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五琰和那两位新来的曲先生也打得一片火热。
谢文出发去青石镇之前,曾交给李五琰一份他精心构思的课程表。
这份课程表仿照了现代小学的模式,规划了明确的上下学时间。
课程内容不仅包含传统的蒙学识字、算术,还创新性地加入了“农事观察”、“大宁地理”、“强身健体””、“手工制作”等符合桃源村孩童们的实际需求的课程。
三人围着这份新奇的课程表,啧啧称奇。
曲怀舟抚着胡须,眼中放光:“妙啊!五琰先生,此表张弛有度,德智体兼顾,更贴合生活实用,绝非死读诗书所能比!”
曲怀江也连连点头:“正是!尤其是这‘农事观察’,让孩子们知种地之艰难,晓食物之得来,寓教于乐,善莫大焉!”
李五琰心中也十分得意,这可是他的......“义弟”谢文这个小天才想出来的。
三人热烈地讨论着如何在《桃源蒙学》的基础上配合着这份独特的《课程表》细化每堂课的内容,也对即将到来的开学典礼充满了期待。
在李月兰和谢广福因为忧心几个孩子,而总是“失踪”去了空间的这段时间。
桃源村红红火火运作的还有砖瓦厂和木炭石灰厂,这两个比邻而居的大厂,每日都是一派繁忙景象。
根据理事会的最新决策,两个厂从七月起就同步实行了三班倒的厂规制度,每个班干足四个时辰,确保窑炉的不停歇。
青砖厂这边, 二十口大馒头窑按照编号每天按时封窑、出窑,窑火日夜不熄,映红了半边天。
管事姚二整天咧着嘴,笑得合不拢。
经过改良和技术提升之后的馒头窑,一口窑能装两万五千块砖坯,二十口窑轮转,二十天一个轮回,日日有新窑封,日日有青砖出,一个月稳稳产出 七十五万块质地坚硬的青砖。
而边上那五口瓦窑也不甘示弱,一口窑能装五万五千片瓦坯,每月能产出五十五万片青瓦。
每日,出窑现场,热浪滚滚,工人们喊着号子,忙碌却有序。
“姚二管事,这砖还烫手哩!”一个工人喊道。
姚二挥着手,嗓门洪亮:“烫手也得上!都带上防烫的手套,赶紧码垛,傍晚县里‘兴盛号’的老板就来拉货了,耽误了时辰,小心扣你工钱!”
旁边另一个老工人一边麻利地码着砖,一边打趣:
“姚二管事,咱们这砖瓦,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啊!外头的老板天天来蹲守,这青砖青瓦还没进仓库就被定完了,生意红火得让人眼晕!”
姚二得意地一扬下巴:“那是!咱们厂这青砖青瓦质量过硬,信誉好!自然不愁客源,不过你也别光瞅着咱们这一亩三分地,隔壁木炭石灰厂虽然刚开业,但那生意,比咱们只强不差!去年他们在奇珍坊卖那‘黑金木炭’,一炮而红!今年人家都不用再画那什么广告画,大把的中间商,还有各个府衙的采买,都主动上门,订单都排到过年去了!你以为就咱们这边忙得脚打后脑勺?”
工人们听了,纷纷笑着起哄:
“姚二管事,隔壁木炭石灰厂不也是您大哥姚大管事在管着嘛!你们兄弟俩可真是出息了,一人管着一个大厂子,风光无限啊!”
“就是就是,姚家真是人才辈出!”
姚二笑骂道:“去去去!少拍马屁!大家都是凭真本事吃饭!你们要是羡慕我这位置,让你来坐一天试试?我这位置里面的门道有多少,操心的事有多杂!你来试试,你就明白了!”
刚才起哄的工人连忙摆手讨饶:
“可别!姚二管事,您那位置我可坐不住!每日要管这管那,协调人手,核对订单,应付那些精明的客商……我这直性子,可干不了这精细活儿,还是搬我的砖自在些!”
这话引得众人大笑不已,气氛融洽而热烈。
而隔壁的木炭石灰厂,同样也是一片热闹喧嚣。
姚大脸上蹭着黑灰,目光炯炯,正扯着嗓子指挥:
“这一批‘黑金木炭’是崇实学院提前付了定金的,连运费都付清了!赶紧装车!狗剩,你去牛马车站找老王,让他安排最稳妥的车把式,立刻拉走,顺便把尾款结回来!”
“好嘞,姚大管事!”被点名的工人高声应和,快步跑开。
其他工人一边熟练地将乌黑发亮、敲击有金属声的“黑金木炭”装入特制的超大竹筐,一边兴奋地议论:
“崇实学院可是大主顾!咱们这炭名声是越来越响了!”
“可不是嘛!不只是崇实学院,听说连京里的贵人都指定要用咱们的炭呢!”
有新招来的工人看着这火爆场面,忍不住小声问旁边的老师傅:
“师傅,咱们这炭……咋就这么好卖?”
老师傅与有荣焉地解释道:
“你小子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这‘黑金木炭’,用的是改良后的烧制技术,火力猛,耐烧,灰少还没烟!比那普通木炭强了不知多少倍!去年在奇珍坊一推出,就抢疯了!都限购了呢,今年啊,都是人家求着咱们买!”
姚大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豪气顿生,大声鼓劲道:
“都听见了吧!咱们这黑金木炭,可是村里公账收入的重点产业,挣的银子不比隔壁砖厂少!都加足马力,保证质量,把咱们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
其实,改良后的炭窑容量大增,一口窑一次能出四千斤优质黑金木炭。
十口窑轮番作业,一周产能高达两万斤,一个月便是八万斤,是之前老窑区产能的数倍之多!
那两口专门烧制石灰的石灰窑也是姚大负责。
这两口窑一次能出一万斤生石灰,一个月稳定产出四万斤石灰,不断的供应着村内建设和云槐县的市场需求。
姚大在厂区内巡视,经常能听到他那大嗓门响起:
“那边灌燃料的!对,就是往毛煤里掺炭渣!比例掌握好!”他招呼着。
有工人好奇地问:“姚哥,咋又往毛煤里掺这炭渣?有啥讲究?”
姚大耐心解释:“毛煤便宜,这烧炭剩下的炭渣更便宜!掺上两成左右,不但不影响火候温度,火头还更旺,能省下不少成本!省下的,可都是咱们村的银子!”
工人佩服地说:“姚大管事,您懂得可真多!这些窍门都是咋琢磨出来的?祖传的么?”
姚大有些感慨地说:“哼哼,你以为我们这些当管事的,都是凭老经验瞎搞啊?广福会长重视着呢!每个月,村委会都组织咱们这些管事进行专业课培训!你以为我们是去喝茶闲聊打屁啊?”
他努力回忆着从谢广福那里学来的新词。
“广福会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老多……专、专业的书籍!我们这些大老粗不识字,就一字一句的念给我们听!一遍听不懂,就讲两遍,掰开了揉碎了,非得让咱们明白不可!我这些日子,可没少学……学习新学问!”
工人们听了,纷纷露出敬佩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广福会长可真是博学,不愧是咱村的智囊!”
“难怪咱们厂子越办越好,原来是有真本事在后面撑着!”
“广福会长和村委会真是为咱们村操碎了心啊!”