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心头一紧。
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
竟让他生出一丝莫名的惧意。
“什么问题?”
他警觉地盯着对方。
“我知道你们国内有个秘密实验室。”
沈少秋语气温和,仿佛闲聊一般,
“告诉我,它在哪儿?”
马赛浑身一僵。
那语气越是平和,他越感到寒意从脊背升起。
“我不清楚你在指什么。”
马赛偏过头,避开沈少秋的目光。
“没关系,你不想说也行。
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我今晚不赶着走。”
沈少秋语气轻松,唇角带着笑。
站在一旁的经理早已领会了他的意思,
低声对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示意去取些“工具”上来。
名爵俱乐部表面上是权贵们聚会享乐的地方,纸醉金迷、觥筹交错,背地里却藏着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这种场合,总会备着些非常手段用得上的东西。
当那些冰冷的器具一件件摆上桌面时,马赛的眼神终于开始闪动,躲闪中透出慌乱。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微颤,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真会对自己下狠手。
可沈少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还在幻想身份能保他平安?天真。
保镖已经将刑具整齐排列开来,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不急,今晚我陪你耗到底。
要是你现在还不开口,明天早上,你的尸体会被发现在研究所门口,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少秋轻笑着,嘴角勾起一道近乎温柔的弧度,眼神却阴沉如夜。
马赛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名保镖已上前将他按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拼命挣扎,可双手双脚很快被牢牢捆死,整个人像条离水的鱼,在地毯上徒劳地扭动。
突然,一个保镖手中不知按下了什么装置,
一股尖锐的痛感瞬间贯穿马赛全身,让他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爆出一声闷哼。
“别担心,叫破喉咙也没用。”沈少秋坐回沙发,悠然道,“这儿的墙隔音极好,外面听不到一点动静。”
惨叫声很快在房间里回荡起来,撕心裂肺。
而沈少秋只是静静坐着,神情淡漠,仿佛眼前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他对这样的场面早已麻木,甚至带着几分玩味,盯着地上翻滚的人影,像是在估算他还能撑多久。
一个小时过去了。
马赛终于痛到昏厥,意识模糊地瘫在地上。
但沈少秋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他还有耐心,可时间没有。
“泼醒他。”
他淡淡吩咐身边的经理。
“是。”经理立刻端起一杯冷水,毫不迟疑地泼向马赛的脸。
“咳——!”
水呛进气管,马赛猛地惊醒,剧烈咳嗽起来。
他的脸肿胀发紫,身上遍布青紫伤痕,嗓子早已沙哑得不成样子。
“想通了没有?”沈少秋俯视着他,语气温和得近乎讽刺。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马赛喘着气,依旧咬牙坚持。
沈少秋没说话,只是朝旁边保镖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新一轮折磨再次开始。
两小时后,马赛已满身血痕,意识濒临崩溃。
经理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用水把他浇醒。
“现在呢?”沈少秋又一次问,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谈天气。
“或许,这张照片能让你清醒一点。”
他说着,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泛黄的照片,缓缓递到马赛眼前。
照片上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合影——五口人,笑容灿烂。
其中一人,正是年轻许多的马赛。
马赛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呼吸一滞。
“你……你想干什么?”他声音颤抖,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我说过,告诉我阿里卡那个秘密实验基地的位置,还有最近流行的病毒是不是你们研发的。”
沈少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不再掩饰压迫感。
他本不愿搬出这最后一招,可疫情蔓延速度惊人,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
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这无谓的拉扯上。
此刻窗外夜色深沉,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沉默良久,马赛终于开口,声音虚弱而破碎: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碰我的家人……”
“如果你早一点选择合作,”沈少秋冷笑一声,“又何至于受这些罪?不仅耽误了我的事,也糟蹋了自己的命。”
马赛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道:
“阿里卡确实有个隐秘基地……我知道地址……但里面的情况,我并不了解……真的……”
马赛的眼神却有些游移不定。
沈少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如钉子般扎在脸上。
他很快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
一只手掌忽然搭上了马赛的脖颈。
那手心传来的触感冷得惊人,像一块刚从冰水中捞出的铁片。
马赛清楚地意识到——只要沈少秋稍一用力,就能让他窒息而亡。
喉头滚动了一下,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真的?”
沈少秋盯着他的眼睛问,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能看穿每一句谎言。
“真的。”
马赛强撑着回答,声音干涩发紧。
如果让沈少秋知道,那个病毒正是从阿里卡的实验基地泄露出来的,而自己也牵涉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唯一的出路,就是先稳住局面,再伺机脱身。
可沈少秋岂是轻易能蒙混过去的人?
见他依旧不肯吐实,指尖悄然加重了力道。
马赛顿时感到颈部传来压迫,呼吸骤然受阻,脸颊迅速涨成紫红色。
“最后一次机会。”
沈少秋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说,还是不说?”
站在旁边的经理也觉察到了空气中的寒意。
眼前这个男人,和之前悠闲坐在沙发上品酒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换了一副灵魂,冷峻得令人胆寒。
马赛被掐得几乎无法发声。
如果说先前那些保镖的殴打只是肉体上的摧残,那么现在,沈少秋正在一点点碾碎他的心理防线。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命悬一线——自己的生死,竟全系于别人一念之间。
而这个人,偏偏毫无怜悯之心。
“咳……咳咳!”
他拼命拍打着沈少秋的手臂,眼神里满是求生的慌乱。
再不松手,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那只手猛地松开了。
沈少秋退后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喘息的马赛,神情冷漠如霜。
经理立刻上前递来几张湿巾,动作谨慎。
他知道沈少秋不喜欢被人触碰,因此只将湿巾递到对方面前便即刻收回手。
沈少秋接过湿巾,慢条斯理地在掌心来回擦拭,像是要洗去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