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她刚回来还没收拾好,易忠海就找上门来,假模假样地提起医药费的事,虚伪得让她恶心。
而曾支持她的聋老太此刻却像消失了般沉默。
“晓娥,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易忠海撕下面具,拦住她说道,“可你和许大茂终究是夫妻。现在一大妈住院急需用钱,以后康复还需要费用,我只能来找你。”
娄小娥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聋老太,心里彻底凉了。
“一大爷,我和许大茂已经分开了。当时一大妈和老太太都在场——闹到这一步,不正是因为我们要离婚吗?”
“现在你反倒说我们还是夫妻?医药费该找许大茂要!我们只差一张离婚证,今天就去办。”
易忠海听后,顿时慌了。
“娄小娥,你别急着走,手续还没办完呢。”
“该尽的责任你得承担。”
“老太太现在躺在医院,你就忍心不管?”
“……”
易忠海软硬兼施地说着。
“原来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算准我会回来。”
“就是为了要钱。”
“大伯,我和许大茂之间的事您心里清楚吧?我哪来的钱?”
“现在围着我一个女人要钱。”
“以前还真没看出您是这种人。”
“大妈,您也不给我讲句公道话?以前我和许大茂闹矛盾,您可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不是一直暗示我该离婚吗?”
“现在我真的离了,您反倒跟着他们一起逼我?”
娄小娥心凉了,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的人。
聋老太挤出一丝假笑想缓和气氛:“晓娥,知道你也不宽裕。”
“可老易家真的揭不开锅了。”
“上千块的医药费呢!”
“你要不帮一把,他真要走投无路了。”
娄小娥气得冷笑:“我逼他?”
“那您现在带着人堵我,是要逼死谁?”
“我一直把您当亲奶奶看。”
“原来在你们眼里我连这点价值都没有。”
“哈……总算明白了,江明说得对,你们就是一群吃人血馒头的忘恩负义之徒。”
“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
“我和许大茂走到今天,全是拜你们所赐。”
易忠海干脆撕破脸:“随你怎么说!”
“但今天这钱,你必须出。”
“没钱就别想走。”
“傻柱,去把门堵上。”
傻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挡在了门口。
聋老太拄着拐杖,看了眼沉默的娄父,叹了口气:“晓娥,不是奶奶逼你。”
“这次要是不这样做,你易大爷这关过不去。”
“你爸总该有些积蓄吧?不如替许大茂先把钱垫上。”
“咱们也好有个交代。”
娄小娥浑身发抖,指节紧握,几乎咬碎牙关。
她并非不想出这笔钱——
而是被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嘴脸刺痛了心。
仿佛以往所有的温情都是精心编造的谎言,像被最亲近的人捅了一刀。
连信仰都开始动摇。
她来之前已经想通了,甚至准备主动提出替许大茂结清费用,狠狠打父亲的脸。
可现在,所有熟悉的面孔都变得狰狞可怖。
娄父用力按住女儿颤抖的肩膀,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看清了吗?”
“这就是你真心对待的人。”
“每句好话都打着价码,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他忽然冷笑,“易忠海!聋老太!”
“算计一个单纯女孩,你们这年纪活得真不值!”
“但这次你们恐怕没想到,我家这个傻女儿早就把医药费准备好了。”
“就算你们不说,她也会主动送上门。”
“可惜你们太让人心寒,刚回来就急不可待。”
“真不知该说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蠢到家。”
“……”
聋老太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娄小娥,见她神情失落又带着讥讽,顿时相信了她的话。
“晓娥姐……医药费真的准备好了?”何雨水惊讶地问。
易忠海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冷声说:“娄先生,何必这样说伤人的话?”
“你们不是要替许大茂垫付医药费吗?现在就拿出来!”
“反正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娄父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冷笑说:“钱在这里,但得先签谅解书。”
“没有谅解书,一分钱都别想拿。”
易忠海咬牙:“谅解书?休想!”
娄父轻蔑一笑,把钱放回口袋:“那抱歉,医药费找许大茂去吧。”说完便带着娄小娥离开。
——
【27“等等——”易忠海急忙追出去。
这时,刘海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老易!老太太!快去前院看看!”
“江明家出大事了!家里全是帽子在搜查!”
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
“真有这事?那小子真出事了?”
聋老太猛地站起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易忠海也停下脚步:“怎么回事?他真出事了?你可别骗我们。”
刘海拍着大腿:“我骗你们干什么?全院的人都知道!不信自己去看看!”
“……”
聋老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往外走。
“快!赶紧去看看!”
傻柱和何雨水一人一边扶着她,三个人匆匆往院子外走去。
另一边——
“易忠海,想清楚了吗?”
“最后问你一次,如果不愿意签谅解书,我们就走了。”
娄父回头看了易忠海一眼。
娄小娥拉住父亲:“爸,没必要跟他多说,他不愿意就让他去找许大茂!”
娄父见易忠海还在犹豫,摇头叹息,转身离去。
易忠海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慌忙追上去。
——
前院已经闹翻了天,几乎整个院子的人都挤在江明家门口,伸长脖子往屋里看。
李秀兰紧紧抓住江明的手臂,脸色苍白。江明却神情平静,冷冷看着屋内的人翻箱倒柜。
敲打声、翻动声不断传来。
只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来。
“秦副队长,我这屋子就这么大,你们搜这么久也应该够了吧。”
“……”
江明看到**从里屋走出来,立刻冷冷地说。
这间屋子本来就很小。
屋内东西不多,大多是大伯江树龙留下的。他们搬来才三个月,除了添了一台暖气片和一台缝纫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家里几乎没添置什么家具。
当然,被褥衣物不算在内。
还有锅碗瓢盆之类的日常用品。
即便这样,屋里还是显得非常简陋,一进门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现在挤进来七八个人。
整个屋子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关大冲,这就是你说的确实证据?”
瞥了眼成安,又冷冷地盯着关大冲。
关大冲脸色煞白。他从未到过这里,自然不知道江明把钱和字画藏在哪里。
就算亲自跟来,看到江明把东西带进屋也没用——江明有一个神秘的空间。
“秦队长,我发誓我没说谎!”
“他肯定把钱藏别处了。”
“对!绝对是藏别处了,那可是上万块钱,他一定有藏钱的地方。”
“……”
关大冲慌乱地喊着。
他不知道,这些话全被外面围观的人听了个清楚。
“什么?上万块?老天爷,江明真有这么多钱?”
“我没听错吧?真是上万块?”
“千真万确,我也听见了。”
“天,上万块是什么概念?想都不敢想,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别说你了,我也没见过。”
“别说上万,连一千块我都没摸过。”
“上万块钱,这得花几辈子才花得完?”
“……”
院子里顿时议论纷纷。
“我说江明怎么顿顿吃大鱼大肉,隔三差五还涮火锅,敢情钱是这么来的!”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是易大爷给他的呢。”
“这下可算明白了!”
“一万多块!这么多钱别说大鱼大肉,就是天天吃鲍参翅肚也花不完。”
“真没看出来,江明居然这么阔绰。”
“老天爷,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
被外面的喧闹声吵得头疼。
如果找不到钱,事情又闹大了,他真的下不来台。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在找东西?姓江的旁边还有间小屋。”
“那边也得仔细搜搜,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在一片嘈杂声中,聋老太被傻柱和何雨水扶了出来。她看着江明家的状况,差点笑出声来,巴不得马上看到江明被抓走。
立刻回头问:“江明,你还有个房间?”
江明轻蔑地撇了撇嘴:“没错,就在旁边,出门右拐,我改成了浴室。”说着冷冷地看了聋老太一眼。
关大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喊道:“秦队长,他抢我的钱肯定藏在那屋里!”
“一定就在那里!”
看着江明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些发虚。但面对众人的目光,只能点了点头。
成安见他同意,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江明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秦副队长,这屋子都被你翻遍了,就差没把我的脚底下的地挖开看看了。”
“要不要连床底和墙缝都查一查?说不定藏着什么暗格。”
“等浴室也搜完,你们总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
“你们连搜查令都没有,光听那个罪犯的一面之词就闯进我家。”
“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他的同伙。”
“……”
这句话一出,旁边的警员立刻炸了锅,指着他说:“你胡说什么?秦队怎么会是同伙!”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诽谤帽子!”
“你要为自己的话负法律责任!”
“我们依法执行公务,哪来的同流合污?”
“再敢乱说,小心把你铐起来!”
“……”
江明冷眼扫过众人,毫不畏惧:“那就铐。”
“你们现在没有正式的搜查文件,要是再敢抓人,罪上加罪。”
“我倒要看看你这身警服够不够抵这些罪名。”
“……”
几个警员顿时心里一紧。碰到江明这样懂法律又有关系的人,他们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你……”
几名帽子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警官同志,快把这小**抓起来!”
“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你看他家里,又有自行车又有缝纫机的。”
“屋里那个会自己散热的东西,一看就值不少钱。”
“他才上班不到三个月,哪来这么多钱?肯定是非法所得!”
“你们可得严查!”
“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了!”
“……”
聋老太在傻柱兄妹的搀扶下,趾高气扬地走到门口,指着江明骂。
“没错警官,我们早就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正,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何雨水冷冷地补充道。
“老太太居然也来了。”
“她怎么可能不来?现在她和江明势同水火,肯定要落井下石。”
“你们觉得江明的钱有问题吗?”
“这可说不准,他是外来的,谁知道有多少家底。刚来就大手大脚花钱,肯定花了不少。”
“如果是自己的钱,谁又能说什么?看他花得那么坦然,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