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傀儡的残骸在脚下僵硬倒地,左泽赤手空拳站立在训练场中央,尖峰剑插在不远处的泥土中,灰暗的剑刃与他身上绽放的玉光形成鲜明对比。系统的虚影在云层中剧烈波动,半透明的光球不断膨胀收缩,显然被彻底激怒。“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仅凭肉身就破解我的傀儡军团!”机械音变得尖锐刺耳,带着难以置信的疯狂。
话音未落,系统的虚影突然膨胀数倍,从篮球大小化作磨盘模样,周身环绕的数据流快速扭曲,凝结成一道道黑色的咒文。这些咒文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言灵之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成黑色的漩涡。左泽眼神一凝,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咒文中蕴含的力量远超傀儡与心魔,是直指神魂与元力的恐怖攻击。
“左泽,你逼我的。”系统的声音彻底褪去机械感,染上了实质的杀意,“我本想留你完整的肉身当容器,现在看来,只能先废了你。言出法随——封!”随着最后一个“封”字落下,环绕在系统周身的黑色咒文如毒蛇般窜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左泽当头罩下。
这是系统最核心的能力,以言灵为引,将能量化作咒文,直接作用于目标的经脉与元力。左泽不敢怠慢,立刻催动体内的九种本源之力,玉身爆发出温润的金光,试图阻挡咒文的侵袭。可咒文的速度太快,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就如跗骨之蛆般钻进皮肤,顺着经脉快速蔓延。
“呃啊!”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左泽闷哼一声,体内的元力如被无形的闸门堵住,在经脉中疯狂冲撞却无法前进分毫,原本顺畅流转的九种本源之力瞬间停滞。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脉正在被咒文一点点侵蚀,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在切割血管,玉质的皮肤泛起一层惨白,温润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双腿一软,左泽单膝重重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碎石被压得粉碎。他双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泥土中,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系统的虚影缓缓飘向左泽,黑色的咒文在它周身旋转,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没有元力支撑,你的玉身不过是块好看的石头。现在,乖乖成为我的容器,或许我还能留你一缕残魂。”
虚影越来越近,距离左泽只有不到三丈远,黑色咒文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他的神魂都在颤抖。左泽的视线开始模糊,经脉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但他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他想起尖峰剑上的划痕,想起队员们被封印时的嘱托,想起九劫淬炼时那道贯穿天地的雷霆——等等,雷霆!
左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九劫淬炼时,天罚雷霆的本源之力并未被完全吸收,一部分还残留在玉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中,只是平时被他的元力掩盖,难以察觉。现在元力被封,这些纯粹的劫力反而成了破局的关键!
他不再试图阻挡咒文的侵蚀,反而放松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体内,引导着那些残留在玉身中的劫力。起初,劫力如同沉睡的火山,毫无反应,但随着左泽的意念不断加持,经脉中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触感——劫力被唤醒了!
“以劫力破言灵!”左泽怒吼一声,全身肌肉紧绷,玉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璀璨。那些残留在体内的劫力顺着经脉快速流转,与黑色咒文展开激烈碰撞。金色的劫力如阳光般炽烈,黑色的咒文如寒冰般阴寒,两种力量在他的经脉中交织、碰撞,发出“滋啦”的声响,冲击波顺着他的身体扩散开来,将周围的傀儡残骸震得粉碎。
系统的虚影脸色骤变(如果它有脸的话),难以置信地看着左泽:“你怎么可能掌控劫力!”它急忙催动更多的咒文,试图压制劫力的爆发。可此时的左泽已经彻底掌控了局面,他将玉身的防御力提升到极致,硬生生扛住咒文的侵蚀,同时引导着劫力一点点吞噬、净化咒文。
每吞噬一丝咒文,左泽的经脉就传来一阵更剧烈的疼痛,但他毫不在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元力正在逐渐恢复流转,原本被封禁的闸门正在被劫力一点点推开。玉质的皮肤重新泛起温润的光泽,惨白的颜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蕴含着雷霆力量的金紫色。
“不可能!我不会输!”系统发出刺耳的尖啸,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咒文之中,黑色的咒文暴涨数倍,如同一头巨大的黑色猛兽,扑向左泽。左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站起身,将体内所有的劫力与刚恢复的元力全部汇聚于双拳,金色的光芒在拳头上凝聚,形成两个巨大的能量光球。
“给我破!”左泽纵身跃起,双拳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砸向黑色咒文。金色的劫力与黑色的言灵之力碰撞在一起,产生巨大的冲击波,整个训练场都在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数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天空中的云层被冲击波吹散,露出湛蓝的天空。
系统的虚影被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半透明的光球变得异常暗淡,显然受了严重的反伤,发出的尖啸也变得有气无力。左泽也被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彻底破碎,玉质的皮肤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浑身经脉传来阵阵痛感,但体内的元力已经能够重新顺畅流转,黑色咒文被彻底净化干净。
他挣扎着站起身,刚想喘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左泽猛地回头,只见他周身的五行雀神牌没能扛住冲击波的威力,二十七张麻将牌尽数崩碎,化作漫天的元力光点,消散在空气中。那些陪伴他渡过无数难关的麻将牌,最终还是没能陪他走到最后。
左泽看着满地的牌屑,深吸一口气,心中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尖峰剑报废了,五行雀神牌崩碎了,他真的一无所有了。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玉质的皮肤虽然布满裂痕,却依旧坚硬,体内的元力虽然虚弱,却充满了韧性,那颗永不屈服的剑心,更是在一次次的绝境中变得愈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