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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龙骧谷,赤火公社宣传部所在的青砖院落,晨雾还没散尽。

正屋里,七八个宣传干事围在长条木桌前,桌上摊着新一期《赤火报》的校样,还有几份从邺城秘密送来的《文化守望》——胡适之那篇《论持久战与文化保存》赫然印在头版。

“这篇文章,必须驳斥。”说话的是宣传部长曹云,“但怎么驳,是个问题。胡适之在士林中声望很高,用词又圆滑,直接骂,显得我们没气度。”

“那就从学理上驳。”一个年轻干事推了推眼镜,“用历史数据证明,割地议和从来换不来和平,只会助长侵略者气焰……”

“前线将士看不懂数据。”另一个老编辑摇头,“他们需要的是听得懂的道理,能解气的说法。”

屋里陷入沉默。窗外传来民兵晨练的口号声,一声声,像锤子敲在心上。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孟瑶走了进来。她没穿往常那身灰布制服,而是换了件半旧的靛蓝短袄,袖子挽到小臂,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绾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手里拿着个布包,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个仗,我来打。”她开门见山。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曹云最先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孟瑶同志,你是总部的总账房,这舆论战……”

“我算的就是账。”孟瑶打断他,解开布包,里面是厚厚一沓纸——有前线战报的抄件,有伤兵营的口述记录,有缴获的贵霜军令,甚至还有几张邺城协进会的收支单据。

“胡适之那篇文章,我看了三遍。”孟瑶拿起那份《文化守望》,指尖戳在标题上,“通篇都在算账——算文明的账,算传承的账,算死人划不划算的账。既然要算账,那就好好算。”

她环视屋内,目光扫过每个人:“我要写系列文章,一篇篇算给他看——算算他那些道理,在前线血肉面前值几个钱;算算他‘保存文明’的买卖,要拿多少条人命去换。”

几个年轻干事眼睛亮了,但曹云眉头皱得更紧:“孟瑶同志,你的身份……毕竟是社长夫人。涉足这种公开骂战,恐怕……”

“恐怕什么?”孟瑶看向他,“恐怕失体统?让陈烬难堪?”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曹部长,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赤火公社的规矩——凭本事说话,不看出身,不看身份。我能把总部的账算得一清二楚,就能把这笔‘良心账’也算清楚。”

“可是……”

“让她去。”

门口传来声音。

陈烬走了进来。他也是一身常服,袖口还沾着些泥点,像是刚从试验田回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孟瑶那沓材料翻了翻。

“社长,”曹云连忙起身,“这……”

“论吵架,你们加起来不如她一个。”陈烬头也不抬,“道理讲得再漂亮,不如一句戳心窝子的大实话。孟瑶最擅长的,就是把虚头巴脑的东西,扒皮抽筋,算成明明白白的账。”

他放下材料,看向孟瑶:“想怎么干?”

孟瑶深吸一口气:“第一,不用化名。就用‘陈烬之妻,赤火算账丫头孟瑶’署名。”

屋里响起吸气声。这等于把陈烬也拉进了战场。

“第二,不绕弯子。他谈文明,我就谈人命;他谈传承,我就谈家园;他谈划算不划算,我就一笔笔给他算——一条命值多少,一座城值多少,跪下能换回多少。”

“第三,”孟瑶目光灼灼,“文章不在《赤火报》发——印成传单,用最快渠道,直送前线各营、各伤兵所,直送邺城大街小巷。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陈烬静静看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点点头:“准了。”

“社长!”曹云还想劝。

“就这么定了。”陈烬抬手,“宣传部全力配合孟瑶同志。要人给人,要纸给纸,印刷坊二十四小时待命。”他顿了顿,看向孟瑶,“只有一条——文章写出来,先给我看一眼。”

“怕我写过了?”孟瑶挑眉。

“怕你算得太狠,”陈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把咱们的纸都用完了。”

当夜,宣传部西厢房灯火通明。

孟瑶伏在案前,面前摊着稿纸,手里捏着炭笔。桌上除了那堆材料,还多了几样东西——一块从白水关带回来的、染血的盔甲碎片;一枚阵亡士兵的身份木牌,上面刻着“李小柱,十九岁”;还有一包从伤兵营拿来的、沾着脓血的绷带。

她要让这些东西,都“说话”。

炭笔落下,标题先出来:

《算算胡适之先生的“良心账”——从“三从四得”到“投降四得”》

开头没有客套,直接上算盘:

“胡先生曾作‘新三从四得’,教男人如何侍奉夫人,言辞恳切,感人至深。今观其《论持久战与文化保存》,忽觉此公算账之法,颇有共通之妙——无非是‘权衡利弊’,‘计较得失’。既如此,小女子孟瑶,也来替胡先生算几笔账。”

第一笔账,算“人命价”:

“胡先生说,‘蛮夷所求不过财货,割地赔款可保文明薪传’。请问胡先生:白水关三千将士的命,值多少‘财货’?葭萌城被屠的七千百姓,该‘赔’多少地?剑阁若失,又要拿多少‘文明薪传’去换?”

第二笔账,算“买卖经”:

“胡先生精于算计,那咱们就算清楚:今日割一城,贵霜要十城;今日赔十万金,明日要百万金。此等买卖,胡先生做会计,怕是东家要亏得倾家荡产。更何况——这‘东家’是千千万万百姓,这‘本钱’是一条条人命!”

第三笔账,最狠——算“言行账”:

“胡先生教导男子‘太太化妆要等得’,却劝国家在敌人刀下‘等得’;教人‘太太打骂要忍得’,却让百姓在铁蹄前‘忍得’;教人‘太太花钱要舍得’,却要山河国土‘舍得’。此等‘三从四得’,小女子姑且称之为‘投降四得’:敌来要从,刀架脖要忍,割地要舍得,跪下要等得——等一个‘文明薪传’的虚名!”

写到这里,孟瑶停笔,拿起那块盔甲碎片。粗糙的铁边割手,上面暗褐色的血渍早已干透。

她继续写,笔锋更厉:

“胡先生坐在邺城暖阁,品茶着文,谈笑间便将千里外的血肉生死,换算成‘划算不划算’的账目。却不知,前线伤兵营里,断了腿的老兵赵大柱,攥着儿子的身份牌问:‘我儿的命,在先生账上,值几钱银子?’”

“也不知,今夜又有多少儿郎,要带着先生这份‘高论’,冲向贵霜的刀箭。他们若死了,在先生账本里,是‘必要的损耗’,还是‘文明的代价’?”

文章最后,孟瑶扔下炭笔,换了毛笔,蘸满墨,重重写下结尾:

“小女子不才,只懂算小账:谁让我碗里有饭,谁就是好人;谁要砸我饭碗,谁就是敌人。胡先生的账太大,算的是‘文明’‘传承’‘青史留名’。咱们小百姓算不来,只算一条——”

“跪着活,不如站着死。”

“这账,胡先生不妨也算算。”

写罢,已是三更。孟瑶放下笔,手指微微发抖——不是累,是那股压在胸口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她拿着稿纸走出厢房。陈烬就在院里的石凳上坐着,面前一盏油灯,正在看前线战报。

“写完了?”他抬头。

孟瑶把稿纸递过去。

陈烬就着油灯,一页页看。看得很慢,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看到“投降四得”时,他嘴角抽动了一下;看到最后那句“跪着活不如站着死”,他沉默了很久。

“怎么样?”孟瑶问。

陈烬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老孟,你这哪是算账……你这是扒皮。”

“扒不得?”

“扒得太好。”陈烬把稿纸折好,“就这么发。一个字不改。”

“社长!”曹云还想劝。

“就这么定了。”陈烬抬头,“宣传部全力配合孟瑶同志。要人给人,要纸给纸,印刷坊二十四小时待命。”

三日后,第一批传单印出来了。

用的是最粗糙的黄麻纸,墨也一般,有些字迹略显模糊。但标题那行大字,却清晰得刺眼:

《算算胡适之先生的“良心账”》

——赤火算账丫头 孟瑶

传单被捆成捆,装上骡车。一队前往益州前线,一队秘密运往邺城,还有一队散往北疆各根据地。

前线,伤兵营。

老赵已经能拄着拐杖走动了。这天中午,王二狗举着一张黄麻纸,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发颤:“赵叔!你看!有人……有人替咱们说话了!”

老赵接过,他识字不多,但“良心账”三个字认得。二狗蹲在旁边,一字一句念给他听。

念到“白水关三千将士的命,值多少‘财货’”时,老赵攥紧了拐杖。

念到“跪着活不如站着死”时,他忽然站起身,拄着拐,一瘸一拐走到营房门口,对着远处的群山,嘶声喊了一嗓子:

“说得好——!!”

声音在营地回荡。许多伤员探出头来,传单被争相传阅。有人默默流泪,有人狠狠捶地,有人把传单小心折起,塞进贴身的衣袋。

一个年轻伤兵红着眼睛说:“这孟瑶……是社长夫人吧?她懂咱们……”

“什么夫人不夫人!”旁边一个断臂的老兵啐了一口,“这是咱们的同志!说人话的同志!”

邺城,清晨。

传单像雪花一样出现在街头巷尾——贴在茶馆的柱子下,塞进书院的门缝,甚至飘进了几家高门大户的庭院。

胡适之府邸的门房清早开门,发现台阶上撒了十几张。捡起来一看,脸都白了,连滚爬爬送进内院。

胡适之正在用早膳。接过传单,刚看到标题,手里的银筷就“当啷”一声掉在碗里。

他强作镇定地往下读。读到“投降四得”时,脸色由白转青;读到“跪着活不如站着死”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泼妇……悍妇……不成体统!”他猛地将传单撕碎,碎片撒了一桌,“陈烬竟纵容妻室如此辱没斯文!简直……简直是礼崩乐坏!”

但撕了一张,还有无数张。

那天,整个邺城的士林都在议论这份传单。有人痛骂孟瑶“粗鄙无文”,有人私下觉得“话糙理不糙”,更有人开始重新打量胡适之那篇《论持久战》——是啊,他说得那么漂亮,可前线死的,终究是人啊。

北疆,龙骧谷宣传部。

曹云拿着前线反馈的情报,神色复杂地走进西厢房。孟瑶正在写第二篇,这次标题是《再算胡适之先生的“风骨账”》。

“孟瑶同志,”曹云把情报递过去,“前线反应……很强烈。很多将士说,这篇文章,‘解气’。”

孟瑶头也不抬:“嗯。”

“邺城那边,胡适之暴跳如雷,正在联络各方,要写文章反击你。”

“让他写。”孟瑶笔下不停,“我等着。”

曹云犹豫片刻,低声道:“有些同志担心……你这样公开署名,会不会给社长带来压力?”

孟瑶终于停下笔,抬起头。

“曹部长,”她说,“如果因为我是他妻子,就不能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那咱们赤火公社的‘平等’,岂不是一句空话?”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正在晾晒新印传单的干事们:

“我嫁给他,不是要当什么‘夫人’。是要和他一起,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打仗他冲在前面,算账我冲在前面——这才叫同志,这才叫夫妻。”

窗外,新一批传单在秋阳下泛着黄澄澄的光。粗粝的纸面,朴素的字句,却像一把把淬火的刀子。

曹云沉默良久,终于深深点头:“我明白了。”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很轻地说了一句:

“孟瑶同志,你这‘泼辣’……泼得好。”

孟瑶没回头,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炭笔再次落下,在稿纸上沙沙作响。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泼辣”,从此成为赤火公社舆论战线的一面旗帜——不绕弯,不粉饰,直面血肉,算清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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