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景和三年盛夏,临江府的布市格局日渐清晰——联盟布业占据八成市场,林福归顺后,原林记的老客也渐渐转向联盟,唯有林福的远房堂弟林魁,仍不死心,纠集了几个林记旧部,在城南摆了个小布摊,妄图靠着“林记老字号”的名头,守着最后一点垄断余孽。
这日清晨,青娘刚到中转站清点货物,就见一个农户模样的人抱着一匹褪色的粗布,气冲冲地闯进来:“青娘姑娘,你快给我评评理!我昨日在城南林魁的布摊买了匹布,回家一洗就褪得不成样子,去找他退,他不仅不退,还说我不会洗,把我赶了出来!”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百姓陆续赶来,手里都拿着林魁卖的布,不是缩水严重,就是布满线头。“我这布更差,刚缝好的裤子,穿一天就开线了!”“他说这是以前林记的存货,都是好货,没想到竟是些破烂!”
青娘看着百姓手里的劣质布,眉头紧锁。沈行舟这时从外面回来,见状沉声道:“我刚才路过城南,看到林魁的布摊前还在招揽客人,嘴里喊着‘正宗林记布,比联盟便宜’,不少不明真相的外来客商都被他骗了。”
“林魁这是明着欺瞒百姓!”温景然也闻讯赶来,“之前林福归顺时,就说过林魁心术不正,劝他别再做劣质布生意,可他不听,还偷偷藏了一批林记的积压货,想趁机赚黑心钱。”
青娘放下手中的布,语气坚定:“他这不是在卖布,是在毁临江府布市的名声!咱们不能坐视不管。走,咱们去城南看看。”
一行人赶到城南时,林魁的布摊前果然围了不少人。林魁穿着体面的长衫,正拿着一匹粗布吹嘘:“大家快买啊!这是咱们林记压箱底的好布,以前都是供给富户的,现在便宜卖,比联盟的布省五文钱!”
一个外来客商正犹豫着要掏钱,青娘立刻上前,伸手按住那匹布,对众人道:“大家别被他骗了!这布是掺了麻屑的短绒棉,是林记以前卖不出去的积压货,根本不是什么好布。”
林魁见青娘来了,脸色一变,却依旧强装镇定:“青娘,你少在这里污蔑我!我这是正宗林记布,你就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故意来捣乱!”
“是不是污蔑,一试便知。”沈行舟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水渍布——那是提前准备好的,沾了清水用来测试褪色。他将水渍布按在林魁的粗布上,片刻后拿起,水渍布上沾满了暗沉的染料,而林魁的粗布也留下了一块浅色印记。
“大家看清楚了,”沈行舟举起水渍布,“联盟的布用的是提纯染料,洗十几次都不易褪色,而他这布,一碰水就掉色,根本不能穿。”
温景然则拿出之前百姓送来的劣质布,对众人道:“这几日已有不少百姓被林魁欺骗,这些都是证据。林记以前靠着垄断欺压商户、售卖劣质布,如今联盟打破垄断,就是要让百姓用上好布,绝不能让他再为所欲为!”
围观的百姓和客商见状,顿时明白了真相。那个差点掏钱的外来客商气得脸色通红,指着林魁道:“你竟敢骗我!若不是青娘姑娘提醒,我就要亏大了!”
林魁见势不妙,想收拾布摊逃跑,却被沈行舟带来的伙计拦住。百姓们也围了上来,纷纷要求退钱赔偿。林魁被逼得走投无路,竟放狠话:“我就是不卖好布又怎么样?临江府的棉料以前都是林记管着,只要我想,照样能断了你们联盟的原料!”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青娘却笑了:“你以为现在还是林记垄断棉料的时候吗?咱们联盟有西北、苏州两大供应商,还有周边几十户棉农签订了长期协议,就算你想搞小动作,也断不了咱们的原料。倒是你,售卖劣质布欺骗百姓,按大乾律例,轻则罚款,重则杖责流放!”
正说着,几个差役匆匆赶来,为首的正是府衙的捕头。“奉知府大人之命,拿下林魁!”捕头一声令下,差役们立刻上前,将林魁按倒在地。
原来温景然早有准备,来时已让人去府衙禀报。捕头看着地上的劣质布,对林魁道:“人证物证俱在,跟我们回府衙接受处置!”
林魁挣扎着大喊:“我不服!我是林记的人,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欺压百姓、扰乱市场!”捕头冷声道,押着林魁就要走。这时,林福匆匆赶来,看着被押的林魁,叹了口气道:“堂弟,我早就劝过你,别再走老路,你偏不听,如今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选的。”
林魁看着林福,眼中满是怨怼,却终究无话可说,被差役押着远去。百姓们见林魁被抓,纷纷拍手称快,转头就涌向联盟的布摊,不少人还特意道谢:“多亏了青娘姑娘,不然我们又要被骗了!”
解决了林魁,青娘却并未停下脚步。她让人把林魁售卖的劣质布全部没收,当众烧毁,以此警示所有布商:“往后临江府布市,谁再敢售卖劣质布、欺瞒百姓,不管是谁,都按律处置!联盟也会成立‘布市督查队’,由商户代表和百姓代表组成,随时监督各家布摊的质量。”
沈行舟立刻补充道:“督查队每日在布市巡逻,若是发现劣质布,当场没收销毁,还要罚银赔偿百姓。咱们也会在布市入口立一块‘质量公示牌’,把各家布商的信誉等级写在上面,让百姓买得放心。”
温景然则道:“我会请知府大人下文,明确布市的质量标准和处罚条例,让督查队有法可依。另外,咱们还可以开设‘布商学堂’,教那些小布商织布染布的手艺,让他们都能做出好布,一起把临江府的布市做好。”
百姓和布商们听了,都纷纷赞同。几个小布商立刻上前,对青娘道:“青娘姑娘,我们也想加入督查队,跟着你们一起监督布市!”“我也想上布商学堂,学好手艺做优质布!”
接下来的几日,联盟忙着组建布市督查队、开设布商学堂。督查队成立当日,就没收了两家小布摊的劣质布,百姓们对此赞不绝口,都说临江府的布市终于“干净”了。布商学堂里,李织户和赵伯轮流授课,教小布商们选料、织布、染布的诀窍,不少小布商的手艺日渐精进,做出的布也渐渐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林魁的案子很快在府衙审结——因售卖劣质布欺骗百姓,被判杖责二十,罚款五十两,逐出临江府,永不得再做布业生意。消息传开后,临江府再也没有布商敢售卖劣质布,就连一些原本只做小本生意的布摊,也开始注重质量,主动向联盟请教手艺。
这日午后,青娘、沈行舟和温景然站在布市入口的质量公示牌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优良”等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公示牌前,不少百姓正对着等级挑选布摊,布市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哄抢和猜忌,取而代之的是有序的买卖和真诚的夸赞。
“林记的垄断,终于彻底松动了。”沈行舟感慨道,“以前布市被林记把控,百姓只能买劣质布,商户只能受欺压,如今这样,才是布市该有的样子。”
温景然点头道:“这不仅是垄断的松动,更是临江府布市新生的开始。以后咱们再拓展外县商路,也有了扎实的根基。”
青娘看着往来穿梭的百姓和布商,指尖轻轻拂过公示牌上“联盟布业”四个大字,眼中满是坚定:“垄断的打破,靠的不是打压,而是公平和质量。往后咱们要守着这份初心,让临江府的布市越来越繁荣,让更多地方的百姓,都能用上咱们的好布。”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布市的每一个角落,映照着百姓们满意的笑容,也映照着三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林记维系多年的垄断枷锁,终于在联盟的努力下彻底松动、瓦解,临江府的布市,正朝着一个更公平、更优质、更繁荣的方向,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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