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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夕阳把军营染成一片暖橙色,校场上训练的士兵早已散去,只剩下零星的脚步声和兵器归鞘的轻响,漫在空气里带着几分松弛。

可营房西侧的角落,却像被这片暖意硬生生隔绝在外,透着一股浸骨的冷 ——

曲祎辰蹲在地上,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营墙,砖石的寒气顺着粗布衣衫往上渗,冻得他脊背发僵。

面前的地面上,摊着三枚布满裂纹的劣石和一件袖口磨破的旧甲,在昏黄的光里,透着说不出的狼狈。

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劣石的裂纹,粗糙的石面磨得指尖发红发烫,指甲缝里还嵌着甲片脱落的铁锈,黑褐色的粉末蹭在灰黑色的劣石上,留下一道浅淡却刺眼的痕。

发放装备时的场景,像一根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李三石的亲兵把这件旧甲狠狠扔到他脚边,甲片碰撞的脆响里,还夹杂着一句轻飘飘的嘲讽。

“就你这怂样,穿新甲也是浪费,配不上”;

领灵石时,他明明该得七块,那亲兵却只随意扔给他六块,最后一块捏在手里把玩,故意掉在地上,用靴尖碾了碾,碾得石屑纷飞,才笑着说 :

“想要啊?捡起来,爷就给你”。

他当时只能弯下腰,在周围士兵哄堂的笑声里,把那块沾了泥和灰的劣石死死攥在手里,指节攥得发白,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那些戏谑的眼神,更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我只有这个……”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草叶,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委屈和颤抖,气音裹着鼻腔的酸涩,几乎不成调。

攥着劣石的手越收越紧,锋利的石尖硌得掌心发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连指节都在微微发抖,却不肯松开。

三枚劣石在他掌心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 “咔嗒” 声,在这寂静的角落,像极了旁人的嘲笑,一声声,都扎在他心上。

他想起陆云许 ——

早上在军需库,面对李三石精心布下的栽赃,陆云许眼皮都没眨一下,还能平静地用那不知名的隐身术躲过搜捕,面对劣甲劣石,他从不会像自己这样只会发呆,总能找到办法反击,总能那么从容;

想起林月萱 ——

她能轻易画出军营的布防图,标注得清清楚楚,还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统领营帐,拿到踏云麒麟袍,连李三石那样嚣张的人,都要忌惮她三分。

而自己呢?

只能蹲在这个没人的角落,对着一堆劣石和破甲发呆,连被亲兵羞辱都不敢反驳一句,连心里的抱怨都要压到最低,怕被人听见再遭一场嘲笑,再受一次难堪。

旧甲的袖口磨出了毛茸茸的边,他烦躁地伸手扯了扯,布料 “刺啦” 一声裂得更大,露出里面泛黄发硬的衬布,连棉絮都要露出来了。他盯着那道裂口,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件旧甲 ——

处处是破绽,处处是狼狈,浑身上下都写满了 “没用”,连一点能让人多看一眼的价值都没有。

夕阳的光渐渐暗下来,落在劣石上,把那些细密的裂纹照得格外清晰,也把他眼底翻涌的自卑和委屈,映得一览无余,像没处遮掩的伤口。

远处传来营房开饭的号声,悠长的调子裹着士兵们的说笑声,顺着风飘过来,热闹得让人眼红,却更衬得这个角落冷清孤寂。

曲祎辰没有动,依旧蹲在地上,把劣石一个个捡起来,攥进手心,直到锋利的石尖深深嵌进掌心,疼得他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掉下来。

他不知道,这份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不甘,正像角落里疯长的藤蔓,悄无声息缠绕着他心里那棵早已扎根的黑化的芽,只等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契机,就会彻底疯长开来,缠得他喘不过气,也把他推向再也回不去的路。

……

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暖意,营房角落的冷意又浓了几分,顺着营墙往上爬,冻得人骨头发紧。

曲祎辰刚把三枚劣石往身后藏,想趁着天黑遮住这份狼狈,熟悉的脚步声就从身后传来。

他猛地抬头,见陆云许和林月萱并肩走来,陆云许手里还攥着几株带着晨露的灵草 ——

那是早上从军需库暗格拿的,叶片上的水珠还没干透,泛着鲜绿的光,本是想分给曲祎辰一些补补身子,却没料到会撞破他这副窘迫模样。

曲祎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人当众掀开了藏在心底最隐秘的伤疤,烧得发烫。

他手忙脚乱地把旧甲往身后拢,指尖却慌不择路勾到了松动的甲片,“哗啦” 一声脆响,又有两块锈迹斑斑的甲片掉在地上,滚到脚边。

他慌忙弯腰去捡,头埋得更低,下巴都快抵到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像被扼住了喉咙,粗重的气息喷在地面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陆云许看着他慌乱无措的样子,又瞥了眼他脚边露出来的劣石 ——

石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灰黑色的表面死气沉沉,连最微弱的灵力都快消散殆尽,心里瞬间明白了几分。

他放缓脚步,从怀里掏出三枚莹白的标准灵石,灵石在残存的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灵力波动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带着沁人的凉意。

他悄悄递到曲祎辰面前,语气平和,尽量不让声音显得刻意:

“这三枚你拿着,别声张。去伙房换点好的草药,最近天凉,夜里站岗容易冻着,补补身子。”

灵石的莹润光泽与曲祎辰掌心劣石的暗沉粗糙形成刺目的对比,像一道强光,狠狠扎进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下意识地蜷起,本能地想接过那三枚从未真正拥有过的好灵石 ——

那是能让母亲好好买药的灵石,是能让他不用再受羞辱的灵石。

可指尖刚触到灵石的温凉,白天的画面就像潮水般撞进脑海:

李三石的亲兵把劣石扔在地上,用靴尖反复碾着,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喊着 “疤脸,也就配用这种破石头”;

周围士兵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

“你…… 你是在可怜我吗?”

曲祎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

他的手猛地往后缩,三枚灵石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在青砖上滚了几圈,发出细碎的声响,最后停在他的脚边,莹白的光在昏暗里格外刺眼。

陆云许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他弯腰捡起灵石,小心翼翼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再次递过去,语气依旧平和,带着真诚的关切:

“不是可怜,是同队队友该做的。上次十五夜,你主动提出帮我们望风,不也是真心想帮忙吗?现在我帮你,很正常。”

“帮忙?”

曲祎辰猛地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在营墙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胸腔发疼。

左脸的疤痕在夕阳的余光里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陆云许,像要喷出火来,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情绪:

“你根本就是在施舍!你有本事,能从李三石的栽赃里全身而退,能轻易拿出这么好的灵石,能和林宣哥一起查证据、做大事!我呢?我只有这些破石头、烂甲胄!我连望风都能碰响警铃,连领灵石都要被人当众嘲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只能靠你的同情过日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的嘶吼在空旷的营区里回荡,尖锐得像要划破夜空。

周围几个刚从伙房出来的士兵被吸引,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边看。

有人对着曲祎辰左脸的疤痕指指点点,嘴角带着讥讽的笑;

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那些细碎的声音像针一样,再次扎进曲祎辰的心里。

林月萱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想解释:

“曲祎辰,陆尘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

“你别说话!”

曲祎辰猛地打断她,眼神扫过林月萱时,多了几分复杂的怨怼,像淬了毒的冰棱。

“你也和他一样,觉得我只会添乱对不对?你们都那么厉害,那么从容,做什么都能成功,只有我像个废物!连自己的军饷都守不住,连被人欺负都不敢反抗!”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底翻涌着委屈与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浓烈嫉妒 ——

他嫉妒陆云许总能掌控局面,嫉妒陆云许能轻易得到林月萱的信任与默契,更嫉妒他们 “优秀” 的样子,像一面镜子,衬得自己越发狼狈不堪,一无是处。

陆云许看着他失控的模样,手里的灵石攥得更紧了,指节泛白。

他知道,此刻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曲祎辰的自卑像一层厚厚的硬壳,把所有的善意都挡在了外面,只剩下被无限放大的敏感与怨怼。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夜幕开始降临,营区的灯笼渐渐亮起,昏黄的光落在曲祎辰扭曲的脸上,照亮了他眼底的疯狂与不甘,也落在他脚边那枚无人捡起的标准灵石上,映照出一场因自卑与嫉妒而起的,彻底失控的冲突。

陆云许看着曲祎辰眼底翻涌的怨怼,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会被当成 “施舍的借口”,只会让他的情绪更加激动。

他只能将三枚标准灵石轻轻放在旁边的青石板上,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灵石我放在这儿,你想拿就拿,不想拿也没关系。”

说完,他拉了拉林月萱的衣袖,示意她离开 ——

再停留下去,只会让曲祎辰的自尊受到更多伤害,情绪也越发失控。

两人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营区的巷道深处。

林月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曲祎辰还僵在原地,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像一头受伤后只会用尖刺对着所有人的野兽,眼底的不甘与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惋惜:

“他好像…… 越来越偏激了。之前还会因为能帮我们望风而雀跃,现在连一点善意都容不下了。”

“他的自卑太深,像埋在心底的一根毒刺,别人的每一点好,在他眼里都成了扎向自尊的刀子。”

陆云许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也有几分沉重。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他肩上,却暖不透此刻营区里弥漫的冰冷,更暖不透曲祎辰那颗被嫉妒与自卑彻底蒙尘的心。

他们走后,曲祎辰像被抽走了所有束缚的困兽,猛地扑到青石板旁,双手死死抓起那三枚莹白的标准灵石。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凸起得吓人,青筋顺着手臂蜿蜒,几乎要撑破皮肤。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灵石上,温润的光泽刺得他眼睛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

他不能哭,哭了就更像个可怜虫。

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反复回放着陆云许平静的眼神 ——

那眼神里明明没有轻视,没有嘲讽,却在他看来成了居高临下的 “俯视”,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回放着林月萱温和的语气 ——

那语气里明明满是关切,没有半分怜悯,却被他硬生生曲解成了带着优越感的 “同情”,像在施舍一只流浪狗;

更回放着自己刚才蹲在角落,攥着劣石瑟瑟发抖的狼狈模样,像个没处躲没处藏的废物。

一股混杂着愤怒、羞耻与怨恨的情绪突然从胸腔里喷涌而出,几乎要将他吞噬。

“凭什么?凭什么你陆云许就能什么都有?”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低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破风般的颤抖。

“你有本事躲过栽赃,有本事拿到好灵石,有本事和林宣哥一起查案做事,我呢?我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劣石,穿别人不要的破甲?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也能变强,我也能让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咔嚓 ——”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角落骤然响起,刺破了营区的安宁。

三枚莹白的标准灵石被他硬生生捏碎,细小的碎石从指缝间滑落,混着他掌心被碎石扎出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劣石上。

鲜红的血与灰黑的石,形成刺目的对比,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刻在地面上,也刻在他心里。

他看着掌心的血迹和散落的灵石碎屑,眼底的委屈、不甘渐渐褪去,被浓得化不开的阴暗彻底取代。

那阴暗像藤蔓,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带着戾气:

“陆尘,你给我的‘施舍’,我一点都不稀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曲祎辰,不是你能随便可怜的人!我会比你更强,会让你也尝尝被人俯视、被人同情的滋味!”

他弯腰,粗暴地捡起地上的劣石和破甲,甲片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像他此刻杂乱的心境。

转身就冲进营房,背影在夕阳的余光里显得格外孤戾,像一道黑色的影子,带着满身的戾气,飞快掠过营区的巷道。

营房里的士兵见他进来,都下意识地往旁边躲 ——

他的眼神太吓人了,瞳孔里像淬了毒的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与怨毒,连平时偶尔会和他说两句话的新兵,都赶紧低下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他一眼,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曲祎辰径直走到自己的铺位,一把将怀里的劣石和破甲扔在床板上,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

然后他猛地躺下去,用被子死死蒙住头,将所有光线、所有声响都隔绝在外。

掌心的血迹还没干,捏碎灵石时的刺痛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一下一下,提醒着他刚才的狼狈与愤怒,提醒着他那份被 “施舍” 的屈辱。

他在被子里无声地嘶吼,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稍微缓解了一点心里的憋闷。

心里那个名为 “仇恨” 的种子,在这一刻彻底破土而出,根茎疯狂蔓延,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 ——

他不再仅仅是嫉妒陆云许的优秀,而是开始恨这份优秀带来的 “施舍”,恨这份 “施舍” 让他显得更加卑微,更加一无是处。

这份恨,像毒藤,渐渐吞噬了他最后一点理智,也吞噬了他心里仅存的良善。

被子里的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将曲祎辰裹在其中,渐渐勾起了他心底最扭曲的幻想。

他仿佛真的站在军需库的角落,眼前的陆云许浑身是伤,胸口的甲胄破碎不堪,露出渗血的伤口,曾经挺拔的身形蜷缩着,像条丧家之犬。

陆云许手里空空如也,连一枚最次的劣石都没有,曾经那双总是平静从容的眼睛,此刻满是慌乱与无助,像极了平时被羞辱、被嘲笑的自己。

陆云许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还裹着伤口牵动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恳求:

“祎辰,能不能借我点灵石?我受伤了,急需灵草疗伤,再拖下去……”

曲祎辰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抬手,指尖夹着三枚莹白的标准灵石,故意放慢动作,让灵石在指间来回滚动,温润的光泽映得陆云许眼底的渴望越来越深,像久旱逢甘霖的野草。

“借你?”

他勾起嘴角,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像淬了毒的冰棱。

“之前你不是很厉害吗?能躲过李三石的栽赃,能轻易拿出好灵石,能和林宣哥一起做大事,不是不需要别人帮忙吗?怎么现在知道求我了?”

陆云许的手还在发抖,想伸手去够灵石,却又猛地缩回,像是怕触怒他,只能死死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我错了,之前是我不对,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你。你比我厉害,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曲祎辰死死盯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像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故意将一枚灵石扔在地上,灵石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幻想里格外刺耳 ——

就像当初李三石的亲兵对待自己那样,他弯下腰,凑到陆云许耳边,冷笑着说:

“想要?捡起来,我就给你。”

看着陆云许强忍屈辱,缓缓弯腰去捡灵石的背影,曲祎辰的心脏狂跳起来,一股病态的快感顺着脊椎往上窜,几乎要让他尖叫出声。

原来让那个 “无所不能” 的陆云许变得如此卑微,让他依赖自己、恳求自己,是这么痛快的事!

原来被人仰望、被人求着的感觉,这么上瘾!

幻想戛然而止,被子里的曲祎辰猛地睁开眼,眼底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吓人。

他抬手摸了摸掌心早已干涸的血迹,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还残留着捏碎灵石时的刺痛,也残留着幻想中的快意。

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扭曲的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阴鸷与疯狂 ——

刚才的幻想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几乎信以为真,也真实到让他更加坚定了心底的想法:

陆云许,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真的一无所有,让你像现在的我一样,只能跪在地上求我帮忙,只能依赖我才能活下去!

军营的夜渐渐深了,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营房里一片漆黑。

其他士兵的鼾声此起彼伏,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安稳的睡意。

只有曲祎辰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眼底的阴影彻底笼罩了曾经的怯懦,只剩下扭曲的不甘与蚀骨的怨恨。

他心里反复回放着那个幻想中的画面,每想一次,心底的恨意就加深一分,对 “让陆云许依赖自己” 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一分。

那画面像一颗毒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疯狂滋长,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与良善,彻底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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