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的青州书院,朱福友刚把玄州水脉的监测数据整理成册,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信使翻身下马时,身上的黄沙簌簌落在青石板上,递来的信纸皱巴巴的,还沾着西疆特有的沙砾:“朱盟主,西疆沙漠的‘鸣沙镇’出事了!沙地下的‘沙脉’突然躁动,镇子一半的房屋被流沙吞了,还有牧民说,夜里看到沙漠里有金色巨蛇在游动 !”
张新泉攥着信纸快步走进来,手里的《西疆地脉图》被风吹得哗哗响:“是‘沙脉灵’和‘守脉沙蟒’!典籍记载,西疆沙脉是玄州水脉的延伸,水脉稳定后,沙脉的能量失衡了!守脉沙蟒以沙脉能量为食,沙脉紊乱会让它失了心智,攻击牧民 。”
孙海兵扛着矿石木棍冲过来,木棍顶端的红薯图案突然亮起淡金色微光,他拍着胸脯嚷嚷:“俺的木棍能感应沙脉能量!上次吸了水脉灵的劲儿,这次肯定也能吸沙脉的乱劲儿 !”他怀里还揣着林忠嫂子刚烤的红薯,热气透过布包,把木棍尾端的红薯图案烘得暖暖的 。
正说着,冰璃带着两名寒月宫弟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镶嵌冰魄石的铜壶:“寒月宫监测到西疆沙脉与寒川地脉有共鸣,我带了‘凝沙露’,能暂时固定流沙。玄水门的江澈师兄也随后就到,他说玄水门的控水术能引地下水,缓解沙脉干燥 。”
朱福友立刻召集联盟核心成员,半个时辰后,四十人的西疆探查队整装待发。李师傅赶制的马车装满了适配沙漠环境的装备:嵌着正阳矿石的长矛裹了防沙涂层,地脉监测仪加了防尘罩,陈丰兵还熬了“防沙膏”,涂在脸上能挡住风沙,“解暑汤”里加了西疆的甘草,喝了能抗住沙漠的酷暑 。
队伍行至四月十五,抵达西疆边境的“玉门关”。城门守将看到“除邪联盟”的旗帜,立刻迎上来,递过一张泛黄的地图:“朱盟主,从这里往西南走三天就是鸣沙镇。最近沙漠里的‘黑沙暴’多,你们最好等玄水门的队伍到了再出发 。”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驼铃声。江澈带着十名玄水门弟子,牵着二十峰骆驼走来,骆驼背上驮着巨大的水囊和防水帐篷:“我们带了玄水门的‘分水术’卷轴,能在沙漠里找到地下水,还有‘避沙珠’,挂在身上能减少流沙的吸力 。”
四月十八的清晨,队伍终于抵达鸣沙镇。往日热闹的镇子此刻一片狼藉,半截土墙从流沙里露出来,镇口的石碑歪歪斜斜,只剩下“鸣沙”两个字还能辨认。镇长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名叫马坤,脸上刻满了风沙留下的纹路,他握着朱福友的手,声音哽咽:“昨天夜里又刮了黑沙暴,镇西的三十多户人家,全被流沙吞了 。”
孙海兵跟着马坤往镇里走,矿石木棍的金色微光越来越亮,指向镇子西北的沙漠深处:“俺的木棍感应到,沙脉的乱劲儿就在那边!还有个大家伙,能量比寒蛟还强 。”
众人跟着木棍的指引,来到一片被流沙覆盖的洼地。陈丰兵将监测仪的探头插进沙里,屏幕上的曲线疯狂跳动:“沙脉波动频率是正常的五倍,温度高达四十摄氏度,再这样下去,整个鸣沙镇都会被埋进沙漠 。”
“快看!”江澈突然指向远处的沙丘。只见沙丘顶端的流沙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柱,沙柱里隐约能看到一条金色巨蛇的影子——正是守脉沙蟒!它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头部的独角沾着沙砾,朝着镇子的方向游动过来 。
“大家快躲到帐篷后面 !”朱福友大喊着,长刀出鞘,正阳矿石的红光在沙地里格外醒目。守脉沙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尾巴一甩,就将旁边的沙丘拍得塌陷,流沙像潮水般朝着众人涌来 。
江澈立刻带领玄水门弟子,举起水纹剑念起咒诀。十道淡蓝色的水幕从骆驼背上的水囊里涌出,挡在流沙前面,可沙流太猛,水幕很快就被冲散 。“用分水术引地下水 !”江澈大喊着,剑刃插进沙地里,一道水流从地下喷涌而出,在众人面前筑起一道水墙,暂时挡住了流沙 。
冰璃纵身跃到沙丘上,将凝沙露洒向流沙。淡蓝色的液体落在沙地上,原本流动的沙子瞬间凝固,形成一道坚固的沙墙。守脉沙蟒见状,调转方向,朝着冰璃冲来,独角泛着金光,显然是要撞碎沙墙 。
“俺来拦它 !”孙海兵举起矿石木棍,朝着守脉沙蟒冲过去。木棍顶端的金色微光暴涨,形成一道光盾,挡住了沙蟒的撞击。沙蟒被光盾震退,愤怒地甩动尾巴,卷起漫天黄沙,朝着孙海兵扑来 。
张新泉趁机绕到沙蟒身后,黑铁刀的红光与地脉符的金光交织,朝着沙蟒的逆鳞砍去。“铛”的一声,刀身被弹开,沙蟒的鳞片比寒蛟的还要坚硬。“它的逆鳞在独角下面 !”马坤大喊着,“俺爷爷说过,守脉沙蟒的逆鳞藏在独角根部,是沙脉能量的核心 。”
孙海兵立刻调整方向,举起木棍朝着沙蟒的独角根部砸去。木棍顶端的金光与沙蟒的金色能量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沙蟒疼得嘶吼一声,尾巴朝着孙海兵扫来,冰璃及时甩出冰晶锁链,缠住沙蟒的尾巴,将它牢牢固定在沙地上 。
江澈带领玄水门弟子,用分水术引来更多地下水,在沙蟒周围筑起一道环形水墙。水墙的湿气让沙蟒的动作渐渐迟缓,它身上的金色鳞片也失去了光泽 。“快用正阳矿石加固沙脉 !”张新泉大喊着,将矿石抛给朱福友和林忠 。
三人接过矿石,纵身跃到沙脉波动最剧烈的地方,将矿石嵌入沙地里。正阳矿石的红光顺着沙脉蔓延,原本紊乱的沙流渐渐平稳,守脉沙蟒的躁动也缓和了许多 。
可就在这时,远处的沙漠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几名穿着土黄色劲装的汉子骑着骆驼冲过来,手里拿着弯刀,腰间挂着月牙形的令牌——正是西疆守护沙脉的“沙罗门”弟子 。
“你们是谁?竟敢伤害守脉沙蟒 !”为首的沙罗门大弟子阿古拉勒住骆驼,弯刀指向孙海兵,“沙蟒是西疆的守护神,你们这些外来人,快离开这里 !”
“我们是青州除邪联盟,是来帮你们稳定沙脉的 !”朱福友赶紧解释,“沙脉紊乱让沙蟒失了心智,再这样下去,它会被沙脉能量反噬而死 。”
阿古拉显然不信,举起弯刀就要冲过来。马坤赶紧拦住他:“阿古拉,他们是好人!昨天夜里,是他们用凝沙露救了镇东的百姓 。”
沙罗门的掌门默罕默德骑着一头白骆驼赶来,他看着沙地里的正阳矿石和稳定下来的沙流,又看了看守脉沙蟒渐渐恢复光泽的鳞片,终于收起弯刀:“除邪联盟的大名,我在西疆听过。是我误会了,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沙罗门一定全力配合 。”
默罕默德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沙脉珠”,递给孙海兵:“这是沙罗门的镇派之宝,能引导沙脉能量。你用它配合你的木棍,能更快稳定沙脉灵 。”
孙海兵接过沙脉珠,将它按在矿石木棍上。珠子与木棍的金色微光融合,形成一道耀眼的金光,朝着沙脉深处射去。沙地里的正阳矿石受到金光感应,红光暴涨,沙脉灵的能量顺着红光缓缓归位,守脉沙蟒的身体渐渐沉入沙地里,只露出独角,像是一座金色的雕塑,重新陷入沉睡 。
战斗结束后,默罕默德邀请众人前往沙罗门的营地。营地设在鸣沙镇西北的绿洲里,帐篷周围种满了西疆特有的胡杨,骆驼在绿洲边的水池里饮水,沙罗门弟子们正忙着给受伤的牧民包扎伤口 。
四月二十的清晨,朱福友、张新泉、冰璃、江澈和默罕默德坐在胡杨树下,召开了“沙脉守护会议”。默罕默德铺开西疆沙脉图,指着鸣沙镇周围的三个红点:“这三个地方是沙脉的关键节点,我们计划在这里设立监测站,用沙脉珠和正阳矿石共同监测沙脉能量 。”
江澈补充道:“玄水门会派弟子常驻监测站,用分水术引地下水,保持沙脉的湿度,防止沙脉过于干燥引发异动 。”
冰璃从怀里掏出几瓶凝沙露:“寒月宫会定期送来凝沙露,遇到流沙灾害时,能快速固定流沙,减少百姓伤亡 。”
孙海兵蹲在旁边,用木棍在沙地上画着红薯图案,突然抬起头:“俺们除邪联盟可以派队员来教大家用矿石武器!遇到沙脉异动,大家也能自己应对 。”
默罕默德笑着点头:“好!沙罗门的弟子早就想见识一下你的矿石木棍了,你可要好好教他们 。”
接下来的五天,众人一起在鸣沙镇和沙脉节点设立监测站。孙海兵每天都在营地的空地上,教沙罗门弟子和玄水门弟子使用矿石武器;张新泉则和默罕默德一起,整理沙脉监测数据,完善《沙脉危机应对手册》;朱福友和马坤忙着组织百姓重建家园,林忠带领联盟队员,帮着修复镇里的房屋和道路 。
四月二十五的清晨,除邪联盟准备离开西疆。默罕默德带着沙罗门弟子,江澈带着玄水门弟子,还有鸣沙镇的百姓,在绿洲边送行。马坤给众人递来装满葡萄干和馕的布包:“这是西疆的特产,路上饿了吃。以后沙脉有任何动静,俺们会第一时间联系联盟 。”
默罕默德递过一块刻有沙脉图案和“除邪”二字的铜牌:“沙罗门正式加入除邪联盟,成为西疆分舵。以后西疆的沙脉,就拜托联盟和各位了 。”
朱福友接过铜牌,与默罕默德紧紧握手:“守护西疆的安宁,是除邪联盟的职责。以后我们会定期派队来西疆,协助你们监测沙脉 。”
队伍缓缓离开绿洲,孙海兵骑在骆驼上,手里拿着默罕默德送的沙脉珠,脖子上挂着冰魄吊坠,胸前别着除邪勋章,身上还揣着马坤给的葡萄干,活像个“宝藏男孩” 。他时不时举起矿石木棍,看着图案亮起的淡金色微光,嘴里哼着新编的小调:“除邪队,去西疆,找沙门,稳沙脉,葡萄干,甜又香,沙蟒睡,百姓安……”
张新泉、冰璃和江澈并辔而行,讨论着跨地域地脉监测的细节;朱福友则翻看着手记,将西疆沙脉的应对方法记录下来,补充进联盟的危机应对手册;苏清月和红拂坐在骆驼背上,整理着此次带回的西疆草药,计划在青州医馆开辟“沙脉调理”专区 。
五月初五的端午,队伍终于回到青州城。城门口依旧挤满了迎接的百姓,林忠嫂子端着刚包好的粽子,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个;周老先生带着孩子们,给队员们献上用彩线编的“沙脉灵”香囊;李师傅则拉着孙海兵,要看他木棍新增的沙脉感应能力,嚷嚷着要给木棍加个“防沙套” 。
当晚,青州书院举办了热闹的端午宴。院子里挂着彩色的灯笼,桌上摆满了粽子、咸鸭蛋、红烧肉,还有孙海兵从西疆带回的葡萄干和馕。众人围坐在院子里,就着月光聊天,从寒川的寒蛟、玄州的水脉灵,聊到西疆的沙蟒,从初遇时的误解到如今的并肩作战,笑声在夜色中飘得很远 。
朱福友举起酒杯,望着身边的伙伴们,心里满是感慨。从最初的青州除邪队,到如今横跨苍梧、玄州、西疆,联合清风剑派、百草谷、寒月宫、玄水门、沙罗门的庞大联盟;从应对阴邪势力,到守护地脉、水脉、沙脉,他们守护的范围越来越广,身边的伙伴也越来越多 。
张新泉轻轻碰了碰他的酒杯,目光落在书院门前的“除邪联盟”牌匾上:“玄机子师父说,江湖就像一张大网,地脉水系是网绳,百姓是网中央的珍宝。咱们就是守网人,不管是山崩、水涨还是沙埋,都要护住这张网,护住网里的人 。”
孙海兵啃着粽子,含糊不清地接话:“对!以后不管是山里、水里还是沙漠里,只要百姓有难,俺们就去帮!俺的木棍能吸各种乱劲儿,再厉害的大家伙,俺们都能一起打跑 !”
月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也洒在联盟牌匾上,牌匾上的字迹在夜色中泛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