截斗:子龙单枪跳吴船 翼德驰援护幼主(215年午·荆江江面-桑林滩)
荆江的午风裹着桑田的湿气,吹得东吴战船的青桑丝帆猎猎作响。帆绳上缠着的半片枯叶,是今早从荆州联防桑田剐下来的,叶脉间还沾着荆南特有的红泥——那是陈婆婆家桑田的土,上周阿斗追蝴蝶时摔在田里,沾了满裤腿,还是子戎蹲在田埂上帮他擦的。此刻枯叶在风里打旋,像颗悬在半空的心,连透过云层的阳光都透着几分不安,洒在甲板上的光斑忽明忽暗,映得人心里发慌。
孙尚香抱着阿斗立在船头,吴钩斜挎在腰侧,指尖反复摩挲梨纹玉佩——玉佩边缘被体温焐得发烫,却暖不透她心里的慌。从周善亲兵偷偷在舱内磨刀时起,她就觉出不对劲:那些刀背沾着的桑泥,和北码头滩边陈婆婆桑田的土一模一样;而昨晚子戎还低声说“吕莫言的密信里没提母亲病重,只说柴桑新桑抽芽,母亲上月还亲手摘了桑椹送邻居”。阿斗趴在她怀里,小手攥着子戎给的桑木小剑,剑鞘上“护苗”二字被汗水浸得发暗,他皱着眉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软得像刚抽的桑芽:“婶婶,奶奶要是没病,咱们还能回荆州种桑苗吗?子戎叔叔说要教我编桑丝网,捕小鱼喂陈婆婆家的猫,还说网要编得密,才不会让小鱼跑了。”
子戎立在她身侧,承影剑斜握在手中,剑鞘缠着的桑丝绳松了半截,指尖捏着绳头——昨夜他就派越女剑手林溪查过船底,发现暗舱藏着三十柄刀斧,斧刃上还留着桑木的碎屑(显然是仓促从柴桑桑田砍的木柄);今早开船时周善又故意绕开赵云巡逻的桑滩,宁可多走十里水路,也不愿靠近荆州的联防区,这般心虚,哪里是“接人探病”的模样。他余光扫过周善的亲兵,见他们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便蹲下身轻声哄阿斗:“不管怎样,叔叔都会带你回荆州。咱们还在你种的那株苗旁编网,等桑椹熟了,就摘下来给你和奶奶吃——你种的苗长得快,说不定咱们回来时,都能爬上去摘叶了。”
突然,江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水响——不是战船行船的闷响,是桑木渔船破浪的锐声,像桑枝划破晨雾的脆劲,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孙尚香猛地回头,透过午间的薄雾看见一艘桑木渔船顺着江流疾驰,船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青釭剑斜挎在腰间,剑鞘上“双枝缠”刻痕迎着光,剑穗上的青桑丝飘起,竟带着当年当阳桥护流民时的韧劲,连身姿都透着“护幼主如护桑苗”的坚定。“赵将军?”她的手猛地收紧,阿斗被抱得闷哼一声,小脑袋往她怀里缩了缩,桑木小剑从手中滑落在甲板上,发出“嗒”的轻响,像颗小石子砸在人心上。
子戎的承影剑瞬间出鞘半寸,淡青色的光晕在剑脊流转,像极了桑苗破土时的微光,既带着威慑,又藏着护人的柔劲:“是子龙来了,他定是发现府里空了,顺着靴印和阿斗掉的剑鞘追来的。”话音刚落,周善就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手里握着柄环首刀,刀鞘上沾着的桑泥还没干——是今早踢翻陈婆婆桑苗筐时蹭的,连筐沿的碎木片都还卡在鞘缝里。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却透着狠厉:“夫人不必惊慌,不过是荆州的巡逻兵,等咱们过了前面的桑林滩,水流变急,他那小渔船追不上咱们的战船。”说着朝亲兵使了个眼色,两名兵卒立刻拔刀挡在船头,刀光对着渐渐靠近的渔船,刀刃上还留着草垛的碎屑——显然是今早仓促从桑田边的草垛里翻出来的,连磨都没磨亮,刃口还带着锈迹。
子龙跳船:青釭柔劲护初心
赵云的渔船离战船只剩两丈远,他对撑船的王伯喊:“老丈,借船板一用!”话音未落,他单脚蹬在船板上,青釭剑的剑尖轻轻一点船舷——不是用蛮力,而是借着“桑芽破土”的柔劲,将力道卸在水面,身形轻得像片被风吹起的桑叶,却带着千钧护主的决心,瞬间腾空跃起。
半空中,他调整身姿,剑鞘先撞向战船护栏的铁扣,“铛”的一声脆响,铁扣崩飞的瞬间,他已稳稳落在甲板上,脚刚沾地,剑就随身动:青釭剑像桑枝绕树,顺着一名亲兵的刀背滑到手腕,剑脊轻轻一压——那兵卒想用力砍下去,却觉手腕一麻,刀竟被青釭剑的刃口带着转了个圈,“哐当”掉在地上,虎口震得发麻,连握都握不住,只能愣愣地看着赵云,忘了反抗。
“周善!”赵云的声音带着威慑,却没半分杀气,青釭剑斜指地面,剑尖挑着一缕青桑丝(从战船帆上剐下来的,和荆州桑田的丝一模一样),“吴侯假传母疾,骗夫人带阿斗回江东当人质,你为了邀功抢南郡,今早还踢翻陈婆婆的桑苗筐,威胁流民‘再看就烧桑田’——你忘了去年汉水奇袭,是谁带荆州流民帮江东挡曹仁的粮道?是谁把抗霜桑种送去柴桑,帮江东流民过冬?如今倒来害自己人,良心何在?”
周善脸色一变,握刀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没料到赵云竟连“踢翻桑苗筐”的事都知道,显然是流民报的信。他恼羞成怒,挥刀就冲上来:“赵云休要胡说!夫人是自愿回江东探母,轮不到你这外人多管闲事!”刀势刚猛,直劈赵云心口,却没料到赵云的剑这么柔——青釭剑不硬接,反而像桑丝缠枝,顺着刀背滑到他手腕,剑脊再轻轻一压,周善只觉一股绵柔却卸不掉的力道涌来,刀差点脱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踩在甲板的桑木屑上差点滑倒,狼狈得像被风吹歪的桑苗。
“自愿?”赵云冷笑一声,余光瞥见孙尚香怀里的阿斗正吓得睁圆了眼,忙放缓语气,怕惊着孩子,“夫人,吕莫言将军三日前还传信到荆州,说吴国太在柴桑种了半亩新桑,上月还亲手摘了桑椹送邻居,连南阳的蒋欲川都派护苗兵去借过桑种——何时病重到‘时日无多’?周善绕开联防桑滩,亲兵偷偷藏刀,若真是探病,为何如此心虚?为何不敢让船靠近荆州的桑田?”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孙尚香耳边。她猛地看向周善,吴钩的剑穗在掌心缠得发紧,指节泛白,连声音都带着颤抖:“周将军,子龙说的是真的?我母亲……她真的安好?你若敢骗我,我定禀明母亲,让你去柴桑桑田松土三年,赔你踢翻的那些苗——那些苗是陈婆婆育了三个月的抗霜种,你一脚就踢翻了,流民开春的活路都被你断了!”
周善眼神闪烁,却还嘴硬:“夫人别听他挑拨!吕莫言是豫章守将,怎知吴宫的事?快让亲兵拿下赵云,耽误了回江东的时辰,吴侯怪罪下来,谁担得起!”他说着就想招呼亲兵动手,却没料到子戎早已挡在赵云身侧。
翼德驰援:桑丝为械守同心
子戎的承影剑横在身前,剑刃映着午阳,泛着淡青光晕,像层护人的薄纱:“周善,你若再逼夫人,某的剑可就不认‘吴’字旗了。”他身后的20名越女剑手同时上前,手中的短剑缠着浸油桑丝,剑尖对着周善的亲兵却不刺出——吕莫言教过她们,“桑丝剑能缠不能杀,护人先护心,若伤了无辜,和曹兵烧桑田有何区别”。
两名亲兵不听劝,举刀就冲上来,子戎剑走轻灵,用的是“桑芽破土”的招式:剑尖贴着第一名亲兵的刀背滑过,借劲将刀挑飞,剑脊轻轻撞在他肩头,那兵“哎哟”一声跪下去,却没受半点伤,只觉手臂发麻;第二名亲兵想从侧面偷袭,林溪突然甩出袖中的桑丝绳,绳头系着小铁钩,精准缠住他的刀柄,轻轻一拉就将刀夺下,动作快得像桑蚕吐丝,连残影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江面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不是凶戾的厮杀,是带着护民底气的呐喊!张飞率着十几艘桑木船赶来了,船上的500名流民青壮举着桑木盾(盾上刻着“护蜀护桑”四字,盾沿缠着浸油桑丝,能挡箭还能防火),张婶等几名织娘还提着长桑丝绳,绳头系着小铁钩,专用来绊马腿、缠船桨——这些都是子戎昨晚连夜让流民准备的,说“若周善硬来,就用桑丝拦,别伤人性命”。
张飞立在最前面的船上,丈八蛇矛斜指天空,矛缨上的青桑丝在风里飘起,声音震得江面泛波,连水里的鱼都惊得跳起来:“周善小儿!敢骗我家尚香弟妹,还想拐走阿斗当筹码,当我张飞和荆州的流民不存在吗!你忘了去年你在皖城断粮,是谁给你送的桑椹干?是谁帮你护的桑田?如今倒反过来害我们,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话音未落,张飞纵身跃起,丈八蛇矛的矛尖先挑飞战船的缆绳——不是用蛮力劈,而是用“缠枝卸力”的巧劲,缆绳“啪”的一声断开,却没伤着甲板上的阿斗;他落地时脚步轻得像踩在桑苗上,矛尖贴着周善的刀背划过,将刀挑得偏了方向,“哐当”砸在船舷上,火星溅起,却没伤着人。
“二柱!绑了他的亲兵!”张飞喊着,流民青壮们立刻冲上来,手里的桑丝绳像活物般缠住亲兵的手腕,只绑不杀——二柱还特意叮嘱“绑松点,别勒疼了,他们也是被逼的,家里说不定也有桑田要护”。张婶则带着织娘绕到船尾,将长桑丝绳抛向水中,绳钩勾住船桨,轻轻一拉就缠住了:“别让船跑了!阿斗还没回荆州看他种的那株苗呢,那苗今早还冒新叶了,陈婆婆说再浇几天水,就能长到阿斗膝盖高!”
周善见大势已去,却还想挣扎,突然伸手就去抓阿斗的胳膊:“就算你们拦着,阿斗也得跟我回江东!吴侯有令,谁敢违抗,就踏平荆州的桑田,烧光你们的苗!”他的指尖刚碰到阿斗的衣角,子戎突然甩出袖中的桑丝绳——那绳是用荆南头茬桑丝织的,浸过桐油,韧得能拉断马蹄铁,瞬间缠住周善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他的胳膊带偏,力道不大,却让他动弹不得。
赵云趁机上前,青釭剑挑飞周善的刀,剑刃贴着他的脖颈却不伤人,只留半寸距离:“周善,你再敢动阿斗一下,某这剑就挑断你的船帆,让你漂在江里喂鱼,连桑苗都没得赔!”
周善却还不知死活,嘶吼道:“吴侯必踏平荆州桑田!你们都得死!”
“冥顽不灵!”张飞怒喝一声,矛尖猛地向前一送——不是刺向心口,而是挑中他的肩甲,周善惨叫一声,鲜血溅在甲板上,却没伤到要害。张飞还想再动手,子戎突然拦住他:“别杀他,留着他给桑田松土,赔陈婆婆的苗——杀了他,倒便宜他了,让他看着流民种桑、收桑,知道自己毁了多少人的活路,才是最狠的罚。”
周善被流民绑住时,还在挣扎,却被二柱用桑木刀背敲了下膝盖,“扑通”跪在甲板上:“老实点!陈婆婆的苗你得一棵一棵补,桑田的土你得一寸一寸松,少了一棵苗,就多松一亩土!”
子戎蹲下身,从周善的怀里搜出一封密信,是孙权写给周善的,用桑皮纸写就,字迹潦草却透着狠劲:“若孙尚香不肯带阿斗回,便就地扣下,引赵云来救,再将他们引至梨林渡雾区,伏兵全歼——南郡一日不还,荆州一日不安,桑田不过是安抚流民的幌子,不必在意。若遇吕莫言的越女剑手,格杀勿论,他护桑护民,碍我取南郡大事。”
子戎将信递给孙尚香,声音沉了些:“夫人,吴侯早有预谋,梨林渡有伏兵,还想用雾做掩护——吕莫言之前传信说,梨林渡的雾是‘迷魂雾’,进去了容易辨不清方向,只有跟着桑苗的淡青光晕走,才能出去。”
初心未改:江风送远护桑约
孙尚香接过信,指尖捏着信纸的力度重得发白,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桑田不过是幌子”几个字上,晕开墨痕:“我还是要回江东。”她擦了擦泪,目光里多了几分坚定,不再是之前的慌乱,而是带着护桑护民的决心,“我要亲自去看母亲,若她真安好,我定要跟兄长说清楚——联盟裂了,曹兵来了,荆州和江东的桑苗都会被烧,流民都会饿死,这不是母亲想看到的,也不是护桑人的初心。他若真要南郡,我便跟他谈:荆州的抗霜桑种送江东,江东的流民来荆州学织丝,两地桑田连起来,比抢一座南郡管用。”
她转向子戎,语气恳切,吴钩的剑穗轻轻晃着:“子戎,你陪我去好不好?周善是孙权亲信,他被擒了,江东定会报复,我孤身回去太危险;而且吕莫言在梨林渡有接应,你陪我去,既能防伏兵,也能帮我劝兄长,让他明白桑田比地盘重要——你懂桑,懂流民,说的话他或许能听进去。”
子戎收起承影剑,点了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阿斗的头:“你放心,我陪你去。我带越女剑手走在前面,若遇伏兵,就用桑丝箭传信给吕莫言——箭尾缠三圈桑丝是‘求援’,两圈是‘安全’,一圈是‘需接应’;若吴侯真要逼你,咱们就从梨林渡走,去豫章种桑,教流民织丝,远离这些纷争,总有一片桑田能让咱们安身。”
赵云抱着阿斗,小心翼翼地用桑丝帕擦去孩子脸上的泪——那帕子是孙尚香昨晚落在陈婆婆家的,上面还绣着半只桑蚕,是阿斗缠着她绣的,说“蚕要圆滚滚,才像吃饱了桑叶”。“夫人,子戎,你们保重。”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牵挂,却没半分阻拦,“阿斗我会照顾好,每日带他去看那株新苗,给苗浇水、松土,还会教他编桑丝网——等你们回来,咱们就把荆江两岸的桑苗连起来,从江陵种到柴桑,让流民走到哪都有苗种,走到哪都有饭吃。”
东吴战船重新启航,朝着江东的方向驶去。子戎立在船头,20名越女剑手分列两侧,手中的桑丝剑迎着风,剑穗飘起,像一片青色的桑林,护着船身;孙尚香站在他身边,吴钩斜挎在腰侧,梨纹玉佩贴着心口,目光望着荆州的方向,那里有她护了三年的桑田,有阿斗种的小苗,有流民的牵挂,还有陈婆婆煮好的桑芽茶在等着他们。
赵云和张飞站在渔船上,望着那艘渐渐远去的船,阿斗趴在赵云怀里,挥着小桑木剑喊:“婶婶!子戎叔叔!你们要早点回来!我会帮陈婆婆浇水,等你们回来摘桑椹,还要教你们编我新学的桑丝网,能网住大草鱼,给你们炖汤喝!”
江风带着桑田的清香,吹过两人的衣角。张飞拍了拍赵云的肩,声音里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担忧:“子龙,你说弟妹和子戎,能平安回来吗?梨林渡的雾,听陈婆婆说邪乎得很,进去了连方向都辨不清。”
赵云望着江面的船影,青釭剑的剑脊映着午阳,泛着暖光,像在安抚人心:“会的。子戎的剑护过桑苗,尚香的心装着流民,他们心里有‘护’,就不会有事。而且吕莫言在梨林渡等着,越女剑手也懂雾里辨方向的法子——桑苗在雾里会泛淡青,跟着苗的方向走,准没错。”
江面的风渐渐大了,吹得船帆猎猎作响,像在为这短暂的别离伴奏。阳光洒在江面上,粼粼的波光里,仿佛能看见未来的桑苗连成一片,绿得晃眼——谁都知道,孙尚香和子戎此去江东前路难料,梨林渡的雾里藏着伏兵,孙权的算计还没停,曹丕在南阳的兵马也虎视眈眈。但只要护桑护民的初心还在,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荆州的桑田边,和阿斗一起,在那株新苗旁,编桑丝网,捕小鱼,续上这场未完的护民之约。
而此刻,桑林滩的雾正悄悄漫起,像一层淡青色的纱,缓缓裹住江面,为即将到来的梨林渡之险,埋下一道神秘却充满希望的伏笔——毕竟,雾再浓,也挡不住桑苗的淡青光晕,挡不住护桑人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