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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晴,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我和老公张宇住在城市边缘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

我们的婚姻,像这栋楼一样,表面还能看,内里早就破败不堪。张宇以前还好,这几年失业后,整天酗酒,动不动就把我扒光了打,学小电影里的各种虐待招式。

我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邻居们心照不宣,但没人会管这种闲事。

那天晚上,他又喝得烂醉如泥,瘫在沙发上。屋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嘈杂的声音填充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看什么看?烂逼!”他瞥见我看着他,张口就骂,“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再看信不信老子拿酒瓶捅你臭逼?”

我低下头,没说话。反抗只会招来更狠的毒打。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股混合着酒精和汗臭的酸腐味扑面而来。他粗糙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妈的,一脸死相,看着就晦气。去,给老子再拿瓶酒来。”

“你……你喝得够多了。”我声音很小,带着颤抖。

“啪!”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老子让你去就拿!废什么话!”他狞笑着,另一只手在我的波上使劲揉捏,“怎么?不服气?晚上再好好收拾你,刚买了狼牙棒。”

我咬着牙,挣脱他的手,默默走向厨房。就在我打开冰箱门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灭了。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微弱蓝光,映照着张宇那张因醉酒而扭曲的脸。

“妈的,什么破电路!”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想去查看电闸。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它。

它就站在客厅的窗户外面。

我们住在五楼。窗外没有任何阳台或平台。它就那样凭空悬浮在那里。

一个红色的影子。

那不是血的红,也不是火焰的红,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令人心悸的红色。它有人的大致轮廓,但又很模糊,像一团凝聚不散的红雾,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是一个纯粹的、红色的、人形的“存在”。

它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外,隔着玻璃,“凝视”着屋内。

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动,四肢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张宇背对着窗户,还在摸索着墙壁,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真他妈见鬼了,灯怎么灭了……”

他不知道,鬼,真的来了。

那个红影,毫无征兆地,穿过了紧闭的玻璃窗,像穿过空气一样,进入了客厅。

它就站在张宇身后。

张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骂声戛然而止。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当他看到那个近在咫尺的红色影子时,他脸上的醉意和凶悍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巴张着,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四溅。

他想跑,但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只能剧烈地颤抖。

红鬼动了。

它抬起一只模糊的、红色的“手”,伸向了张宇的脸。

没有触碰。

它的手,在距离张宇额头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紧接着,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张宇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像是遭受了高压电击。他的眼球向上翻起,只剩下眼白。他的皮肤,从脸部开始,迅速失去血色,变得灰白。更恐怖的是,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挤压,开始变形。

我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清脆而密集,像是一把无形的钳子正在一寸寸碾碎他全身的骨骼。

他的胳膊诡异地扭曲,腿弯折成不可能的角度。他像一具被玩坏了的木偶,被那股无形的力量肆意蹂躏。

没有流血,一点都没有。只有骨骼碎裂和肌肉被撕裂的闷响。

张宇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但那惨叫刚出口就被扼断,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漉漉的哽咽声。

整个过程可能只有十几秒,但在我眼里,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瘫坐在厨房门口,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但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极度的恐惧让我几乎昏厥,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支撑着我——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清醒。我看着那个曾经肆意欺凌我的男人,在眼前以最诡异、最痛苦的方式走向毁灭。

终于,张宇不再动弹了。

他瘫在地上,身体扭曲成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破布。他的脸因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那个红鬼,缓缓地放下了它的“手”。

它似乎……“看”了我一眼。

尽管它没有眼睛,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是一种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的“注视”。

然后,它转过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了窗户,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里。

客厅的灯,“啪”地一声,亮了。

刺眼的白光下,张宇那具扭曲变形的尸体,以一种无比清晰的、残酷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不是血腥,而是……一种生命被瞬间抽干、肉体被强行破坏后产生的,类似臭氧混合着腐败的气息。

我瘫在地上,浑身发抖,过了好几分钟才找回一点力气。

巨大的恐惧让我无法动弹,但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让这具尸体就这么躺在客厅里。我踉跄着爬到电话旁,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喂……警察吗?我……我家……我丈夫……他……他死了!”我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真实的惊惧。

没过多久,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警察和法医进入了我的家。看到张宇尸体的惨状,连经验丰富的警察都露出了震惊和不适的表情。他们仔细勘查了现场,询问了我整个过程。

我如实讲述了发生的事情,除了红鬼的部分。我说,灯突然灭了,然后张宇就突然惨叫起来,身体开始扭曲,灯亮起来后,他就变成那样了。

我强调我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恐惧和迷茫是真实的,我的说辞虽然离奇,但符合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没有外人闯入迹象、没有凶器、甚至没有血迹的情况。

法医初步检查后,也表示无法理解这种死因。尸体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压力瞬间压碎了全身骨骼和内脏,但体表却没有对应的伤痕。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经验范畴。

我被带到警局配合进一步调查。他们查了我和张宇的关系,邻居证实了我们经常争吵,以及张宇有家暴行为。

我的嫌疑很大,但警方找不到任何证据指向我。没有动机(虽然长期受家暴,但并无立即冲突)、没有作案时间(整个过程太短,且我在他们到达前一直处于惊恐状态)、没有作案工具、没有作案能力(一个女性如何瞬间造成如此诡异的伤害?)。

我的证词虽然匪夷所思,却是唯一能勉强解释现场情况的说法。

法医的详细尸检报告出来后,更是让案件陷入了僵局。报告确认死因是“全身多发性粉碎性骨折及内脏破裂导致急性功能衰竭”,但致伤机制“无法用常理解释”,排除了常见的外力打击、碾压、高空坠落等可能性。

最终,在经历了漫长的调查和问询后,由于证据不足且死因无法定性,警方排除了我的作案嫌疑,案件被列为“死因不明的非正常死亡”悬案处理。

张宇的遗体最终被火化安葬。我作为合法妻子处理了后事。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张宇的死,对我来说,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解脱。

但我无法真正轻松起来,那个红色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我。警方的调查虽然没有定我有罪,但那种被反复盘问、被各种猜测目光审视的经历,以及内心深处对真相的恐惧,都让我心力交瘁。

我开始疯狂地搜索类似的事件。关键词:“红色影子”、“离奇死亡”、“都市怪谈”、“无法解释的骨折”。

零零散散的信息拼凑起来,让我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原来,这不是第一次。

在过去几年里,这个城市的不同角落,零星发生过几起类似的、无法解释的死亡事件。

死者都是男性,死状极其诡异——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但体表没有任何伤口,没有血迹。死亡时间大多在深夜。案件最终都被归为“意外”或“死因不明”,悬而不决。

唯一的共同点是,有极少数目击者(基本都是与死者关系密切的女性,妻子或女友)含糊地提到,死者临终前,似乎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或者经历了灯光异常。但由于缺乏实质证据,加上目击者往往受到巨大惊吓,语焉不详,这些说法都被当作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处理,并未被警方正式采信。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不是唯一的知情者。那些和我一样的女人,或许也经历了同样的恐怖,同样无法言说的真相,同样被调查、被怀疑,最后只能带着这个可怕的秘密活下去。

那个红鬼,是真实存在的。它游荡在这座城市里,以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杀死特定的目标。

而它杀人的时候,我,或者其他像我一样的女人,就在旁边看着。

它为什么不杀我?它到底是什么?它的杀人规律是什么?

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我变得疑神疑鬼,任何一点红色的东西都能让我惊跳起来。夜晚变得格外难熬,一点声响都会让我以为那个红鬼又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恐惧逐渐被一种麻木的接受所取代。

我知道它存在,我知道它可能再次出现,但我无能为力。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念头:只要我不变成它杀戮的对象,只要我不去触犯某种未知的禁忌,我或许就是“安全”的。报警的经历也让我明白,将真相公之于众是徒劳的,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家。车厢里空空荡荡,只有我和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见我,不怀好意地凑过来,满嘴污言秽语,甚至想动手动脚。

我吓得浑身冰凉,紧紧抓住背包,准备拼命。

就在这时,车厢的灯猛地闪烁起来,忽明忽暗。

那个醉汉也愣了一下,骂了一句。

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种熟悉的、冰冷的预感再次降临。

我猛地抬头,看向车厢连接处的阴影。

那里,似乎有一个极其模糊的红色轮廓,一闪而过。

醉汉还在骂骂咧咧,但动作停了下来。他打了个寒颤,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嘟囔着:“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惧,然后悻悻地走到车厢另一头,离我远远的。

地铁到站,我逃也似的下了车。回头望去,那个醉汉没有下车,车厢里的灯恢复了正常。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幻觉,还是红鬼真的出现了,并且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在公共场合?)没有动手。但那个醉汉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

这件事让我更加确信,红鬼的杀戮,并非完全没有规律,也并非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它似乎遵循着某种的“规则”,他似乎针对的是暴力男。

一年后的一个深夜,我再次见到了它。

那天,我去参加一个旧同事的聚会,回来时抄近路,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很暗,只有远处路口一盏昏黄的路灯。

走到巷子中段时,我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和男人的辱骂声。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巷子深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殴打一个瘦弱的女孩。女孩被扒光,蜷缩在地上,男人故意踢打她的逼和波,还用最肮脏的语言侮辱她。

“妈的!让你跑!看老子不把你打成馒头逼!”

女孩的哀求声微弱的可怜。

我僵在原地,一股怒火混合着恐惧涌上心头。我想冲上去,但我知道那是飞蛾扑火。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

在那个施暴男人的身后,巷子墙壁的阴影里,一点红色悄然浮现。

迅速凝聚。

变成了那个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红色人形。

它出现了。

那个男人浑然不觉,还在疯狂地施暴。

红鬼悄无声息地靠近。

和上次一样,它抬起“手”,对准了男人的后脑。

男人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猛地转过身,脸上充满了与张宇死前一模一样的、极致的恐惧。他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那可怕的、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男人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扭曲,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清晰。女孩停止了哭泣,惊恐地看着这超乎想象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

我站在不远处,阴影笼罩着我,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快感和一种崇拜感。

它还在。它的“工作”还在继续。

十几秒后,男人变成了一堆扭曲的肉块,瘫倒在地,生机全无。

红鬼“看”了那个吓傻了的女孩一眼,然后,它的红色身影渐渐淡化,如同融入了黑暗,消失不见。

巷子里只剩下女孩压抑的、劫后余生的啜泣,以及那具刚刚失去生命的、尚有余温的尸体。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立刻用手机报了警,但没有停留。

我知道,警察会来,女孩会讲述她看到的恐怖景象,但这起案件最终大概率又会成为一桩悬案,档案室里又多一份“死因不明”的卷宗。

而关于一个红色影子的传说,或许会在极少数知情者中,再添一笔。警方可能会将两起案件联系起来,但他们永远无法找到科学的解释。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风吹在我脸上,冰冷刺骨。这座城市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看起来繁华而正常。

但我知道,在这正常的表象之下,潜藏着无法言说的恐怖。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在夜晚的阴影里游荡,用最诡异邪门的方式,收割着罪恶的生命。

它是这个城市的守望者!

而我,陈晴,是少数知道它存在的人之一。我见证了它的替天行道,我报过警,经历过调查,并且,活了下来。

我继续着我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只是我的世界里,永远地多了一抹无法驱散的红。

张宇的死让我获得了自由。我卖掉了原来的房子,搬进了一个更小但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公寓。没有人再对我大吼大叫,没有人再对我拳脚相加,没有人再对我捆绑玩弄。

但巨大的空虚和那种对不可知力量的恐惧,需要一个寄托。

不知从哪天起,我拿起了画笔。我试图把记忆中那个红色的影子画下来。起初只是简单的轮廓,后来细节越来越丰富——那模糊的人形,那凝聚不散的红雾,那种令人心悸的存在感。

我画了一张又一张,用掉无数红色颜料。我的小公寓里,渐渐堆满了一幅幅红鬼的画像。书桌上,墙壁上,甚至床对面。

画它,成了我业余时间的全部。在反复描摹中,我慢慢开始崇拜他。它杀死的,是张宇那样的人,是巷子里那个施暴的男人。它像是一个沉默的审判者,一个替天行道的城市守望者,用最极端的方式清除着人渣。这个想法让我战栗,却又让我感到一种病态的安慰和解脱。

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夜晚,期待在寂静中与画中的它“独处”。我看着画中那团红色,觉得它似乎在守护着我。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因为他们都怕那个传说,怕那个红色的影子。而我,拥有这个秘密。

我盼望着它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对它的感情,渐渐超越了感激和依赖。那是一种扭曲的、炽热的爱恋。只有它,真正理解我所受的苦,也只有它,用那种残酷的方式为我“报了仇”。我觉得我们是被一条血腥纽带紧紧相连的共生体。

我不再接触其他男人,对再婚毫无兴趣。现实中的男人,懦弱、肮脏、充满欲望,怎比得上我画中这个纯粹、强大、只为我这类人“伸张正义”的存在?

深夜,我常常会抚摸画布上那浓重的红色,指尖划过颜料凹凸的痕迹,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能量。

我会情不自禁地亲吻画中那模糊的轮廓,嘴唇感受到亚麻布的粗糙和油彩的涩味。有时,这种扭曲的爱恋会像火焰一样烧遍全身,我会对着画像,拿出震动棒,放进我的逼里……

在我的世界里,它不再是索命的恶鬼,而是我唯一的神,我扭曲的爱人。

都市的怪谈,又多了一个。它无声地流传在黑暗的角落,真实得令人绝望,却又缥缈得无从追寻。

而对我而言,这个怪谈不再是恐怖传说,它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是我爱恋的唯一对象。

那个红鬼,来了,杀了,走了,不留下一丝痕迹,却彻底俘获了我的灵魂,让我在孤独中,永远沉醉于这片诡异而炽热的红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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