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铃原本是冥府的东西。”
和郑峰一起去凤凰山的路上，卜知才把铃铛还给他，并跟他这么说道。
郑峰好悬没忍住翻起白眼。刚刚在监控室里看警局门口的监控时，卜知和冰川旁若无人地对话当他不存在。他问的问题可不止这一个。结果直到现在了，这俩不速之客才想起来有他这个人似的。
在郑峰办公室里，卜知和冰川对视过后意识到无休给郑峰这个铃铛或许并不只是给出铃铛，他们立刻追问起无休当时说过的话。
于是郑峰就带着这俩人来了监控室。
当无休的身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时，卜知与冰川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在上面了。俩人一句话也没听地晃完一遍监控。
调监控的警察提醒道：“放完了。”
他们俩这才回神，直起身子看向郑峰，冰川正儿八经地说：“从头放一遍。”
卜知补充道：“他的意思是，从神……从她进门开始回放一遍。”
警察询问的眼神望向郑峰，郑峰连连摆手让他照做。
监控便被倒回了无休被警察押到局里开始。
主屏幕一直切换看得郑峰晃眼，他忍不住地问：“这铃铛究竟是什么来头啊？咱们来这儿看监控是为了啥？”
没人理他……
看到无休被带进审讯室里，要不是因为火凤出声叫“大胆”，手铐差点都戴在了她手上。这下两人的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了。
“虽然这凤凰死了挺多年了，但和你还挺像的，护主。”冰川点评骷髅，避重就轻，没有表现出他看见两个审问的警察这么冒犯无休时，旁边的桌角都被他硬生生掰断了。
一旁挪鼠标的警察看见这一幕，下意识抬头问局长：“这个局里会报销的吧？”
郑峰没搭理他。
卜知冲冰川咧了咧嘴，“你是不是在骂我狗？”
冰川点点头，毫无心理负担地丢掉手里的桌角，爽快承认，故意逗玄猫炸毛。
看出冰川的意思，卜知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监控上面，“懒得跟你计较。诶，你说神女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凤凰尸骨啊？难道她已经不喜欢我这种毛茸茸了吗？”
失宠两个大字盘旋在卜知脑海，急需冰川的否认来安抚。
在这种事上，冰川与卜知的想法完全一致，那就是无休只需要他们两个就够了。所以他立刻摇头否定卜知的猜测：“刚才神女带着凤凰往西边去了，估计就是要把它送到那边儿再回来养咱们。”
郑峰眼瞅着话题逐渐跑偏，什么养？养什么？你们两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在这里讨论被同一个女人养是正确立场吗？
“我说，你们来这里看监控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郑峰忍不住出口打断这俩的对话。
依然没人理会他……
卜知长出一口气，很快接受了冰川的话，看着切换的画面中无休已经将空心铃铛变出来，熟练地指使道：“声音放大。”
接下来他们就听到了无休对郑峰说的那句话。
冰川好奇的问：“神女知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这么凭空变物是很不符合科学规律的一件事啊？”
卜知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然后说：“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吧，如果她不愿意，也没有人能抓得住她。我们俩不就找不到她吗？”
冰川曲肘捅了一下卜知：“你能不能说点好的了？”
卜知撇撇嘴。
一旁的郑峰在心里大喊：你们两个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也是很不符合科学规律的好不好！
卜知又白了冰川一眼，一副看不惯他又懒得跟他计较的模样，“你不要这么接受不了现实。”
冰川拉平眼皮耷拉着看他，看得揭穿卜知在特管处一觉醒来看见无休不见后发的疯：“到底是谁接受不了现实？”
郑峰听不下去了，再次插嘴试图影响俩人的聊天进度：“监控已经看完了，还要看第三遍吗？”
还是没人理他。监控室的警察看不下去了，伸手扯了扯自家局长的衣角，郑峰低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警察：“什么事？”
警察忍了再忍，还是说：“局长，两口子吵架你非要插嘴吗？”
郑峰眉毛一竖：“你心好脏！”
警察不敢置信这话竟然是从局长口中说出来的，他张了张嘴，还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卜知和冰川也终于在这两句对话后把郑峰和警察当回人。他们两个同时停下动作，又齐齐看向郑峰和警察，异口同声地重复：“你们心好脏！”
郑峰立刻瞪向警察，“瞅你那张嘴！”
警察睁大眼睛，麻木地勾起嘴角冲几人尴尬地笑了笑，手又重新放回鼠标上面，面上丝毫不显：“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们还需要回放吗？”
内心疯狂吐槽：好的，坏人竟是我自己，cp感是一种玄学，局长疯了，我也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这个看监控的工作我还有必要做吗？局长不会给我穿小鞋吧？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啊？他俩真的不是一对吗？
警察的内心活动丰富不已，其余三人丝毫不知。
卜知一点儿没把两人的话放心上，他很快又看向冰川，自己将话题扯了回来：“哎，那怎么办啊？这铃铛既然已经给了他，难不成是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冰川倒是不太焦虑，“神女既然只留了一枚铃铛，也说了铃响之时才有变故，想来是不必你我费心的。不过为保万全，咱们最好还是去一趟凤凰山你设阵之处瞧上一瞧。”
提起铃响之事，卜知这才想起来问郑峰：“我们来之前这铃铛响过吗？”
郑峰张嘴正要回答，就被冰川抢先：“废话，如果响了他还能这么镇定吗？”
郑峰：请别再让我成为你们两个play的一环。
警察迟疑地举手，小声发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铃铛，是从监控里的美女手里凭空变出来的？”
郑峰听他发问冷笑一声，心想刚才都没人搭理他，还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冰川奇怪地看向警察，果然如郑峰所想没有搭理他，反而看向卜知：“你要把他的记忆消除吗？”
卜知摇头，“我看不必，神女不是说了吗？此地将有变故，既然她把空心铃留在这里，可见这变故是与灵气复苏有关，早晚也要知道的事情，没必要多此一举。”说完，他转身朝屋外走去，“行吧，看完了，咱们去凤凰山吧。看完继续找主人！”
冰川跟着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郑峰：“那个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