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一脸茫然地皱起眉头,轻轻地挠了几下头,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小师妹了。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入了南方地域。曾经那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雪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南方特有的迷人风光。
灿烂的阳光如同金子一般倾泻而下,将山川映照得金光闪闪,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温暖柔和的风儿轻轻拂过脸颊,带来阵阵清新宜人的芬芳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蜿蜒流淌的江河此刻也变得格外温柔起来,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镶嵌着无数颗璀璨夺目的宝石。河水逐渐变暖,鱼儿们欢快地游弋其中,时而跃出水面,溅起点点水花。一艘艘小巧精致的舟楫在河面上轻轻摇曳,仿佛是在跳着一曲优雅的舞蹈。
只见远处岸边,一位经验丰富的渔夫正熟练地撒开渔网。他动作敏捷而精准,手中的渔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迅速落入水中。没过多久,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鲜鳞便被收入囊中。这些鱼儿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光芒,犹如一片片闪耀着寒光的鱼鳞铠甲,熠熠生辉,令人目不暇接。这充满生机的一幕,为这南方风光更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白悠悠依旧在负气,那张绝美的脸蛋此刻被愤怒所笼罩,显得愈发冷艳动人。一路上,马车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过,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一条黄龙在身后奔腾。李潜在车边一角蜷缩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姑奶奶。
而另一边,江飞则毫不掩饰地对白悠悠怒目而视,他那原本英俊的面庞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但白悠悠却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手中的马鞭挥舞得越发用力,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马车已经来到了扬州城附近。突然间,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只见他神色一正,严肃地开口道:“慢着,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话,白悠悠虽然还在恼怒之中,但还是下意识地收住了手中的马鞭,让狂奔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白悠悠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江飞也是不解,但看到李潜表情严肃,开口问道:“大哥,有什么问题吗?再过一天就可以到应天府了,照她这种速度,或许今天晚上便可抵达。”
白悠悠轻“哼”了一声,仿佛是一只被惹恼的小猫发出的抗议。她迅速扭过头去,将后脑勺对着眼前之人,摆明了一副不愿再搭理对方的模样。
就在此时,李潜那沉稳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们就别呕气啦,咱们这一路走来,除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渔夫外,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未曾瞧见。”
听到这话,一脸满不在乎的江飞撇撇嘴,随口应道:“嗨!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这不就是因为天气太冷嘛,这儿的人自然不愿意出门受冻咯。”
一旁的白悠悠却秀眉微蹙,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对,扬州城自古以来便是繁华之地,即便天气寒冷,也不至于这般冷清寂静啊。”
经白悠悠这么一说,江飞似乎也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他瞬间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双目紧盯着周围,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整个人都进入到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间,原本周遭死一般的沉寂毫无征兆地被猛然撕裂开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震耳欲聋。但见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胯下骏马奔腾如风,扬起漫天尘土。而在这支队伍最前方正是一马当先的林光远!
林光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寒意的冷笑,目光如箭般直直地射向江飞,语气森冷地说道:“小友,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啦!”
江飞在看到林光远的瞬间,心中的怒火便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对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老畜生,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来送死的不成?”
站在一旁的李潜和白悠悠眼见对方人数众多,形势不妙,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各自取出一把诸葛连弩,瞄准了对面的人群。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道低沉而又浑厚的声音,仿佛闷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他便是花神秀的那个徒弟么?”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材瘦小却透着一股凌厉气息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横眉竖目,一脸凶相,让人不寒而栗。
林光远见那中年男子现身,连忙满脸谄媚地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到那人的身后,低声说道:“回大人的话,正是此子。这小子可不好对付,着实棘手的很。”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林光远,不满地斥责道:“哼!废物东西,就这么点事也要劳烦老夫亲自出马,看来这些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越来越不中用了!”
闻听此言,林光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那色彩变换之速,犹如开了个热闹喧嚣的染坊一般。但即便这般,他也丝毫不敢出言辩驳,只得低垂着脑袋,唯唯诺诺地应着。
江飞三人目睹此景,皆惊愕万分。想那林光远在华州之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如今见了此人却仿若老鼠见了猫一般,畏首畏尾。
“武莫道?!”江飞突然万分惊诧地喊道。
“咦!你倒是有些见识,竟然知晓老夫,这样吧,老夫不愿以大欺小,你出十招,老夫站着不动,若能逼得老夫移动一步,我便放你三人离去,如若不然,你三人就随我走!”武莫道冷冷一笑,语气森寒地说道。
“去哪?”江飞明知故问。
“锦衣卫,刑狱!”
“不知草民犯了何罪?”江飞再次问道。
“不用拖延时间,我数三声,你若不出手,休怪老夫无情。”武莫道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恶狠狠的威胁道。
趁趁此间隙,江飞压低声音,轻声对着二人说道:“一会儿我拖住他,大哥,你带着悠悠找机会突围。”
“不行!要走一起走!”白悠悠急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几欲掉落下来,李潜未言语,但那目光甚是坚毅,毫无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