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箭矢倏忽射出,正中红心。
林煜放下弓箭。
自从回到教派已经一个多月,对三人的刑罚也已经结束。
“师父。”
见苦说走近,林煜低了低头。
“小煜啊,跟我走走。”
“?”
林煜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师父这好像是去山下的方向?
林煜默默心想,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
走在山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小煜。”
苦说突然呼唤了一声。
林煜:“弟子在。”
“我知道你一定很疑惑,也很不满。”
苦说边走边开口:“为什么慎和戒的惩罚比你要重是不是?”
林煜顿了顿:“弟子不敢。”
“不敢?”一向不苟言笑的苦说轻笑,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你认为我处罚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擅自击杀烬?”
听到这个问题,林煜忍不住问道:“难道不是吗?”
苦说摇摇头,却没有解答,仍然向山下走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
见苦说不回答,林煜更疑惑了。
“你且跟着便知。”
林煜遂不再多问,只是默默跟着苦说。
最终两人来到了山脚下。
村子?
林煜看了看苦说,他们这个时候来村子做什么,今天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吧。
苦说抬步向里面走去,林煜连忙跟上去。
村子里的村民不多,看到苦说惊讶之余都会尊敬的点点头,倒是没有人靠近。
“师父,我们是要买东西吗?”
见苦说始终没有开口,林煜终于没忍住,再次询问。
两边时不时有一些卖东西的商贩,但并不多,这个村子规模不大。
但除了这个原因,林煜实在想不通苦说为什么要下山。
自从加入均衡教派后,林煜几乎没见到师父离开过山门,甚至连绽灵节这种重要的节日,似乎也没有下山。
“买东西?”苦说怔了怔,旋即点点头,走向一个摊贩前。
“哟,苦说大师,你老已经很多年没下山了吧?”
商贩见到苦说后很是热情,两人简单攀谈了几句。
“不行不行,这我哪能要您的钱。”
“钱还是要付的。”苦说坚持付了钱。
林煜不解,因为师父买的,那似乎像是某种食物?
如果有需要的话,无论买什么都不需要师父亲自下山吧。
更别说还是一些小零食之类的。
有点难以想象啊。
苦说将买的东西递给林煜,林煜接过后疑惑地看着师父:“这是?”
“红杉果,一种长在树上的果子,给你吃。”
呵,还真是零食。
林煜有些沉默,当他还是小孩子吗?
不过师父一番好意,林煜取了一个放在嘴中,吃起来有点像只有甜味的山楂。
虽然味道还行,但林煜尝了一口便没有继续。
更让林煜没想到的是,苦说也捏了一枚。
“这东西算算时间也有几十年没吃过了。”
苦说尝了一口说道,两人继续往前行走。
“怎么,不喜欢吗?”
看到林煜吃了一个就停了下来,苦说发出询问。
“倒不是不喜欢,”林煜想了想回答:“我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追求。”
“嗯,那带回去给娑娜和阿卡丽也好,她们应该会喜欢的。”
苦说点点头。
一直走了许久,甚至都走出了村子。
林煜实在忍不住,就问:“师父,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苦说看了看林煜,走到路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如果你不嫌地上脏的话,就坐我旁边吧。”
很少有人能见到均衡教派的首领有如此豪放不羁的一面。
林煜倒不会嫌弃地上脏,没有椅子凳子往地上一坐随便拍拍屁股就行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慎和戒比你的惩罚重,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待林煜坐下后,苦说看着远处的山峰。
“因为你们的身份不同。”
听到这个答案,林煜愣了一下。
身份不同?什么身份?
林煜好像知道答案,但又无法确定。
“慎是我亲子,如果不出意外,慎会是下一任暮光之眼。”
“戒以后在教派里同样地位会很高,我已经老了,等我们这一代人离世,他们就是教派的中流砥柱。”
苦说喟然长叹,看向林煜继续说:“但你不同,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煜沉吟片刻回答:“是因为我以后要离开教派的原因?”
在加入均衡教派的时候,林煜就说过解决掉自己身上的问题后,会脱离教派回到伽林。
均衡教派不禁止弟子离开,这一点倒是没关系。
“确实有这个原因。”苦说微微颔首。
“虽说教派不禁止弟子离去,但并不是人人都能随便脱离教派。”
“你应该明白,修炼后的弟子对于普通人的威胁有多大,如果这些弟子随便下山离去,对普通民众不是好事。”
“因此,只有那些尚未入门的杂役弟子才能轻易脱离。”
林煜皱了皱眉,他如今也算是踏上修炼之路了,按照师父的意思,以后还不好脱离。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从入教之时就已经表明以后会脱离的意愿,之后你想走便可离开。”
看到林煜皱眉,苦说知道他心中担心之事,出声安慰道。
“多谢师父。”林煜张了张嘴,最终只能说出一句谢谢,这已经可以说优待了。
“我想你也能明白,教派中的很多秘技我都没教你,但教你内修之法已经是破例而为。”苦说面色坦然,并不隐瞒这件事:“希望你能理解。”
林煜心中没有太多惊讶,很久以前他就感觉到了,均衡教派的内修之法不简单,但似乎没有什么能和这内修之法匹配的手段。
只是用能量加持躯体,手段太粗浅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正如师父所言,他注定要离开,能教他内修法已经是破例了,其他手段保留也很正常。
没什么好抱怨的。
“所以你和慎与戒的身份都不一样。”
“可以说,你并不是实质上的均衡弟子,故此,我也没有用均衡教派的戒律来束缚你。”
“慎的处罚重,是因为他未来肩上的担子也重,无论他理不理解,他都必须维护均衡。”
苦说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戒亦是如此,但他是师弟,所以他的责任要比慎略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