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景和三年盛夏,临江府连日被酷暑笼罩,可联盟的集中织坊里,织机“噼啪”的声响却从未停歇。青娘正蹲在染坊角落,查看赵伯新试染的藕荷色布料,指尖刚触到微凉的布面,就见王掌柜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字条。
“青娘!不好了!清河县的布商违约了!”王掌柜的声音带着急喘,“这是刚收到的信,说他们已经从别的商户那里进了布,咱们织好的五十匹绸缎布,他们不要了!”
青娘猛地站起身,接过字条细看——字迹潦草,只说“货源有变,订单作废”,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一旁的李织户顿时急了:“这五十匹绸缎布花了咱们十斤桑蚕丝,要是卖不出去,损失可就大了!咱们当初还收了人家五两定金,现在怎么办?”
张掌柜气得一拍桌子:“这清河县布商也太不讲信用了!咱们得派人去讨个说法,至少让他们赔偿损失!”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主张立刻派人去清河县追责,有人担心路途遥远得不偿失,还有人暗生退意,小声嘀咕:“早知道联盟这么多麻烦,当初还不如不加入……”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林福听到,他手里还拿着没织完的布,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道:“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联盟的规矩里写着‘诚信为本’,不管是咱们还是合作方,都该守信用。清河县布商违约,若是不追究,以后其他外县布商也会跟着学,咱们联盟的名声就毁了。”
众人没想到林福会站出来说话,一时都安静下来。青娘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林掌柜说得对。盟约不仅是约束咱们自己,也是咱们和外界合作的底气。清河县布商违约,咱们必须去一趟,但不是去闹事,而是查明原因,按盟约里的‘违约条款’处理。”
沈行舟这时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商队的路引:“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清河县布商是被江南来的一个布商蛊惑了,说江南的绸缎布比咱们的便宜三成,还能立刻供货。我打算亲自去清河县一趟,带着咱们的绸缎布样本,让他们看看咱们的质量,再按盟约索要违约金。”
温景然补充道:“我和你一起去。清河县县令是我同窗,若是布商执意不肯赔偿,我可以请县令大人帮忙主持公道。另外,我还带了咱们联盟的盟约副本,上面有双方签字的印记,违约事实清楚,不怕他们抵赖。”
青娘点头道:“好,你们二人带两个得力伙计,明日一早就出发。这边我会盯着织坊,把那五十匹绸缎布先暂存在中转站,若是清河县布商愿意悔改,咱们还能继续合作;若是他们执意违约,咱们就把绸缎布运到其他县城去卖,那边早就有人来问过了。”
次日清晨,沈行舟和温景然带着伙计,牵着载着绸缎布样本的马车,从临江府出发前往清河县。两人走后,青娘一边安排织坊正常生产,一边让人联系其他县城的布商,提前铺垫那五十匹绸缎布的销路。
可没过两日,织坊里又出了问题。负责给织机上油的伙计偷懒,好几台织机因为缺油卡住了,其中一台还把刚织到一半的夏布扯破了。李织户气得把那伙计找来质问,伙计却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布卖得好,破几匹也没关系,大不了再织就是了。”
青娘得知后,立刻召集所有伙计和商户,在织坊门口召开盟约宣讲会。她把扯破的夏布举起来,声音清亮:“大家看,这匹布因为伙计偷懒就毁了,看似是小事,可若是这种态度蔓延开来,咱们的织坊迟早会出大问题。盟约里写着‘精益求精’,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都要守着这份规矩,不能因为生意好就懈怠!”
她顿了顿,看向那犯错的伙计:“按盟约规定,因懈怠造成损失的,扣除当月月钱的一半,还要负责把扯破的布修补好。以后若是再有人违反规矩,不管是谁,都按盟约处置,绝不姑息。”
那伙计满脸愧疚,连忙跪下道:“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修补布,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
一旁的商户们也纷纷表态:“青娘说得对,咱们不能忘本,盟约怎么定的,咱们就该怎么做!”
“我以后会多盯着伙计们干活,绝不让这种事再发生!”
就在这时,林福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青娘,你看这个。我刚才在织坊门口捡到的,里面是五两银子,还有一张字条,说是之前偷棉料的赔偿。”
青娘打开布包,果然见里面有银子和一张字条,字迹是之前被抓的林记伙计写的,说自己愧疚难安,凑了五两银子赔偿联盟的损失。青娘看着银子,对众人道:“不管是谁,犯了错能悔改就好。咱们联盟的盟约里不仅有处罚,也有包容,只要守规矩、肯努力,不管是之前的对手,还是犯错的伙计,咱们都欢迎。”
林福听了,心里更踏实了,转身就回织坊干活,这一次比之前更认真了。
三日后,沈行舟和温景然从清河县回来了。两人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有几分喜色。沈行舟一进门就道:“事情解决了!清河县布商见了咱们的绸缎布样本,又对比了江南布商的货,才知道江南的布是劣质品,后悔得不行。他们不仅按盟约赔了十两违约金,还追加了一百匹绸缎布的订单,说以后只和咱们联盟合作。”
温景然笑着补充:“县令大人也说了,以后临江府联盟和清河县的生意,他会帮忙做担保,绝不让再出现违约的事。另外,我还和清河县的几个成衣铺谈好了合作,他们也想从咱们这里进货。”
众人听了,都欢呼起来。张掌柜笑着说:“还是守着盟约好!要是咱们当初没在盟约里写违约条款,这次肯定讨不回公道,还得吃大亏!”
王掌柜也道:“以后咱们和外县布商合作,都要让他们在盟约副本上签字,这样就有保障了!”
青娘看着众人喜悦的模样,拿出盟约副本,对大家道:“咱们联盟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坚守盟约。不管是内部生产,还是外部合作,只要咱们守着‘诚信、团结、精益求精’这三条规矩,就不怕任何麻烦。接下来,咱们要把盟约再细化一下,加上‘合作方违约处理细则’和‘内部奖惩补充条款’,让每一条规矩都落到实处。”
众人纷纷点头,都主动提出要参与盟约的细化。林福也举手道:“我以前和外县布商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他们最容易在交货时间和质量上耍花样,我可以帮忙写这部分的细则。”
青娘欣然同意:“好,那就由林掌柜负责合作方的部分,李伯和赵伯负责生产质量的部分,张掌柜和王掌柜负责利润分配的部分,我和沈公子、温公子最后汇总审核,明日咱们再一起商议定稿。”
接下来的一日,众人围着盟约副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细化条款。有人提出“每月评选‘守规之星’,奖励银两”,有人建议“合作方若是连续三次诚信合作,给予一成价格优惠”,还有人说“内部商户若是有困难,联盟可从公账里借银两帮忙,按约定归还即可”。
最终定稿的盟约,比之前更完善了,不仅有约束条款,还有激励和帮扶条款。当众人再次在盟约上签字按手印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郑重的神色。林福看着自己的名字,轻声道:“以前我只知道赚钱,从来不懂规矩的重要性,现在才明白,守着规矩做事,心里才踏实,生意才能长久。”
夕阳西下,盟约副本被郑重地挂在织坊的正中央,红色的印泥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织坊里,织机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整齐、更有力;中转站里,伙计们正忙着装卸前往清河县的货物,脸上满是干劲。
青娘、沈行舟和温景然站在织坊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盟约不是一张废纸,而是联盟的灵魂。只要众人始终坚守这份盟约,临江府联盟的路,定会走得更稳、更远,那些即将开拓的新商路,也会因这份坚守而充满希望。
我可以帮你提前构思第518章“垄断的松动”的核心剧情框架,明确林记残余势力的最后挣扎以及联盟如何彻底瓦解垄断,需要我现在整理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