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所有军团都急着先将向导送回去。
祝白顶着第二军团亲卫兵略带寒意的注视,继续劝许尽欢。
“……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去第三军团待段时间,散散心。”
单渊的再次失踪在众人眼中已经和死亡没什么差别了,连执政堂都在协商按什么标准发放给许尽欢抚恤金了。
这一次,欧粼和白旭没再插话,他们只沉默地等待着许尽欢的回答。
“以后会有机会的,我在第二军团还有事要处理。”
虽然缠在手腕上的小水母有点失了智,被带跑了也不知道,但她确实还有事要处理。
直到许尽欢踏上第二军团的星舰,欧粼几人才轻轻松了口气。
而第三军团的队列中,符雀默默收回目光,他同样惋惜单渊的遭遇,但这并不影响他追随许尽欢的想法,且妄求更多。
单渊的精神体自爆后,原先僵持的处置瞬间有了结果。
骆扬和骆承佑都被停了职,这个处置并不严苛,但何芸已经自毁精神体陷入脑死亡了。
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下,骆扬很快就会因为向导的死亡陷入精神暴动。
而第二军团的指挥官一职也将交由第二军团自行推举,至少不用担心有一天被其他军团插手,将原先的架构打乱拆分。
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哨兵的精神催化感染以及抑制剂的问题有待调查和处理。
所以每个军团都留下了几个得力的哨兵继续盯着。
星舰上的氛围略有沉寂,许尽欢摩挲着手上弹润冰凉的水母,时不时给它渡几口精神力,也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他们郁墨的情况。
抵达第二军团后,邵怡然照旧给她安排细致的全身检查。
许尽欢一时不知道要将小水母藏哪,心念微动,直接甩进了自己的精神图景中。
骤然落入湖中的水母试探性地舒展了下触须,向导充盈的精神力和熟悉的气息无一不令它眷恋痴迷。
喜欢。
喜欢。
好喜欢。
……
刚测完精神力的许尽欢睫羽一颤,眸中霎时漫上了朦胧的水色。
精神体仿佛被什么黏腻湿润的存在从头至尾舔舐了一遍,源于灵魂深处的酥麻让她微微战栗,她悄然掐住了掌心。
……
“许向导,您的精神力波动得有点频繁,峰值高出了正常数值许多…似乎是升级前的波动!”
邵怡然声线不稳,再次仔细查看着屏幕上的数值波动,清冷的脸上浮出一些激动的潮红。
“许向……”邵怡然抬头蓦地对上了一双潋滟的水眸,想说的话顿时被抛之脑后,眼前的向导实在娇媚昳丽得过分,连身为同性的她也被晃到失神。
“您……近期或许会因为这种波动产生烦躁。”她顿了顿,“可以多释放出精神体,纾解不适。”
“皮糙肉厚的哨兵,也是一种不错的发泄选择。”
指挥官都这种情况了,向导身边早晚会多出其他哨兵,倒不如先从第二军团中挑选。
“嗯。”
回复的短音甜腻绵长。
许尽欢已经无暇去思考她话中的意思,只想尽快回房间查看精神图景中的境况。
勉强告别邵医师,许尽欢刚推门进屋,便双脸酡红,软着腿靠门瘫坐在厚毯之上。
她无力地抬起手,藤蔓甩了只粉色的水母一同出现在面前,难以忍受般颤着枝条飞快将水母丢在了地上。
相较于之前的干瘪虚弱的模样,此时的水母饱满莹润,外伞和触手都格外厚实粗壮。
许尽欢一把掐起水母,找到口器的位置给它注射从邵怡然那顺的高浓度的特效剂。
这特效剂见效快,但使用过程痛苦难熬,邵怡然特地嘱托她千万别自己用,颇为强悍地说可以用在被发泄的哨兵身上,治好了再循环使用。
紫色的药剂注射完,许尽欢便准备放下它消化药效,自己去浴室冲洗。
然而它的触手在她手腕上缠得死紧,扯完一根,便有另一根再次缠上。
深绿色的藤蔓只好克制住前一刻被它密切纠缠的不适,再次将它捆在原地。
许尽欢躺在浴池中,精神力还残留着令人头皮发麻般蚀骨的快意。
她快速冲洗了下,裹上浴袍便打开了门。
迎头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圈上她腰间的手臂冰凉,可抵在她身前的胸口却散发着热意。
“喜欢。”
男人低头贴近她的脖颈,本能地去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许尽欢轻喘了下,抓住了他的头发往后拉。
面前的人神情迷乱且茫然,两只眼眸的瞳色不一,左眼幽蓝,右眼漆黑。
“郁墨?”
许尽欢目光下移,落在他赤裸的上身时微顿,在他心口的位置有一只虎鲸的凸起纹路。
她用力摁了摁,手下的触感仿佛活了一样。
滑腻又潮润。
“啧。”
许尽欢无语了良久后,发出短促又无奈的轻嗤。
荒诞的猜想居然是真的。
“该叫你郁墨,还是单渊呢? ”
前夫哥差点当上了情人,这算是孽缘吗?
思索间,她扼在他头发上的手被拽下,连同另一只手一同被他单手握在一起举至头顶。
“嘶。”
脖颈被不分轻重地啃了下。
还处于懵怔的男人听到她吃痛的声音,立刻讨好似的舔舐了下,濡湿的痕迹还在一路下移。
许尽欢只穿着浴袍,而对方更是不着寸缕,密切相贴下,除了对方的体温,某处的存在更是嚣张得厉害。
许尽欢刚唤出藤蔓准备将人捆起来收拾一顿,放大版的水母已经先一步缠上了她。
粉润清透的触手小心翼翼又异常执着地往她身上贴。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精神体先一步迷失,总之枝条与触手纠缠的结果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敌我不分地将两位主人缠绕在一起。
在前几次的相处中,许尽欢早就习惯了他的精神力的存在,就连小水母这几天也是贴身喂养的。
所以她不排斥郁墨的气息,而郁墨又从未对她设防过。
许尽欢就这样,没有丝毫阻碍地探进了他的精神图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