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避让,丝毫不敢承受此等大礼。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江飞和白悠悠两人,眼眶早已通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
江飞和白悠悠自幼双亲俱失,花神秀先是将江飞收入门下悉心教导,而后又收下白悠悠。二人先后拜入花神秀门下,自此,他们的人生轨迹发生巨变。
自从跟随花神秀习武,江飞凭借过人天赋和刻苦努力,武功进展飞速。不久,便在江湖上扬名,隐隐成为年轻一代的头号高手,令同辈难以企及。
与此同时,白悠悠也展现出聪颖机智、心思敏捷的一面。处理各类事务时,她总能洞察关键,想出应对之策。正因如此,她备受推崇,最终被委任咸盐史一职,负责约束盐帮弟子。
对江飞和白悠悠而言,花神秀不只是授业恩师,更有养育之恩。平日里虽然严厉,却时刻为二人着想,在帮中也谨言慎行。如今欲离去,或许是认为二人已达到了他的期许。江飞还欲开口挽留,却被白悠悠伸手阻拦,只听她声音颤抖,脸色苍白道:“师兄,师父也该有自己的选择,对吗?”
江飞听闻,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花神秀用充满欣慰的目光看向白悠悠,又看向大哭不止的江飞,眼中一抹不舍之色瞬间闪过,略带深意道:“江飞,若遇全心全意对你好的女子,一定要格外珍惜,哪怕付出性命也要保她平安,切不可轻易离开她身旁。”
白悠悠那白皙的面庞瞬间如熟透的苹果,羞赧之色尽显。她低首垂眸,双手局促地扯弄着衣角,心中犹如有头小鹿乱撞。立于一旁的李潜闻此语,也是微微一笑,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柳卿卿那美艳动人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失神。
而另一边的江飞听完却是一脸茫然,全然不解其中之意。只觉鼻头酸涩,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此时,白悠悠抬起头,轻声问道:“师父,您计划何时启程?”
花神秀稍作思索,答道:“三日之后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尚有两件要事需处理。其一乃是令武莫道闭嘴;其二则是为这位小友谋取一个合适的身份。”
白悠悠一听,不禁瞠目结舌,讶异道:“师父莫非欲取武莫道性命?”
花神秀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解释道:“非也,这武莫道虽在朝廷为官,却也自视为江湖中人。此人秉性虽不佳,但尤为看重承诺。故而我只需迫其立誓,保证不再多言即可,倒也无需取其性命。”
“如此甚好!”李潜欣喜道。
“小友难道不知此事关乎自身性命吗?”花神秀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潜,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李潜却是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啊,但我总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们能够以宽容之心对待他人,或许很多纷争都可以避免呢。”他的目光清澈而坚定。
“小友并非佛门中人,以后会身处朝堂,如果一直这般善良的话恐怕会吃大亏!”花神秀微微皱了皱眉说道。
“多谢前辈提醒,在下天性如此,怕是很难改变!前辈不是也不杀人吗?”李潜拱了拱手,说道。
“我可是答应过别人,这一点与小友完全不同!花某向来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虽然不会轻易杀害无辜之人,但若是遇到十恶不赦之徒,也定然会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花神秀说到此处时,双眼之中猛然闪过一丝浓烈至极的杀意。
那股杀意仿佛化作了有形之物,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剑刃,直直地刺向了李潜、白悠悠以及江飞。江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起,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而白悠悠则是被吓得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甚至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至于李潜,则早已呆立当场,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似是察觉到那几人脸上的异样,花神秀心头一紧,忙以极速敛去周身强大气势。他那俊朗的脸上瞬间满是歉意,急声道:“抱歉!这些年,我虽未专心练功,与人交手亦少。可不知怎的,内力竟不停增长,似乎不受我控制。而且极大影响我的情绪,令我时常难以控制心中杀意!”言至此,花神秀不禁轻皱眉头,眼中满是疑惑,苦思良久,也未寻得此诡异状况的答案。
江飞脸上泪痕未干,急忙猜测道:“是不是太白剑法太强大了?或者是师父太厉害了?”
“也许吧!所以这次远行我势在必行,若是能了结那场恩怨,或许我便能更进一步!”花神秀自信地说道。
江飞听闻此言,顿时喜形于色,满脸激动地说道:“莫非师父已经领悟了‘神’之境界?!”
只见花神秀微微颔首,但又轻皱眉头,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喃喃自道:“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领悟到了,只是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有些地方还不够顺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站在一旁的江飞与白悠悠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闪过惊喜之色。随后他们异口同声地向花神秀道贺道:“恭喜师父神功大成!”说罢,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倘若花神秀真能领悟到那个境界,那么他将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如此一来,对于他自身的安危问题,便无需江飞与白悠悠挂怀担忧了。
而此时,李潜静静地伫立在一侧若有所思,目光深邃而悠远。
“江飞,不知你如今的酒量如何?”花神秀突然问道。
“千杯不倒!”江飞舔了舔嘴唇,赶忙答道。一旁的白悠悠满脸不屑,却也不拆穿他,而李潜则满含笑意立于一旁。
“我饮不须劝,正怕酒尊空。”伴随着这声豪迈之语,只见花神秀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潇洒至极,一杯接一杯地豪饮不停,脸上毫无醉意,依旧面色不改。
再瞧一旁的江飞,此刻已然面色涨红如赤。他眼神迷蒙不清,身躯也开始略有晃动,显然已是酒力难支。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竭力强撑,意欲继续与众人开怀畅饮。
而李潜则稍好一些,虽说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酒杯,但其左手却微微颤抖不止。尽管他的面色尚未泛红,但从他那略显呆滞的目光和沉重的呼吸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头脑已然混沌不清,那杯酒无论如何都难以再入口了。
至于白悠悠,这个平素活泼灵动的女子,此刻竟然径直伏在桌上酣然入睡。她紧闭双眸,嘴角还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正在沉浸于一个美妙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