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鱼身形一闪,急速侧身躲避开来,同时口中惊叫道:“这可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与老夫无关!”
李潜闻言,连忙拱手作揖,语气诚恳地说道:“若非前辈的悉心指点,晚辈怎能如此轻易的领悟其中奥妙呢?”
此时,只见李木鱼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目光更是微微闪烁不定,看上去显得极不情愿承认这件事情。
李潜察觉到了这老道神色间的异常变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前辈为何这般模样?难道是晚辈说错了什么?”
“你可千万别怪我啊!此事我也不知呀。”李木鱼哭丧着脸道。
“还请前辈明示!”李潜心头一紧,顿时觉的有些不妙。
“‘道’境武功江湖中的各大门派皆有所传,除了他们,还有一些武学世家或许也有,但流传于世的少之又少,正是因此少林、武当在江湖中威望极高,因为少林寺和我武当派每代弟子中至少能出两名道境强者,别的门派都是一脉单传,你可知是何原因?”李木鱼突然问道。
李潜一脸茫然,不知李木鱼为何提到了此事,于是摇了摇头。
“原因便是每一种道境武功都经过前辈们的千百次锤炼,并且蕴含的道韵皆不相同,若有人妄图同时掌控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境武功,那么其身体和经脉必将承受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会瞬间冲破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最终导致爆体而亡。老夫实难料到,小友你的悟性竟然如此之高,居然能够将子阳真人隐藏的绝世剑法融会贯通。早知如此,老夫说什么也绝不会将这小桃花剑传授于你!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李木鱼面露惭愧之意,他进入道境全赖李潜出言提醒,本想帮此子一把,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没有其他办法吗?”李潜面色苍白,无力的问道。
“这个嘛……老夫可得去问问掌门师兄,瞧瞧他能想出什么法子来。不过这事儿可耽误不得,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依老夫之见,以你目前的状况来看,那两种绝世剑法的根基已然稳固。想必你自己也能够感觉到吧,如今你的武学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内力更是呈大幅增长之势!”李木鱼捋着胡须,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李潜说道。
李潜微微颔首,然而此刻的他却是一副萎靡不振、毫无生气的模样,只是有气无力地点头应和着。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李木鱼并非故意为之,只可惜自己的仕途已断,基本再无入朝为官的可能。原本想着若能在武功方面有所建树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谁料竟会碰上这般乌龙事件。
尽管李潜生性早熟,心智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面对如此沉重的打击,一时间不免感到万念俱灰。他不禁暗自慨叹:为何命运偏偏对自己如此不公?
“收拾行囊,下午便跟我一起出发。”李木鱼
“前辈有把握吗?”李潜悠悠问道,不过眼睛已不如往日那般明亮。
“哦?!你的悟性天赋是老夫生平仅见,甚至比主人还要高上几分,你若这般放弃,岂不可惜上天的恩赐?”李木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李潜抬起头,眼中满是泪花,嘴里呢喃道:“我……我只是觉得太累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段话虽是儒家所言,但老夫身为道家之人,对此亦是深表认可。想那古时的英雄豪杰,又有哪个不是历经了诸多磨难,方才成就一番伟业?你年纪轻轻,不过初遇挫折,便心心念念着如何放弃,如此这般,日后又怎能与主人和袁洪一争高下?“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倘若不勇于尝试,谁又能知晓最终的结果究竟如何?老夫定会带你去见掌门师兄,若掌门师兄对此也无良策,那我们便再前往少林寺;倘若少林寺也无能为力,我们就直奔天山。总之,老夫定会想尽办法帮你,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李木鱼一口气将自己所读过提升志气的话一一说出,生怕李潜万念俱灰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因为此事毕竟是因他而起。
李潜心中深知李木鱼此举完全出于一片好意,但他仍勉强打起精神,开口问道:“多谢前辈如此看重晚辈。不知那位梅克胜前辈与您的师兄相较起来,实力究竟孰高孰低呢?”
只见李木鱼微微仰头,脸上流露出一抹傲然之色,缓声道:“昆仑一脉向来单传,自然也有其独特精妙之处。但若要与我武当派相比较,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听闻此言,李潜暗自思忖片刻后,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可否先行前往昆仑一探究竟,而后再转赴武当拜会贵派呢?”说这话时,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袁洪对自己的殷切嘱托。
李木鱼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面露歉意地解释道:“哎呀,小友有所不知。去往昆仑山这一路,老夫实在无法陪同于你。近日来,我那掌门师兄频频催促我速速返回山中,据说是门派之中突生重大变故!”
“无需劳烦前辈!在下既然做不了官,也想游历这天下一番。”李潜心结虽未解开,但也不想待在这片伤心之地,更何况他离道境还远,也无需现在为此事烦恼,正好借此机会长长见识也好。
李木鱼闻听此言,已知此子已有定夺,心下稍安,只见他长叹一声道:“老夫深知小友明理甚多,年齿虽幼,却胜我这老朽许多。望小友届时务必前往武当山一行,无论成败,权当与老夫一聚,聊以慰藉!”
李潜见李木鱼还是再为他担心,于是对其保证道:“前辈放心,在下昆仑山之行无论如何,定会去武当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