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染坊开业后,凭借稳定的质量和独特的药材染布,订单量日渐攀升,短短十日便将积压的订单消化了三成,京中不少原本光顾其他染坊的客户,也纷纷转投青韵染布庄。这股势头,自然引来了同行的觊觎。
一日午后,青娘正在核对原料入库清单,李伯神色匆匆地跑进来:“掌柜的,不好了!刚才我看到城西‘裕和染坊’的王掌柜,鬼鬼祟祟地在咱们染坊后门徘徊,还和门口的学徒搭话,问咱们用的什么染料,工艺怎么这么特别。”
青娘眉头一皱:“裕和染坊?他们之前也想接皇家订单,没成想被咱们拿下了,怕是怀恨在心。那学徒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我特意问了,那学徒记着您的嘱咐,只说不清楚,让他问您本人。”李伯松了口气,又道,“可我听说,不止裕和染坊,城南的‘同兴染坊’也派人来打探过,还想高薪挖咱们的老工匠呢,好在工匠们都念着咱们的好,没答应。”
正说着,沈行舟和温景然恰好赶来。沈行舟一进门就道:“我在茶庄听说,裕和染坊的王掌柜四处散播谣言,说咱们的药材染布固色差,用不了多久就会褪色,不少客户都被说动了,刚才还有个布商托我打听这事呢。”
温景然脸色微沉:“这纯粹是污蔑!咱们的药材染布经过多次测试,固色效果比传统染料还好。他们这是眼看生意被抢,急着搞小动作。”
青娘放下手中的清单,语气平静却坚定:“同行竞争难免,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太过分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应对。”
三人商议片刻,定下对策。沈行舟负责澄清谣言:“我会联系常来茶庄的布商和官员家的管家,告诉他们咱们的药材染布可以免费试用一月,若是出现褪色,全额退款。再让他们帮忙传话,粉碎裕和染坊的谣言。”
温景然则道:“我可以写一份药材染料的固色测试说明,附上不同时间段的布料样品,贴在染坊门口,让客户亲眼看到效果。另外,我再和工匠们强调一下,绝不能泄露工艺和配方,若是发现有人外传,立刻辞退,还要追究责任。”
青娘补充道:“我会加强染坊的安保,在后门和原料库房加派可靠的伙计看守,不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另外,给工匠们涨一成工钱,再定下奖励制度,干得好的年底有分红,让他们更安心留在咱们这里。”
商议既定,众人立刻行动。沈行舟当天就联系了十位相熟的布商,将免费试用的提议告知他们,布商们本就对青韵染布庄的布料有兴趣,一听有保障,当即答应帮忙澄清谣言。温景然则连夜写好测试说明,第二天一早就贴在染坊门口,还摆上了浸泡在皂角水中多日的布料样品,过往行人看了,都对药材染布的固色效果啧啧称奇。
青娘也兑现承诺,给工匠们涨了工钱,又定下奖励制度,工匠们士气大振,不仅没人动摇,反而更加用心生产。她还特意挑选了四名身手利落的伙计,分别看守前后门和库房,严格登记进出人员,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可同行的打探并未就此停止。三日后的清晨,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来到染坊,说要应聘学徒,态度十分诚恳。青娘按惯例考核他,发现他分拣药材时动作生疏,却对染缸的布局和染料的摆放格外关注,时不时偷瞄工匠们调染料的比例。
青娘心中起疑,故意让温景然在他面前演示药材染料的配比,却故意说错了其中一味药材的用量。那青年果然悄悄记下,趁着午休时溜到后门,想把记下的“配方”传给等候在外面的人,却被看守的伙计抓了个正着。
审问之下,青年才承认自己是裕和染坊派来的,目的是偷学药材染料的配方。青娘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带话给王掌柜:“公平竞争,咱们欢迎,但若是再敢派人打探、散播谣言,我就直接去官府告他恶意中伤、商业偷窃。”
青年狼狈地走后,李伯气愤地说:“这裕和染坊也太过分了,居然派卧底来偷配方!”青娘却淡然道:“经此一事,他们应该会收敛些了。咱们只要守好自己的工艺,保证质量,就不怕他们搞小动作。”
果然,自那以后,裕和染坊和同兴染坊再也没派人来打探,谣言也渐渐平息。不少客户经过试用,确认青韵染布庄的布料质量上乘,订单量反而比之前更多了。
这日傍晚,沈行舟笑着对青娘说:“看来咱们的对策起作用了,刚才裕和染坊的王掌柜路过茶庄,脸色难看极了。以后只要咱们守好工艺,稳住质量,他们就没法超越咱们。”
温景然也点头道:“而且经过这次,工匠们的保密意识更强了,连学徒都知道不该说的绝不多言。咱们的根基越来越稳了。”
青娘站在染坊门口,看着夕阳下忙碌的工匠和来来往往送货的伙计,心中十分踏实。她知道,同行的打探与提防,既是挑战也是警醒,唯有守住工艺秘密、保证产品质量,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而有伙伴们的鼎力相助,她有信心让青韵染布庄的招牌,在京中染布业越擦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