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你可知罪?”只听一声怒喝传来,花神秀那俊朗的脸庞瞬间阴沉如墨。他怒目圆睁,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之气。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让在场的三人都不禁同时一愣,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尽是疑惑和不解。尤其是江飞,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花神秀,着实不明白昔日里向来疼爱他的师父为何突然间如此大发雷霆。
只见江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师父,徒儿实在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请师父明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和委屈。
花神秀却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厉声道:“你狂妄自大,自以为学得了一点微末武功就可以横行无忌、目空一切!你刚愎自用,从来不听从他人的劝告,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像你这般的性子,将来必定会惹出大祸端!”
说到这里,花神秀顿了一顿,目光如炬地盯着江飞,继续冷冷地说道:“所以,为师要罚你去剑阁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召见,从今往后,你休想踏出剑阁一步,更别想下山半步!”
听到这个惩罚,江飞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眼角逐渐泛红,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弟子不服!”他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大声喊道。
此刻的江飞,心中满是不甘和愤怒。站在一旁的李潜与白悠悠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李潜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白悠悠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师兄究竟犯了何罪还请明示?”语气之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料你定然不服,我便说与你听!”花神秀道。
三人竖起耳朵聆听,花神秀缓缓道:“你盗取咸盐令,擅自追杀崂山三鬼,若你悄无声息地将其做掉还则罢了,可你自高自大,一路上三番五次用咸盐令换取银两,致使我盐帮位置暴露,导致被锦衣卫盯上,此乃一罪。”
江飞一听此话,脸色瞬间惨白了几分,李潜本想出言解释,但却被花神秀摆手制止,只听他继续说道:“你与林光远打斗时暴露身份,若你就此远遁倒也无事,可你不知进退,从华山下来后依旧去寻我盐帮分堂,此乃二罪;第三也是最不可饶恕之罪!”
只见花神秀神色哀伤,双眼缓缓紧闭道:“若不是因你,聂堂主怎么会死!”
“聂天奇是被林光远杀死的,关我何事?”江飞双目通红,愤怒地吼道。
李潜与白悠悠也是满脸不解,二人看到花神秀表情严肃,均在心中暗想:“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以为聂堂主死于林光远之手?”花神秀怒喝道。
“难道不是吗?”江飞泪眼婆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花神秀冷笑道:“呵!聂天奇在华州已有十年之久,林光远于三年前被朱元璋下放到华州,此人深得朱元璋信赖,若无缘由,为何会放此人离京?聂堂主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可他还心存一丝侥幸,所幸三年来并无意外。这次之事早已有人告知我和袁帮主,袁帮主早早地写信命令他撤离,本来他已然欣然同意,哪知却得知了你在华州的消息,于是便擅自做主,继续留守华州,若不是为了你,他怎会死于非命。你说,你有没有责任!”说完这句,花神秀满是愤怒地瞪着江飞。
“我……”江飞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白悠悠见状于心不忍,柔声求情道:“师父,师兄事前并不知晓…”
话未说完,花神秀便面色一沉,怒声打断道:“事前不知晓岂能成为借口?他所造成的恶果岂止一条人命!那红袖招众多姑娘,哪一个不是因他而殒命?再者,你们竟敢擅自劫狱,还将梅克胜留在华州,欲置他于死地吗?你们劫狱若无内应,岂能如此顺利?即便是孩童也能明白此理,更何况是朱元璋那等精明之人?他岂能不生疑?悠悠,平日看你机敏聪慧,怎会在这关键时刻犯下如此低级愚蠢之错?依我之见,你这咸盐史也不必再做了,与你师兄一同回剑阁面壁思过吧!”
白悠悠听后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嘴唇颤抖,鼻翼翕动,抽噎着说不出话。眉头紧蹙,眼神黯淡,咬着下唇,泪珠滚落脸颊。
“我实在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授你武功,让你这般自大莽撞!”花神秀丝毫不顾及江飞的颜面,继续打击道。
江飞闻此言语,整个人失魂落魄,刹那间双眼圆睁,未作丝毫迟疑,拔剑便欲自刎。白悠悠见此情形,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半分血色,双唇颤抖着欲呼喊却仿佛有异物哽在喉间,愣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李潜更是紧张到了极点,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飞身扑过去想要阻止江飞这冲动的行径。
正待此时,花神秀身形一动,挥动长袖一把击落江飞手中之剑,恨铁不成钢道:“楚霸王曾败于垓下,岳武穆蒙冤莫须有。放牛娃出身的朱元璋亦能成就今日之地位。古往今来的英雄豪杰,皆难以避免困顿之时,唯有坚持不懈,方可成就丰功伟绩。如你这般,只因些许挫折便自轻自贱,轻视生命,你以后拿什么跟朱元璋斗?”
江飞听了后虽放弃了自杀的想法,但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深陷,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无助。白悠悠虽暗中松了口气,但脸上满是泪痕,嘴唇被咬出了血痕,表情痛苦而绝望。
李潜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只见他挺身而出,朗声道:花前辈虽言之有理,但未免有失偏颇!”
“哦?!你是何人?”花神秀冷冷问道。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眼神冰冷如刀,毫无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在下李潜,乃一介无名秀才,亦是他们的兄长。”李潜迎着花神秀的目光说道。他的眼神清澈透亮,犹如二月的清泉,不含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