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仅是有所耳闻,主人的过往经历我亦知之不详,然而段飞云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只因他曾在元廷为官。”李木鱼瞧出了李潜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后来如何?花前辈可还与人有过争斗?”李潜问道。
“他战胜段飞云后,知晓此事之人渐多,那登门挑战之人自是络绎不绝,老夫亦在其中,不过从未有败绩传出。”李木鱼答道。
“哦。”李潜轻点颔首,若有所思。
李潜忆起袁洪在牢中对他的嘱托,遂问道:“前辈,不知您对花前辈的品性作何评价?”
“评价?古往今来可称英雄者繁星璀璨,难以计数,但如主人这般胸怀宽广者实属罕见。”李木鱼一脸崇拜地说道。
李潜见此情形,摇了摇头,此老心思单纯,对花神秀又极为尊崇,欲从其口中听闻对花神秀不利之语,恐怕比登天还难。
李潜又问道:“前辈可认识袁帮主?对他的评价又当如何?”
“袁洪?你竟见过此人?”李木鱼大惊失色道。
“嗯?!”李潜见他脸色剧变,知晓其中必有隐情,于是便将自己在牢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李木鱼听完后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儿,只见他面色沉重,缓缓开口道:“袁洪此人我虽接触不多,但他的武功与智谋皆深不可测。主人曾说过,盐帮内有半本棍法,这棍法直通‘神’境,只有历代帮主可习得,袁洪便是修炼了此棍法,所以这些年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的人都说此人仁义无双,但我未与此人有过深入交流。他曾来过此地几次,均是找主人讨论盐帮之事,老夫作为武当门人,自然不便窥听盐帮机密,于是便找个借口出门了。
每次待我回来之后,袁洪已然离去,只剩下主人神情落寞,一口一口地灌着烈酒,院内打斗的痕迹清晰可见。于是我没忍住开口询问主人谁输谁赢,主人初时并不搭理我,直到后来被我问的烦了才告诉我是袁洪胜了。我当然不信,一是因为主人素来谦虚,二是因为太白剑法实在太过完美,直到现在我还没想到该如何破解那一剑。”说到这时,李木鱼一阵唏嘘,似乎是想起当日自己被击败的场景。
“再后来呢?”李潜知道此人一旦迷醉武功便不能自拔,所以大声将他叫醒。
只见李木鱼眼神朦胧,喃喃道:“后来啊……主人与他接连交手数次。说来也是巧,有那么一回,我提前返回,这才有幸目睹到二人之间的对决。当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主人双手握剑,稳稳地立于那满树繁花的樱花之上,衣袂飘飘,仿若战神临世;而对面的袁洪,则赤手空拳,毫无惧色地迎接着主人凌厉的攻势。需知,主人手中之剑向来极少出鞘,即便是与威名远扬的一空和尚以及剑术高超的青冥子比试之时,主人也不过只是随手抽出一柄木剑罢了。但此番面对袁洪,主人不但拔出了那柄长剑,更是剑剑狠辣,招招致命!那袁洪更不简单,主人的剑法竟然皆被他一一躲开。甚至就连老夫,都难以看清他究竟施展了什么轻功,只觉得眨眼间,他便能如同鬼魅般瞬间变换位置。二人之间不像切磋,倒像生死对决。只是我也没想到天下竟有人能与主人平分秋色!二人好似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袁洪率先罢手,主人也不追击。那时我看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古怪,但却并未深想。你也知道,老夫一见高明的武功便沉醉其中,所以我才说这袁洪深不可测,至于为人老夫无法评价,但他既说主人很有可能进入‘神’之境,想来也并非危言耸听,但说主人想做皇帝,我却半点也不信。”
然而此时可以看到李潜正一脸忧愁地皱着眉头,双唇紧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一般,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想将心中的疑惑和困扰彻底想通,但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李木鱼见他如此神态劝解道:“小友,这二人皆非凡人,凭你如今的本领,即使知道了其中的隐秘又能如何?还不如陪老夫练剑来得实在。”
李潜闻言瞬间被点醒,暗道:“是呀!以我如今的身份和武功,即使想通了又能如何呢?”心中的无奈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而那苦涩更是像蔓藤一样紧紧缠绕着心房,让李潜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的无能。
就在这时,一股不甘的情绪猛然涌上心头,李潜狠狠地咬了咬牙,弯下腰去捡起刚刚被他扔到一旁的木剑。
他紧握着剑柄,眼中闪烁着光芒,毫不犹豫地朝着李木鱼冲了过去。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施展出了太白剑法的起手式——太白初现。这个招式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旨在通过虚晃一招来试探敌人的实力深浅。
李木鱼看到李潜的动作后喜出望外,对于李木鱼这样的剑术高手来说,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就不足为惧。他不慌不忙地轻轻一抬手,手中的树枝犹如灵蛇出洞一般迅速挥出。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李木鱼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李潜刺过来的木剑。这一击力量极大,直接将李潜的攻势化解于无形。紧接着,李木鱼的动作快如闪电,不给李潜丝毫喘息之机。他手腕一转,树枝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着李潜的咽喉疾驰而去,眨眼之间,那根树枝已经稳稳地抵在了李潜的咽喉之上。
“小子,武功不是这么用的。你的太白剑法未到火候,你不妨试试用小桃花剑来攻击老夫。”李木鱼看出了李潜的焦躁,于是提醒道。
“小桃花剑?”李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你功力尚浅,虽有眼界,但太白剑法玄妙高深,以你目前的功力,实在难以发挥它的威力,仿若空中楼阁,不如扎实的使用基础剑法。”李木鱼点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